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必要說出來，省得他擔心。

白宇鬆了一口氣，“那況還沒有惡化。你之前有過重傷嗎？比如頭部被重重地撞過？”

“沒有，從小到大磕磕倒是有，可是嚴重到要住院的，還真是沒有。”藍若斐回答得很肯定，幾乎都不需要經過思考。

這一來一回的問答，已經讓明可帆急得要抓狂了，不悅地瞪著白宇，“到底什麼況你就直說啊！兜個這麼大的圈子，都沒有說到重點！”急死人了！

有些詫異於藍若斐的回答，白宇費解地皺著眉頭，“如果若斐沒有記錯，那這塊淤是什麼時候造的呢？”人的大腦是最複雜的結構所在，即便是有塊，有些會自己慢慢消除，有些則會不斷遊移，一旦迫到神經，就會引發一系列的*影響。

而多數的塊，面積不小的話，是消除不了的，除非做手。按照藍若斐的說法，莫非這塊是到藍家之前就產生的？！

留在顱腔這麼長時間都還在，而且對毫無影響，不得不說是個奇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如此風平浪靜，興許，塊是造失憶的原因之一，這況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如果塊不取出來，會對斐兒有危害嗎？”明可帆心心念念只關心他的老婆會不會有危險，至於找父母之類的，既然都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多耽擱一會兒。

得到白宇再三的保證和確認後，他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趁著藍若斐上洗手間的空當，還細細詢問了一些平時應該注意的事項。

小心翼翼的樣子，把白宇給逗樂了，“我說你小子也有今天啊！想當初你讓多名媛淑，明星模特的一顆芳心碎掉？現在風水流轉，總算有個人來收拾你了，看你還敢囂張！”

當真是一降一，明大就是那神通廣大的孫悟空，每天都在可勁兒地折騰，不把周遭的人給玩兒個遍，他就不舒坦。這下遇到了比他還要厲害的如來佛祖，任他怎麼蹦躂都不可能翻出藍若斐的手掌心了。

因著藍若斐當天的狀況不允許再繼續追問，所以白宇就建議他們回去，反正在這兒坐著也沒用，等改天神好一點兒了再來。神方面的疾病是急不來的，只能用十二分的耐心，循序漸進。

兩人剛走出門口，便見到他們家太后正從車裡出來，司機還細心地手過去替護著頭，生怕老人家被撞到了。

乍一看到眼前的人，秦蓉方明顯一怔，“你們怎麼也在這兒？老大，不是你有什麼病吧？”擔憂地將寶貝兒子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似乎想找出他有哪裡不對勁兒。

將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走，明可帆很是無語，“媽，你能不能別咒我啊？我怎麼就有病了？就不許我閒著無聊，過來看看白宇？不剛好是順路嘛！”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要對太后瞞自己的病，但是藍若斐很聰明地閉上，只是禮貌地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反正太后也不喜歡看到，也有同樣的想法，與其互相看不順眼，倒不如當對方是形人。

“倒是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又不穩定了吧？我都跟你說過多回了，一把年紀，工作就沒必要那麼拼命了，你當自個兒還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母子倆的關係儘管沒有以往那般融洽和睦，但聽到兒子責怪的口氣中，還藏著對自己的關心，秦蓉方心裡還是很寬的。

直了腰桿，不以爲意地笑笑，“沒什麼大礙，就是定期過來做個檢查。放心，你媽的朗著呢，將來還能給你帶孩子。”目若有似無地往藍若斐的上瞟去。

兒子的犟脾氣最清楚，若想讓他改變主意甩掉這人，只會適得其反，他從小就喜歡跟人唱反調，越強就越不行。所以目前只有使用懷政策，既不接，也不能和這丫頭起衝突。否則去跟兒子吹吹枕邊風，沒準兒兒子連家都不回了，那多虧！

“沒事兒就好，我陪你進去吧！”明可帆鬆了一口氣，摟過的肩膀就要回頭，卻被秦蓉方攔住了。

“行了行了，多大點事兒啊？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這裡我比你還。你呀，該幹嘛幹嘛去，有空多回去看看你爸和我，對了，老二給你打電話了嗎？這小子月底就要回來了。”提到小兒子，秦蓉方的臉上興不已。

畢竟離家在海外求學多年，做父母的會惦記也是人之常。

比起明大，明家二爺的子要清冷得多，也沒有老大的討喜，所以即使是小兒子，秦蓉方還是比較偏明可帆。

況且當初明家老二做出要出國留學的決定很倉促，幾乎是*之間就下了決心，然後一走就是三年。臨走前，不管秦蓉方怎麼問，他都不發一語，只說想去深造。可是那低落的緒，還有時常發呆的樣子，讓人看著就不放心。

