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自有妙計

章季軒拉住繮繩，穩住驚的馬後縱一躍便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站在來人的面前略帶不可思議的問道：“江濤，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濤見終於等到了章季軒，眼淚不住流了下來，他擡起袖了眼角，激的說道：“爺，您可總算是回來了，您若是再不回來的話，奴才可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章季軒一聽江濤說這話，眉頭一皺說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府裡還有人敢爲難你不。”

江濤紅著眼睛說道：“這府裡倒是沒人敢爲難奴才，可是自你走後這府裡可就出了大事，老夫人在您走後沒多久便讓奴才在這裡等您，爺，您可總算是回來了，大的孃家來人了，您趕快回去看看吧。”

章季軒暗道，他們這個時候來這裡做甚麼，難道是來爲自己道喜來了嗎？可倘若是道喜的話也不至於讓江濤在城門口等著自己啊，聽江濤的意思這府裡一定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可是爲何每次都跟上晨月有關呢，章季軒一臉的不悅，這次肯定又是上晨月聽說自己要去尋找秋錦瑟而故意使得小子，不理就是了，想到這裡章季軒騎上馬拿好繮繩準備去宮裡。

江濤見狀連忙繞到馬前說道：“爺，您這是去哪裡，您還是趕快跟奴才回府吧，奴才求您了，您要是不回去，只怕老夫人……”

章季軒止住前行的馬，轉過頭黑著一張臉問道：“那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又是那個上晨月從中搗鬼？”

江濤連忙說道：“爺您誤會大了，這次是大暈倒了，老夫人那邊只是說先去讓太醫去看看，可是採蓮姑娘也不知怎的竟然把這事告訴給了上老爺，結果上老爺和上老夫人便都來了。奴才來的時候，上老爺黑著一張臉也不怎麼搭理老夫人，老夫人現在正在翠軒陪著大的孃家人說話呢。”

章季軒聽到這裡，夾馬肚絕塵而去。

江濤見章季軒忽然打馬而走便在後面大聲的喊道：“爺，您還是回府裡去看看吧，二的事可以暫時先緩一緩。”

章季軒拉住馬，轉過頭大聲的吩咐江濤道：“你去宮裡找左侍衛，就說我有事問他。”

江濤一聽章季軒要找左雲飛，了角，忍住沒有說下去。看樣子這次爺是鐵了心要找到二了，可是既然如此那爲何當初非要把二給休了呢，爺這麼急著找難道是臨走的時候拿了府裡什麼貴重的東西不。可是依二的人品以及初曉堂的人說走的時候就只帶了一些服，就連首飾都沒帶又怎麼會拿府裡貴重的東西呢。

江濤搖了搖頭表示很是不解，既然章季軒吩咐讓他去宮裡，那他只好服從命令。

章季軒趕回章府的時候，隨便拉了一個下人問了問上青雲和鄧氏有沒有離開府裡。

下人回答說。“早就走了，不過老夫人的面上一直不太好看，現在人已經在百暉堂了，說是讓奴才們見到您回來之後，讓您先去百暉堂找。”

章季軒撇下下人便朝著百暉堂跑去。

此時的蘇敏瑤早已經是六神無主，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走著。雖說屋的炭盆燒的旺旺的可是此刻的覺得上異常的冰冷，剛纔上青雲和鄧氏來的時候雖說對著也沒說什麼特別重的話，但是上青雲他們還是傳達出了他們的意思。那就是若是章季軒再這般不好好的對待上晨月的話，那麼章季軒以後便只能是自食惡果，說不定連帶著章府也會跟著遭殃。

原本蘇敏瑤是想把這事跟章崧商量商量的，可是誰知當派人去請章崧的時候，章崧卻讓人捎話說章季軒的事跟他沒有關係。章崧的這句話無疑是晴天霹靂當場便把蘇敏瑤給鎮住了。

現在心中所期待的便是能夠見到章季軒。希能夠聽聽他的意見，這下子事來的太過於複雜讓一時間有點琢磨不。到底該如何是好。

起初以爲只要能夠讓章季軒娶到秋錦瑟便是能圓了當初答應喬雅玢的承諾，可是後來覺得若是上晨月娘家的勢力太過於強大的話勢必會對章季軒造影響，所有後來纔會對秋錦瑟百般的好，可是現在呢，上晨月讓上青雲給章季軒找了份翰林院的差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原本是很歡喜的，可是又經過章崧的一番解說才明白原來章季軒進宮當差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因此在對於上晨月的事上猶豫了。

蘇敏瑤忽然間覺得自己在對待上晨月這件事上不堅定，原本是想著若是真的能夠保住章家滿門的話，那就讓章季軒對上晨月疏遠些，可是當上青雲來的時候，卻搖了，上青雲現在的勢力別說是就是連陛下現在都捍衛不，一個婦道人家又怎麼能夠輕易的得罪上青雲呢。

