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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妾》 162 惱人詩句

162惱人詩句

落山了,燃燒著的晚霞也漸漸暗淡下來了,轉眼間西天的最後一抹晚霞已經融進冥冥的暮之中,天逐漸暗下來了,四周的屋頂瓦舍上被夕的餘暉照著呈現出一片和的紅,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之中。

春花若有所思的看著秋錦瑟。

秋錦瑟淡淡的說道:“息墨怎麼去了這麼久,都還沒有回來?”

春花接口道:“許是忙著呢,畢竟這天也快黑了,老爺他們估著也快該回來了,現在府裡這麼熱鬧。”

秋錦瑟聽著春花口氣裡那的羨慕之,不由得是一陣懊惱,若不是因爲,春花這會子也該去湊這個熱鬧了吧,不然的話如何會在這裡陪著

春花怕秋錦瑟閒著無聊,便從秋錦瑟手裡拿著的那本書中,找出一段很長很長的字央求著秋錦瑟念給聽。

秋錦瑟知道春花這樣做是想打發時間,這樣也顯襯的時間過的快些不是,於是便接過春花手裡的書。

秋錦瑟輕聲的念道:“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訴。 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 柳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已壘,樑間燕子太無!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樑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

“明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 獨把花鋤灑淚,灑上空枝見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儂底事倍傷神。半爲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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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唸到最後秋錦瑟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的哀傷,春花見這首詩不太吉利。忙從秋錦瑟的手中把這本書給奪了下來,隨後又翻了幾頁然後遞給秋錦瑟。

秋錦瑟接過後,又緩緩的念道:“漢皇重思傾國,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初長,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生,六宮黛無。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洗凝脂。侍兒扶起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金步搖,芙蓉帳暖度**。**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閒暇。春從春遊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在一。金屋妝侍夜,玉樓宴罷醉和春。”

“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彩生門戶。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驪宮高青雲,仙樂風飄聞。緩歌謾舞凝竹,盡日君王看不足。漁鼙鼓地來,驚破霓裳羽曲。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翠華搖搖行復止,西出都門百餘里。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淚相和流。黃埃散漫風蕭索,雲棧縈紆登劍閣。峨嵋山下人行,旌旗無薄。蜀江水碧蜀山青,聖主朝朝暮暮。行宮見月傷心,夜雨聞鈴腸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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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轉回龍馭,到此躊躇不能去。馬嵬坡下泥土中,不見玉空死。君臣相顧盡沾,東都門信馬歸。歸來池苑皆依舊,太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西宮南多秋草,落葉滿階紅不掃。梨園弟子白髮新,椒房阿監青娥老。夕殿螢飛思悄然,孤燈挑盡未眠。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曙天。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

待秋錦瑟唸到中間的時候,春花便一把奪過這本書,狠狠的摔倒地上,說道:“這到底是什麼書,竟寫些這麼讓人難的話,二,您也別傷心了,這書上寫的什麼春花雖說看不太懂,但是春花知道,這書裡定是寫的都是害人的東西,依奴婢看咱還是別看了,不如您教奴婢花樣可好?”

秋錦瑟喃喃的說道:“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夢。臨邛道士鴻都客,能以誠致魂魄。爲君王輾轉思,遂教方士殷勤覓。排空馭氣奔如電,昇天地求之遍。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茫茫皆不見。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渺間。樓閣玲瓏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花貌參差是。金闕西廂叩玉扃,轉教小玉報雙。聞道漢家天子使,九華帳裡夢魂驚。攬推枕起徘徊,珠箔銀屏迤邐開。”

“雲鬢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舞。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含凝睇謝君王,一別音容兩渺茫。昭殿裡恩絕,蓬萊宮中日月長。回頭下人寰,不見長安見塵霧。惟將舊表深,鈿合金釵寄將去。釵留一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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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春花知道二此時一定是把這首詩後面的也給唸了出來,春花不明白秋錦瑟唸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記得,二唸了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春花想到這裡捂著笑了起來,秋錦瑟被春花的笑聲驚醒,這才從那些詩詞裡走了出來,嗔道:“你笑什麼?”

春花說道:“二剛纔唸了那麼多的詩,奴婢一句也沒聽懂,不過倒是聽懂了一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奴婢聽著這句像是在喜宴上聽到過,奴婢覺著這一句定時吉祥話。”

秋錦瑟笑道:“這是說兩個人要不離不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隨後進門的章季軒接口道:“你這句話可是要說給我聽的嗎?”

秋錦瑟被章季軒的這一陣搶白,臉微紅嗔道:“哪裡就是說給你聽了,不過是春花剛纔說……”

章季軒見秋錦瑟的臉紅一片,便故意調笑道:“春花說的是哪句,你不妨說出來聽聽。”

春花見秋錦瑟聽到章季軒說這話臉是更加的紅了,跑到門口,然後笑著朝房的兩個人說道:“爺,剛纔二是想說“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春花說完這話,便跑了出去,只留下一臉臊紅的秋錦瑟。

章季軒則開懷大笑,怪不得不肯把這句話說出來。

章季軒目炙熱的看向秋錦瑟,一字一頓的說道:“錦瑟,此生我必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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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錦瑟說道:“其實你誤會了,剛纔我只是和春花閒來無事打發時間玩,便盡找些長的詩文讓我念給聽,可是自己又不懂,只是在聽到我念《長恨歌》的時候故意打岔。

章季軒聽到秋錦瑟說起《長恨歌》心裡有一的異樣,《長恨歌》裡講的是漢武帝和陳阿的故事,這個故事放在這是有些不太吉利。

秋錦瑟見章季軒臉上的有著一的愁雲,知道他在想金屋藏的典故,連忙說道:“你可曾見到息墨了?”

章季軒回過神來說道:“見到了,現在正在東苑忙碌著,估計過會就回來了,怎麼你有事要找嗎?”

秋錦瑟哪裡敢說找息墨是因爲想知道章季軒到底有沒有去百暉堂找老夫人。

只得說道:“這會子賓客都該到了,你不在東苑裡陪著,到我這裡作甚,你還是快些回去吧,畢竟老爺回來也是府裡的一件大事。”

說著秋錦瑟便去推章季軒。

章季軒手臂一圈便把秋錦瑟摟在了懷裡,秋錦瑟掙扎了兩下,便不了,因爲每掙扎一次,章季軒的手臂便摟的更一次。

章季軒綿綿的聲音著秋錦瑟的耳朵一句一句的飄了過來。

“我就想一直這樣抱著你,直到海枯石爛。”

這句讓秋錦瑟十分容的話就那樣一字一句的傳到了再次鬆的心裡。

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在這般安靜的時刻裡,秋錦瑟就這樣被章季軒用心的呵護著,的心裡涌現出來的甜快要從嚨裡跳躍出來了。

章季軒在秋錦瑟的額頭上神一吻,而後低聲說道:“乖乖的在這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秋錦瑟十分溫順的點了點頭,縱然前面是萬丈深淵,即便以後章季軒不在邊,也決定要跳下去,從此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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