從他的老哥那裡旁敲側擊的，總算打聽到一些幕，原來是爲所傷，爲了離開這傷心之地，就遠走他鄉。那孩的份老二沒有，是以秦蓉方就連想找個人撒氣都沒去發泄。

如今聽到小兒子要回來的消息，能不開心嗎？那代表著他終於可以放下過去，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明可帆那雙劍眉輕挑了挑，“哦？這小子有段時間沒跟我發郵件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八是泡妞了，連兄弟之都不顧了，重輕友！”

那一臉正氣又憤慨的樣子，讓藍若斐不失笑，他居然還有臉去說人家？簡直是五十步笑百步。

約定在老二回來當天回明家去給他接風，明可帆就牽著藍若斐走了，心愉悅得還在吹口哨，似乎他一高興的時候，就總喜歡吹這首英文歌。

“哎，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有個弟弟呢？”挨著他走，藍若斐發覺自己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染還快。

像是看到了怪一樣，“小樣兒，你腦子果然不好使啊！別人都我什麼？”

思索了兩秒鐘，“明大啊！”這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轉念一想，是了，他是大，那他們家就有個二，不然人家直接管他明爺不就完了嗎？唉，真是有夠笨的，觀察能力這麼差！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讓某個做哥哥的人，跟都住到一塊兒好幾個月了，連提都不曾提過自個兒的親弟弟？

但是對一個跟母親大人都敢板的囂張男人，似乎發生在他上的一切都不算過分。

突然對這位二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藍若斐抱住男人的胳膊，撒道：“那你就跟我說說嘛！你以前是不是都欺負你弟弟啊？”

“喝！算你慧眼識英雄！本大那會兒啊……”某位大開始吹噓他過去的功偉績，那滔滔不絕的樣子，看來講個三天三夜都不會停下。

白宇辦公室。

在助手的通傳下，秦蓉方就進了裡面，也不等主人家招呼，一屁就坐下了，“說吧，那丫頭是什麼病？爲什麼要來找你？我看著的臉也不像生病。”

不愧是做長的，也不愧是掌管重要行政機關的人，那火眼金睛任誰都瞞不過。從兒子對那丫頭的態度，就知道事不簡單。他們家老大自小最煩的就是看醫生，頭疼發熱之類的小病從來都置之不理。看他好好的就知道沒病沒痛，能讓他上醫院來的唯一原因，只有那丫頭。

即便是要來看白宇，也不會拖家帶口的來，男人聊天，帶著個人算怎麼回事兒？

白宇顯然沒料到會問這個，微微一怔，便笑著說：“秦姨，行有行規，我們做醫生的彆扭隨便病人的況。再說了，他們也不是來看病的，不過就是順路來看看我，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當真是好兄弟，隨口胡謅的藉口都驚人的一致。

從秦蓉方的口氣中，白宇能聽出來，似乎不太喜歡藍若斐，所以下意識地幫著瞞了實。哪怕別人關起門來是一家人，但是病畢竟是個人私，要不要公開，只有藍若斐自己可以決定。

收拾桌上的杯子，白宇安老太太，“秦姨，你先坐一會兒，我把杯子收拾出去，順便給你泡一杯普洱茶。”

說完便匆匆走出了辦公室，這位太后不好伺候，讓助手去做這些小事兒，極有可能會讓老人家看不順眼，沒準兒要遭殃。

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後，秦蓉方的目停留在辦公桌上那本打開的工作筆記，繞過去低頭一看，上邊寫著的正是今天的日期。

越往下看，的眼睛就瞪得越大，一顆心不住地往下沉。原來，那丫頭不僅是出低微，本就是世不明！最可怕的是，還有這樣那樣的疾病，萬一老大真和有了孩子，那豈不是……

眸中劃過一狠戾，無論如何，不能讓最*的兒子毀在這個人的手裡！必須想辦法做點兒什麼才行，不然就晚了。

等到白宇再回來，見到依舊端莊地坐在椅子上，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毫緒，不疑有他，便領著去找專科醫生做檢查。

難得的機會能夠一家團聚，明政委特地選在二爺回家的當天休息，並且否定了之前秦蓉方安排明大去接機的安排，要親自去機場。沒辦法，小兒子一去就是三年，除了偶爾在視頻中看一眼之外，還真是沒見過面，能不激嗎？

一戎裝的打扮，肩上那橄欖枝加上三顆星的肩章，格外顯眼。雖已年過五旬，卻依舊神矍鑠，軍人出那氣神兒就是不一樣。是往那兒一站，都氣場十足。

作爲一個大區的政委，上將軍銜，明楚翰同志可謂日理萬機，也虧得娶了秦長那樣明能幹的老婆，不然誰來替他解除後顧之憂？是老大這一個兒子就夠頭疼的了。

廣播裡響起了通知，從溫哥華飛往a市的飛機已經安全抵達，明政委就更是停止了腰桿兒，利用高優勢舉目遠眺。一旁的警衛員也跟著踮起腳尖，試圖在人流當中發現那抹一別三年的影。