好在上晨月並沒有把章季軒出去尋找秋錦瑟的事告訴上青雲，若是這被上青雲知道的話，指不定要鬧出多大的靜來，這章季軒也真是的，一會子這樣一會子那樣，這讓這個做母親的該如何爲他打算又該如何是好呢？

蘇敏瑤停下腳步，朝著門外了，見空的院子裡偶爾有幾個丫鬟忙進忙出的，本就沒有章季軒的影子，有些坐不住了，這江濤也真是的，就算是在城門口沒守到人也該回來通報一聲不是，真不知道這江濤平時是怎麼辦事的，這都去了這麼大一會還沒有把人找到，這採蓮口風不嚴謹眼下這檔口也不便責罰，可是這江濤若是沒有把章季軒給找回來的話，他也就不用回來了。

正當蘇敏瑤心煩意的時候，簇蘋走了過來。先是給蘇敏瑤行了一禮，便直起子說道：“爺已經回來了，正往這邊趕著呢。”

蘇敏瑤意味深長的看了簇蘋一眼，張口問道：“你最近這一段時間都在忙活什麼呢，我每次找你的時候們都說你不在府裡，難道這府裡之前傳言的都是真的？你和江……”

蘇敏瑤的一個“濤”字還沒有說出口，便聽見章季軒站在門口脆生生的喊了一句：“母親”。

蘇敏瑤剮了一眼簇蘋後，便轉過臉對章季軒說道：“你可算是回來了？”

章季軒見簇蘋低著頭似乎是剛剛捱了責罵，這老夫人一向是很責罵簇蘋的，章季軒不由得有些奇怪。可是一想到當初秋錦瑟在府裡的時候簇蘋和一向很是好，便轉過臉對簇蘋說道：“你先下去吧。”

簇蘋聽到章季軒的吩咐屈膝福禮後便退了下去。

蘇敏瑤著簇蘋離開的背影責怪章季軒道：“你這是去哪裡了，怎麼這會子纔回來。你知道不知道月兒的爹孃來了，你跟娘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章季軒愣了愣說道：“孩兒能怎麼想，孩兒現在只想把秋錦瑟給找回來，其餘的孩兒不想多問，既然岳父大人來就來了。這有什麼好怕的，再說若是他覺得我章季軒因爲娶了他的兒佔了他家的便宜，大可以把兒給接回去，你當我還稀罕他兒不。”

蘇敏瑤聽到章季軒說這話，不由得怒道：“秋錦瑟有什麼好的，能帶給你榮華富貴嗎？能夠對你的仕途有幫助就只有上晨月。你要知道雖說現在陛下對上青雲一家有見，可是你也休想在這個要關頭對上晨月置之不理，我可告訴你要是你膽敢做出對上晨月不利的事來。我第一個便不能饒恕你。”

章季軒咆哮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這輩子就只喜歡秋錦瑟一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是你一直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我的上，當初若不是你非要尋死覓活的讓我娶上晨月。你以爲我會稀罕娶這麼一個人回家嗎？還有當初也是你極力的撮合我和錦瑟的，現在你說翻臉就翻臉。我告訴你現在已經晚了，我這輩子不可能會拋棄的。”

章季軒越說是越激，說道最後他怒睜著雙目狠狠的盯著蘇敏瑤似是要把給狠狠的釘在眼裡一樣。

蘇敏瑤揚手便是一個響亮的耳打在了章季軒的臉上。

章季軒站在那沒，他依舊那樣盯著蘇敏瑤看。

蘇敏瑤著自己的右手，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章季軒長這麼大，是第一次手打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出手打他，擡頭了章季軒原本是想用手他被打的臉，可是卻無力擡起手，哀求著說道：“就算是做孃的求你的好不好，你就去看看上晨月去吧，就算是爲了娘你去看一眼也是好的。”

章季軒何時見過蘇敏瑤這幅樣子，他只得朝著蘇敏瑤重重的點了點頭。

若是隻要他去翠軒看看上晨月就能把所有的事都解決的話，那去看看也好。

蘇敏瑤見章季軒點頭答應，原本張的心纔算得到了片刻的舒緩，依舊還是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你一會到了翠軒好好的跟月兒說說，別再說些讓不高興的話，現在病著你可要……”

章季軒打斷蘇敏瑤的話說道：“您若是再這樣說下去，我就不去了。”

蘇敏瑤止住話頭說道：“好，好，我不說，你快去吧，你先等會。”

蘇敏瑤朝著門口大聲的喊道：“簇蘋。”

