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大爺您還沒吃飯呢吧？”秦淮茹沒有直接說，而是看著不遠的易中海意有所指的打了聲招呼。

顯然，不想讓易中海聽到自己想求姚衛民辦的事兒。

“正準備吃呢，你們聊！”易中海深深看了眼秦淮茹，轉回屋了。

“行了，到底什麼事？”姚衛民耐著子再次問道。

“衛民，是這樣的，姐知道現在許大茂最聽你的話，所以想請你跟我去找下許大茂，讓他趕來我家把京茹接走，你要是幫了姐這個忙，姐一定會好好謝你的！”

秦淮茹滿臉期待，語氣帶著央求意味。

“兩口子吵架了吧，這個我去勸好像不太合適，再說你這當姐的，就讓京茹在你家住幾天唄，沒準兒明天自己就回去了！”姚衛民不想管這事兒，覺得麻煩。

“衛民，你是不知道啊，這次他們是真鬧離婚了，許大茂那混蛋現在嫌棄我妹妹是鄉下人，沒文化，跟他結婚是攀了高枝兒，還揚言明天就拉著京茹去辦理離婚手續呢！”

秦淮茹滿臉焦急，神泫然泣，“你說我妹妹一個黃華大閨當初嫁給他這種人，本就吃了大虧，現在倒好，他還反而先挑起不是來了，真就是個混蛋！”

“秦姐，不是我說話難聽，這事兒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外人不上手，再說當初他倆結婚，你作為姐姐，應該是也默許了的吧？”

姚衛民看著秦淮茹，語氣平緩，“如果是別的什麼事兒，作為一個院兒里的街坊，只要能辦得到，我肯定沒二話，但關于人家兩人婚姻的事兒，我真的沒資格手，再一個說了也不算，所以抱歉了秦姐，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說完，推著自行車徑自朝后院走去。

年前許大茂先天絕戶的事兒傳出來后，整個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可秦京茹偏偏不信邪，還是選擇聽信許大茂的花言巧語，同意結婚，這本目的就不怎麼純。

秦淮茹也是一樣，妹妹結婚，要說沒有收到許大茂的好，鬼都不信！

既然是自己選的路，那就別怪路不好走，這種事兒外人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再說也沒人有這閑工夫！

秦淮茹還想追上去說些什麼，但姚衛民大步流星，推著自行車很快就消失在了去往后院的廊道。

“哎！”躊躇片刻，只得重重一跺腳，轉回屋了。

姚衛民來到后院，剛把自行車停下，正好遇到從屋里出來的大妹姚紅霞。

“二哥！你今天回來了啊！”姚紅霞大喜，忙朝著屋里喊道：“爸，媽，二哥回來了！”

屋里的姚祖德跟韓桂聞言連忙跑了出來，小妹妹姚紅芳也從另一個屋子頭了。

姚衛民著家人臉上發自心的喜悅，原本心里的那一糾結漸漸煙消云散，臉上也出了輕松的笑。

“衛民，今天怎麼想著回家吃了，快進屋吧，你媽正準備做飯呢。”

姚祖德老懷欣，聲音帶著的振。

“接站里的安排，明天要出差，下班了回來跟你們說一聲。”姚衛民挎著工作包進了屋，邊走邊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老兩口神明顯一愣，兩個妹妹也覺得有些突然。

“你看這，剛過完年就出差，不能出了正月再去嗎？”韓桂再次見到小兒子，心里覺得不得勁兒，語氣焦急，帶著心疼意味。

“瞧你這話說的，單位有單位的安排，這事兒你也能管的了？”姚祖德輕聲呵斥，隨后沖擺手，“你不是還沒做飯嗎？那先別做了，趕去趟供銷社，買些豬回來，家里有大白菜，晚上包餃子！”

他吩咐完，又支使起兩個兒，“你倆也別閑著，你媽去買這功夫，一個把白菜餡兒剁了，一個和面，咱家人手多，待會兒包起來也快！”

“行，我這就去買，上車餃子下車面，衛民明天坐火車要出差，今晚說什麼也要讓他吃上頓餃子！”

韓桂毫不猶豫的把上剛系好的圍又摘了下來，從屋門后面拿上竹籃子就要出門。

臨走還不忘囑咐姚紅芳，“紅芳，壺里有剛燒好的熱水，給你二哥沏點茶葉啊，這麼大了，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行了，我走了。”

“二哥，本來說你下次回來我要炒菜給你一手的，但你明天就出差了，那等你回來再說吧，我去切白菜了！”姚紅霞跟二哥打完招呼，歡快的出門去了飯棚忙活開來。

姚衛民心里著家中的氛圍，臉上一直掛著溫和笑意。

坐在椅子上跟父親煙喝茶，拉呱兒聊天，兩個妹妹跟母親在飯棚里忙著包餃子。

等熱騰騰的水餃從鍋里撈起，端上飯桌后，全家人都默契的聊著別的話題，沒有提及關于大哥姚衛國的事。

“二哥，這次餃子餡兒是我調的，你嘗嘗看怎麼樣，是不是快要趕上咱媽的水平了？”大妹妹姚紅霞滿臉驕傲的笑著問道。

“嗯，不錯，味兒正，以后咱家吃餃子，就找你了！”姚衛民吃了一個水餃，笑著點評道。

“二哥，雖然我沒調餡兒，但這面是我和的，同時我還有一句祝福送給你，我祝二哥這次出差一路順風，馬到功！”小妹妹不甘示弱，說著特意給姚衛民剝了瓣兒大蒜放到了面前醋碗里。