旁人異樣的目很快便引起了明楚翰的注意，發現自己這軍裝太過顯眼，實在不適合做這些翹首仰的姿態。於是，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往旁邊移了許，省得堵住了出口。

當明振軒推著行李隨著其他旅客走出國際到達大廳時，明政委的臉上終於出了笑容，古銅的臉龐上，因爲笑意，那歲月的痕跡已經很清晰。

“爸？！”

乍一見到最不可能出現在這兒的人，明振軒明顯被嚇了一跳，隨即加快腳步走過去，給了老爺子一個最熱的擁抱。

這似乎是爺倆兒這幾十年來頭一回有如此親的舉，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明可帆，明政委向來都是要求嚴格的。不允許他們用撒或者耍賴的形式去逃避承認錯誤，更是反覆強調，軍人家庭的孩子，就該像個爺們兒，打小就要培養英雄氣概。

被兒子這麼用力地抱住，明楚翰有些不太適應，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重重地在兒子的後背拍了好幾下。

千言萬語，全都化作一句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當年的事兒，他從來不曾問起，只是聽到秦蓉方提起過。

老實說，那會兒他還真爲了這件事兒生兒子的氣，覺得他太不像個爺們兒了，居然爲了兒私就要遠走他鄉。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冷靜下來後再分析這個小兒子的格，便覺得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確是他的風格。

理解的同時，明楚翰也在深深地自責，他平時都在部隊裡，對兩個兒子的關心不夠。老大還好一些，嬉皮笑臉的，見人說人話，爲人比較圓。況且格很強勢，做什麼事兒都是隻許功，不許失敗，倒也不擔心他會釘子，吃虧的事更是從來都跟他不沾邊兒的。

不過這老二就讓人擔心了，寡言語不說，就連他們做親生父母的都不清楚他心裡邊在想些什麼，有心事也喜歡自己藏在心裡，早晚要憋出病來。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眼裡有氤氳的水汽，明楚翰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就是這麼個久別重逢的小場面，竟然讓他有了想落淚的衝，果真上了年紀就開始慨頗多了。

清楚地看到父親兩鬢染上的霜華，明振軒眼眶一熱，“嗯，不走了！我就留在家裡陪著你和媽，開枝散葉的力活兒就給我哥去辦。”

從老媽的裡聽說了老哥結婚的事兒，他確實很意外，尤其是此前那孩子甚至都沒有上門見過家長。聽那口氣，母親似乎不太喜歡，不過能讓老哥如此死心塌地，甚至不顧父母的看法和意見都要直接和去領證的人，應該很不錯。

真沒想到，他出了一趟國回來，就有個嫂子了，興許很快就可以做叔叔了。

車子還沒啓，秦蓉方的電話就打來了，明政委看了看警衛員遞過來的電話，無奈地笑道：“你媽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是個急子，難怪不就高。你來跟說吧，我煩！”

雖然是嫌棄的語氣，可是臉上卻帶著明顯的笑意，可見夫妻倆的有多好。

按下接聽鍵，明振軒乖乖地彙報行蹤，“媽，爸已經接到我了，我們這就回家。你讓阿姨趕做飯啊，我都快死了，做夢都想吃紅燒獅子頭！”

電話那頭，秦蓉方聽到兒子的聲音，還有如此尋常的要求，心酸得掉下了眼淚，忙不迭地應道：“好好好，媽這就吩咐下去，你們路上小心點兒啊！媽在家等著。”

兒行千里母擔憂，他們家兩個兒子從小都是養尊優的主兒，當年老大去英國留學的時候，也瘦了二十斤，就因爲飲食不好。這會兒老二回來，還指不定瘦了多呢，唉，這薯條和漢堡包就是垃圾，一點兒營養都沒有。

回到明家的時候，在院子裡便見到明可帆的邁赫停在裡頭了，因爲知道老頭兒要回來，所以今天還停得比較規矩，留了一個車位出來。這要在以往，他都恨不得把車子橫著放。

聽到引擎聲，明可帆便笑了，“老頭兒的車。”這吉普車他們兄弟倆打小就經常坐，夢裡都能準確分辨出聲音，絕對不會有錯。更新換代也還是吉普車，老頭兒一點兒都不時尚。

秦蓉方已經迫不及待地小跑著出了門，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怠慢，趕跟上。

瞥見從車裡下來的那道頎長影，明大展開一抹溫暖的笑容，“老二回來了，快，來見見你嫂子，一定讓你小子嫉妒得要死！”

說完便轉將藍若斐從幾個人中間拉出來，“斐兒，這就是傳說中的明家二爺，我最親的弟弟，明振軒。”

一瞬間，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對視的一剎那，明振軒的眸中劃過一複雜的神，隨即便去。只是那繃的，讓人明顯就覺得不對勁兒。

藍若斐也好不到哪兒去，的子還輕微地晃了晃，手指頭冰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