“聽說你出車禍了，”人走進房門，“我帶你弟弟來看你。”

“謝謝，”範文菲看着，又看着自己的弟弟，這個世界上唯一與有一點緣關係的人，才三歲，看着自己的眼睛卻充滿了怨恨。

“傷到哪裡了？”人語氣裡沒有一關懷，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託你的福，沒了一雙。”範文菲沒期待裡能說出什麼好話，兩人沒有，回國後也沒住在一起。

賈昶坤安安靜靜坐在旁邊，聽見這句話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人就是兇手。也不知道範文菲跟他說了什麼，他沉默着坐在一邊，沒有出聲。

“怎麼？你有證據證明是我？”範文菲繼母牽着孩子，居高臨下的站在牀邊。

“沒，我也不在意這個，只是還留有一希罷了。我以爲沒有也有法律上的關係，你們不會置我於死地。”

“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當初你害我流產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猜測遠沒有事實來的震撼，賈昶坤忍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來要趕們走。

“坤哥，別激，”範文菲腦袋作痛，說了這麼多話，盡顯虛弱。擡起頭對着範母道：“你永遠不知道當初讓我推你下去的是誰。”

範母當然知道，這只是小孩子的嫉妒罷了，但自家的兒子與別人家的兒是兩回事。

“我原本就沒想過與你們爭，當初爸爸將權給我，我就說過等范曄長大後再給他。可是你們總不相信。”

範母嗤笑，不知是笑蠢還是天真。十幾年，誰知道公司倒閉沒有？而且誰能保證十幾年不變心？

“你嫁進我們家，剛開始我是真心待你，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都想着留給你。我記得有次出去旅遊，我從外面揣回來一塊糖，打算留着給你和肚子裡的弟弟吃，剛走到門口才發現糖已經化了。”

“你別打牌，現在說這些都不管用。”範母不爲所，來只是想給下最後通牒。

範文菲沒理，繼續道：“我說這個不是打牌，而且想說我付出那麼多，卻換不回來你的真心。我從不虧欠你，我所有的愧疚都是給那個未出世的孩子，與你無關。以前流浪不着家，如今又失去了雙，沒了後半生的自由，想來欠他的也算還清了。”

卸下一切負擔，神輕鬆，“所以，我改變了主意，這些份我會一直保留着，並且不會讓你們奪了去。”

“你現在說這些都晚了，”範母眼角帶笑，畫了眼線的眼睛裡，既是輕蔑又是得意，“就在昨天，你名下所有的權都已經轉了我兒子的名下。”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人，連自己的東西都看不好，如何相信能守到小兒子長大？

範文菲以爲是在說謊，完全不信，“那是爸爸的囑，連我都不能改變，你們怎麼能取得？”

“可能覺得你無藥可救，囑的幾個見證人也不相信罷了。”範母好笑的看着，希從臉上看出絕。

“你別得寸進尺，”賈昶坤在旁邊聽了一半天早已經忍不住了，不管以前怎樣，他現在只看見自己的朋友被別人欺負：“警察已經立案了，你們高興不了多久。”

一個兩個都這麼天真，範家雖不是大家，但該疏通的關係還是疏通了。一個殘疾子，一個上市公司，想想也知道選誰。

“那我們等着瞧，沒證據誰敢抓我？”

“我有證據，”辛玥舉着手機走進去，邊跟着Alice和八律，後者帶着墨鏡，冷漠無。“不好意思，剛纔你一進門我就開始錄音了。”

“我剛纔又沒說什麼。”範母假笑，知道這人不好惹。

辛玥從沒見過這麼心思歹毒的人，爲了錢，完全沒有底線。“我想已經很明確了，”道，“範姐現在需要休息，你們先出去吧，有時間再來看。”

人指着辛玥，手指抖，“我給我等着。”說着拉着孩子轉就走。

那孩子才三歲，一直跟在後不言不語，等經過辛玥邊時，突然向奔來，張口就咬。

八律反應快，在他還沒靠近時便一手將他提了起來。男孩兒在空中撕咬，“賤人，欺負我媽媽。”小小年紀，眼睛裡滿滿都是恨意，張牙舞爪，渾都充滿了暴。

“八律，放他下來吧。”辛玥被他眼裡的恨意驚到了，“他力氣小，不會有事。”

八律聽所言，卻將孩子放在門外，然後用子護着。

“沒用的東西，”出乎所有人意料，範母擡手給了男孩兒一掌，沒留一力氣。

男孩兒愣是一聲沒哭，隻眼睛恨恨的看着周圍的人。

辛玥皺眉沒說話，範文菲卻開始心疼，“你除了殺人、賭博、打小孩兒還會做什麼？”

範母沒說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病房裡又安靜下來，Alice有些不敢發聲，生活單純，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

辛玥拿着手機對範文菲道：“範姐，我將錄音發給你，你或保留或刪除都可以。”剩下的事是的家事，外人不好手，“只是如果你需要律師，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

“謝謝。”

“還有我，”Alice笑道，“我雖然什麼都不會，但可以幫你跑。”

“謝謝，”範文菲紅着眼睛道謝，無父無母，還好有幾個朋友。

看着手機裡面的錄音，不知刪掉還是保存，賈昶坤見房間裡都是人，便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噗，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就曠工了，baby你要幫我跟老闆說。”Alice笑道。

“放心，揚哥留你都來不及呢。”辛玥道，又將蘇庭山告訴自己的話，給範文菲說了一遍，對方沒有高興沒有失落，只道：“我其實不想治，份也不想拿，就當是贖罪，這麼多年也只有昨晚睡好了。”

“爲什麼不治？”Alice不明白，“不是先欺負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