簇蘋垂著手進來的時候手裡端著一碗湯，蘇敏瑤見簇蘋還算是機敏剛纔的不悅也轉瞬消失了，若是和江濤之間真的有什麼的話，那也罷了，畢竟簇蘋也早已過了竇初開的年紀，更何況若是簇蘋真的和江濤能夠喜結連理的話，那也是好事一樁，這樣也能很好的隨時掌握章季軒的靜了。

章季軒見簇蘋端著湯碗進來，先是一愣，隨後便說道：“這是……母親難道是你病了嗎？”

蘇敏瑤笑道：“這是我讓簇蘋給你準備的千年人蔘湯，你給月兒端送去，就說是你特意爲煮的。別的我不說想必你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快去吧，不然一會這湯可就涼了。”

章季軒著放在暖爐裡的湯碗不啞然失笑，這若是放在暖爐裡還涼的話，那上晨月住的翠軒想必是跟初曉堂一樣遠了吧。

可是這話他不敢說出口，只能是在心裡想想罷了，他若是真的說出來想必他這臉上是想再挨一個耳了。

簇蘋著章季軒左邊微紅的五指印便什麼都明白了，只是匆匆的看了章季軒的臉一眼便又很快的低下頭看著手裡端著的東西。

蘇敏瑤毫沒有注意到簇蘋這微小的變化，只是怕章季軒會忘記又重新代了他一番。

章季軒覺得蘇敏瑤今日有點神經太過於張，不由得快道：“您若是累了就先去歇著。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我一會回來的時候自然會把一會翠軒的時候去告訴您的，您就放心吧。”

雖說章季軒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敏瑤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就讓簇蘋陪你去好了，這樣我也能放心些。”

章季軒一聽蘇敏瑤要讓簇蘋去監督自己，忙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人去就了。若是在的話難免會礙手礙腳的，您就放心吧，我既然答應您去急一定回去的，再說我也有話要問。”

蘇敏瑤聽到章季軒如此的斬釘截鐵便點點頭，暫且相信章季軒一次。

章季軒從簇蘋的手中接過托盤，便朝著翠軒走去。

翠軒原本就離百暉堂不遠。在百暉堂的東北方向，只需穿過一個抄手走廊和一個小亭子再轉過一個迴廊便到了。

一路上章季軒端著這個看似很輕的托盤走了這麼遠的路，他漸漸的覺得有些吃不消。正等他準備靠在迴廊的柱子上休息一會再走的時候，卻被一路小跑過來的簇蘋給喊住了。

簇蘋待氣息調勻後方走到章季軒的邊，然後很是自然把章季軒放在迴廊的欄桿上的托盤託在手裡，然後朝著章季軒說道：“爺還是快去快回吧。”

章季軒聽到簇蘋這麼說知道這一定是蘇敏瑤還是不放心自己才特意讓簇蘋跟著過來的。

待快到翠軒的垂花門的時候，簇蘋將手中的托盤到了章季軒的手中說道：“餘下的路您就自己去吧。老夫人那邊還有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章季軒著簇蘋遠去的背影。稍微一愣，這老夫人到底是唱的哪一齣啊？

他剛踏進翠軒便有人已經悄悄的跑到上晨月的房間裡向稟報說章季軒來了。

原本還坐在牀榻上神奕奕的上晨月聽到章季軒來了，便連忙讓採蓮將放在牀頭上的吃食全部收下去，然後用手絹抹掉角的糕點粒，半躺在牀榻上。

一時間屋有些慌，採蓮剛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就聽見門口有丫鬟故意擡高了聲音喊道：“爺您來了。”

若是這個時候再把這些點心端出去勢必會讓章季軒看見，上晨月靈機一便讓採蓮把這些收拾好的點心塞到了牀底下。

採蓮剛剛做好這一切還未來的口氣，剛轉過便看到章季軒端著托盤進來了，採蓮心虛臉登時便紅了大半。

章季軒因爲心中記掛著上晨月便也沒有太過注意採蓮的異樣，他把托盤到採蓮的手上之後，便走到上晨月的牀前坐著。

上晨月裝作掙扎著要起，採蓮連忙說道：“大，您還是先躺著吧，太醫說您現在子虛，不能太過勞累了。”

章季軒見狀忙手扶住上晨月道：“既然太醫都說了，你就好好的躺著。”

他一時間也找不到話要說，正好看到採蓮手裡拿著托盤便指著托盤說道：“這是娘……是我特意爲你煮的人蔘湯，你先吃點。”

上晨月點點頭虛弱的說道：“多謝相公，讓你費心了。”

採蓮便放下手裡的托盤，小心翼翼的把湯碗從暖爐裡端出來，然後遞給了上晨月。

上晨月雙眼一掃，採蓮會意，原本遞給上晨月的碗轉眼便遞到了章季軒的面前。

採蓮見章季軒發愣便說道：“現在大子還虛著。這湯還是爺親自喂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