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一場劫難
長長的嘆息聲彷彿是這座宅院發出的聲音。
是啊,自從那事發生後,章崧就再也沒有回過這座宅子了。
所有的陳年往事順著佈滿青苔的青石板上一直蔓延開去,那些塵封記憶的大門緩緩開啓,只看見一束耀眼的映到眼睛上。
章崧了眼睛,待強散去,他纔看的清楚從前的點點滴滴。
不是他忘了過去,只是過去被埋在了心底最深,稍微一開便能瞬間喚醒沉睡的往事。
他打小就是一個孤兒,是吃百家飯穿百家長大的,小的時候沒到別人的幫助。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章崧便在衙門裡謀了一個差事,原也是因爲他的腦子好使,再加上他會說話,所以衙門的老爺見他是個可塑之才,沒用半年便把他從一個捕快升到了師爺。雖說這師爺的份說不上顯貴,但是衙門裡發的那些俸祿也足夠他用的。爲此章崧也是喜不自。
不過後來好景不長,正趕上兵荒馬的時候,一時間潁州的百姓是苦連天,此時的章崧由於了無牽掛倒也沒覺得什麼,可是卻苦壞了蘇敏瑤一家人。
於是蘇敏瑤的父親蘇浩天帶著的小兒蘇敏娥便找到了章崧,讓章崧能夠賞口飯給蘇敏娥吃,也不至於一家人都被活活的死,章崧心地善良看到蘇浩天一家這麼可憐便同意了下來。
蘇敏娥伺候了章崧一年後,章崧看也可憐,再加上兩人日久生,章崧便娶了爲妻。
當時的章崧正是風度翩翩,年輕氣盛的時候,也是一次偶然間讓他看到衙門老爺的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章崧便擬了狀紙跑到晉綏城告了狀,皇上見他很是正直,便把他扶了正,後來經過章崧的不懈努力之下,五年之他便當上了宗正卿。
章崧和蘇敏娥走的那日對蘇浩天說他們要到晉綏城去任職,要讓蘇浩天他們一起同行,但是當時的蘇浩天想著葉落歸,更何況姑爺剛上任,要做個表率,蘇浩天便婉言謝絕了章崧他們的好意。
在來到晉綏城不到一年,章崧的妻子蘇敏娥便誕下他們第一個孩子,取名章清荷。
章清荷滿月那天章崧高興的是大擺筵席三日,畢竟他和蘇敏娥結婚近六年了,才喜得這麼一個千金,自然是喜不自勝。
也就是擺滿月酒的那日,釀了這麼一出禍事。
當章崧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準備回房休息的時候,卻被一個蒙面黑人撞開了房門。
驚得他連忙起將蘇敏娥和章清荷護在後。
黑男子拿著尖刀便朝著章崧直直的刺了過去,雖說他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在,但是對方能夠輕而易於逃過景天的眼睛闖進他的房間,只怕手不凡,他不敢手也不敢躲閃,唯恐因爲他的躲閃,傷及妻。
他盯著那把明晃晃的尖刀,只見刀一閃,‘咣噹’一聲尖刀掉在了地上。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便見景天已經和那黑男子打鬥起來,景天不是那人的對手,那人一腳便把景天從半空中踹了下來,景天跌倒在地,吐出了一口鮮。
章崧在景天和那黑男子打鬥的時候,小心的護送著妻離開這裡。
就在景天倒地,蘇敏娥抱著哇哇大哭的章清荷準備朝後門出去的時候,只見那黑男子從腰間掏出一把劍,朝著章崧的後頸直的刺去。
景天用盡力量一個箭步飛了出去,擋在了那把劍的前面,劍不偏不倚的剛好探景天的口中。
那黑男子見失手,遠又有人羣朝著這邊趕來,收回劍,便凌空躍起,踩著房頂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章崧見渾是的景天,大聲喊起來。
秦叔趕去讓人請了郎中來,但是郎中看了看卻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了,準備後事吧。”
一夜便在惶恐中度過。
章崧更是一夜無眠,思索著那黑男子爲何頻頻想要取他命?卻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蘇敏娥經常對他說,要搬出去住,不然的話,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章崧便同意了。
因此他們才離開了這座宅院。
一陣風吹過,吹起章崧的衫,吹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昔。
章崧說道:“秦叔,我一直都想問你,當初就連郎中都說景天沒救了,你又是如何救活他的?”
秦叔揹著手,了瓦藍瓦藍的天空,見有一羣大雁往南飛去,回憶起曾經的歲月。
“那日郎中是說他沒救了,但是老奴卻不信,老奴總覺得景天他不會死,老奴把他悄悄的帶出了府,安置在一戶農家家裡,誰知天下竟然有那麼巧的事,那家是赤腳醫生,大約過了半年多,景天便活了過來,原本我是想把這事告訴您的,後來便因爲別的一些事給耽擱了。”
章崧悵然的說道:“到底是我害了他。”
秦叔寬他道:“人生在世,沒有誰害了誰,大家今生有緣能夠聚到一起,就是天大的好事。”
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說道:“走吧,去看看凝綠,老奴好久沒有和說說話了。”
章崧踏在這悉又陌生的地上,心裡是五味雜陳。
凝綠是當年跟著蘇敏娥一起出府的丫鬟,若非今日之事牽扯到蘇敏娥,只怕他也不會讓秦叔去尋。
想到蘇敏娥,他便想到今日蘇敏瑤給他的那封信。
那封信是假的,在他打開看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是僞造的。
蘇敏娥原本就識字不多,又怎麼可能會寫出那麼好的詞;更何況那字跡雖說被人臨摹的很像,但是稍仔細一些便不難發現,那些字跡是有問題的,因爲蘇敏娥每次提筆練字的時候都是用的左手,而那封信很明顯出自右手;如果說這些東西是蘇敏娥在離開府之後,爲了打發時一點一點的學來的,也說得過去。只是蘇敏瑤忘記了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蘇敏娥在章崧面前是從來不會自稱敏娥的,只會喊章崧爲取的字‘?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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