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薛薛哭累了,打個嗝的同時肚子也咕嚕嚕地了起來。
在靜謐的夜裡,聲音格外清晰。
忍不住紅了臉。
本來慌無措地試圖安薛薛,卻發現自己越安對方反而哭得越大聲,最後果斷放棄,只能在一旁默默給遞紙的魏遲年聞聲忍不住笑了。
薛薛於是瞪他一眼。
魏遲年當即識相的閉上。
不過,薛薛也當真是了。
們當櫃姐的,基本上沒有固定的用餐時間,尤其很多附近的白領會在下班後到百貨的食街吃飽喝足順便走走逛逛,可以說,那是一天業績的關鍵,也是人流的高峰。
雖然大家都有排班流休息,但人一多起來,肯定還是以招呼客人為重。
大多時候,們都是在中午吃完飯後,傍晚先墊個麵包或點心充,等下班再到附近小吃店份消夜填飽肚子。
薛薛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家附近有間面攤,十點營業到半夜兩點,雖然用料簡單卻實在得很,薛薛能一個人吃掉兩碗乾拌面。
結果,沒想到半道被魏遲年過來。
想到這裡,的雙頰不自覺鼓起。
有些生氣,還有點兒委屈。
魏遲年靜靜地看著。
很奇怪,時隔多年,按理兩人之間應該是陌生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面對薛薛的時候,魏遲年覺不像在面對一個故人,哪怕,他和薛夏連最親的事也做過了。
那是魏遲年人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
和薛夏發生關系。
那三年,不該是這麼個結果。
魏遲年後悔,愧疚,這樁舊事如同一顆沉甸甸的大石頭在他的心上,然而他知道,自己非但不能表現出來半分,甚至還得將所有緒與心思死死地摁住。
否則迎接薛夏的將是滅頂之災。
他已經做錯了一件事,不能再害了對方的後半輩子。
在稍有自己的基後,魏遲年不是沒想過與薛夏聯絡。
可那時孑然一的薛夏早已經離開海鎮,茫茫大海,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何況他的舉依舊時時刻刻被人盯著。
就這樣失去聯系,各過各的人生,也許對彼此都好。
魏遲年如此想道,也漸漸學會放下與忘。
在夢中,的廓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沒想到有朝一日,兩人竟會在京南相見。
命運的齒也開始悄悄轉起來。
見薛薛的緒平緩下來,魏遲年起。
薛薛還以為他這是準備開溜了,下意識就攥住人的袖。
魏遲年似是明白的想法,反握住薛薛的手低聲道:“我一會兒就回來。”
薛薛眨著眼睛。
薛夏有一對很漂亮的眼睛,不似目狹長,卻有目的雅致韻味,不若杏眼圓潤,但有杏目的晶亮有神。
與這對眼睛相比,清秀的五相貌,七分也能發揮到九分。
而薛薛,將這點相貌上的優勢發揮到淋漓盡致。
魏遲年以為自己在經過千錘百煉後已經再冷不過的心在這時輕輕了下。
微乎其微卻又不容忽視。
著男人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薛薛忍不住笑了。
可待確定對方離開後,角上揚的弧度又一點一點往下拉。
往後躺回床上,薛薛著嵌在天花板中央,用流線型的明燈罩蓋著,溫和而不刺眼的源,有些煩躁地閉上眼睛。
魏遲年了客房服務。
沒多久,排、海鮮粥、意大利面、菠蘿蝦球、生菜拉和一些不出名字但看著就讓人食指大的小菜依序上桌。
盯著滿滿一堆的食,薛薛頗是無語。
“我是肚子。”對魏遲年道:“但沒到能把這些全部吃完的地步。”
話落,小聲嘟嚷了句:“又不是死鬼投胎。”
魏遲年聞言便笑了。
“吃不完沒關系的,不用勉強。”
“那也太浪費了吧。”薛薛瞪圓了眼睛,隨即目落在魏遲年上,對方剛換了休閑服,那明晃晃的品牌大標,和自己在的專櫃剛好是兩邊門面,只是一個主打市場,一個主攻男市場。“嘖,你現在變大爺了,不懂民間疾苦啊。”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原本還稱得上溫馨的氛圍立刻冷卻下來。
魏遲年一對墨的眸更像是融進窗外夜,不見半點溫度。
這是薛薛的試探,猜男人會不會松口告訴自己,這幾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然而失了。
雖然失,但薛薛知道這是更大概率的結果,所以心很快就調整過來。
開始吃東西。
整個過程漫長又安靜。
薛薛專心地吃,魏遲年則專心地看。
全神貫注中,有一藏得很好的打量。
薛薛知道,分別多年,哪怕薛夏將滿腔思全系在眼前的男人上,可對方這幾年來數經生死,早已不是當年在薛夏家隔壁車行當學徒的年了。
將他們分隔開的不只有時間而已。
下心中湧現的酸,薛薛用力眨了眨眼睛後,將筷子放下來。
魏遲年目一,正要開口,薛薛卻早他一步。
“食很好吃,謝謝你的招待,可以打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