四九城人吃水餃習慣蘸醋吃，并且還要就上幾瓣兒大蒜，吃起來才過癮，當然這只是地方習俗，大蒜味兒沖，很多南方人是不習慣這種吃法的。

“嘿，你個小丫頭片子里詞兒還不，，這份祝福二哥收下了！”姚衛民了下姚紅芳的頭發，眼神帶著鼓勵意味。

過了個年，姚衛民明顯覺到兩個妹妹不但長大了些，也懂事了很多。

“衛民，這次出差，你們單位派了幾個人跟你一塊兒去啊？”

姚祖德關心問道。

“就我一個人，去的都是年前去過的幾個地方，地兒，我自己去基本就把事兒辦了，站里也算是比較放心。”

姚衛民認真回答道。

“這麼說還是去南方出差，嗯，到了那邊兒注意，現在這天氣別看已經開春了，但還是很冷，南方雖然不像咱們這邊要穿棉，但也不要大意，一個人在外面，哪怕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很不方便，主要是子遭罪！”

“放心吧爸，我心里有數，不用惦記我！”姚衛民點頭道。

“衛民，媽……”韓桂還未等把心里的關懷之語出來，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臉上帶著濃濃的懊悔，一時開不了口。

“媽，你這是干什麼，我沒事兒，只要你們在家好好的，我哪怕是到外面出差，也更放心不是嗎？”姚衛民溫和勸道。

母親再怎麼有不對的地方，也是長輩，如果跟家里的父母都斤斤計較，用四九城的話說，這種男人也到不了大去，算不上爺們兒！

“你看你，衛民明天就出差了，全家人都高高興興的，你都是當媽的人了，像什麼話！”

姚祖德在旁邊不由得再次瞪了老伴兒一眼，一臉無奈。

“都怪我，是我一下沒控制住，衛民，到了外面兒別舍不得花錢，你爸經常說，窮家富路，你等著！”

韓桂抹了把眼淚，起去了床邊柜子那兒，索了一陣后，從里面取出個棗花布包，返回飯桌跟前兒，當著全家人的面，從里面取出了十張大團結。

“衛民，這錢你拿著，出差到外面兒自己買點好吃的，家里還有錢，你不用惦記著。”

“媽，我自己有錢，這些你留著給紅霞們多買點吃，倆現在學習力大，多吃補腦子。”姚衛民抬手拒絕，不想拿爸媽的錢。

“你聽我說，這些錢本來就是你年前出差那兩回給媽的……”韓桂說到這里，想到小兒子的好，忍不住再次抹眼淚，“媽沒舍得花，一直想攢著等你結婚前兒，我跟你爸再填補點兒，給你屋里添置個大件兒的，但現在不用了，你爸今年每月餉錢又升了些，還是你自己拿著在外面兒花吧。”

“真不用，我上有錢，出差都住招待所，用錢的地方也不多，你還是用它填補到家里的日常開銷吧！”姚衛民堅決不拿，語氣堅定。

“行了，行了，先吃飯，衛民吃著飯呢，你又整這一出，我真拿你沒辦法了！”姚祖德朝老伴兒使眼，語氣嚴厲。

“我覺得吧，咱爸現在越來越有家長風范了，以前對咱媽那是睜一只眼兒閉一只眼兒，現在重新奪回了家里的生殺大權，咱媽呀，徹底副的了，嘻嘻……”姚紅芳笑著打趣道。

“小丫頭片子，貧是吧？我聽你爸的難道還不應該嗎？別以為我現在副的了就管不了你，信不信照樣拿笤帚疙瘩揍你！”韓桂朝瞪眼，嚇得姚紅芳臉一板，不敢多說什麼了。

吃過飯后，姚衛民又陪著家人喝了會兒茶，一直到兩個妹妹準備去睡覺的時候，這才提出來要走。

“紅霞，你跟我來下，我有事兒跟你說。”姚衛民朝大妹示意了下，兩人去了另外一個屋。

“二哥，你可別給我留錢了，爸媽剛剛就囑咐過我跟紅芳，說不讓我們要你的錢。”

剛一進屋，見姚衛民把手進兜里想掏錢出來，姚紅霞一邊說一邊跑出了屋子，還大聲出來了姚祖德老兩口。

“衛民，家里現在不缺錢，你大可安安心心的去出差，把全部力放到工作上，盡量把領導代的任務圓滿完，我們就很高興了！”姚祖德著煙，滿臉鼓勵的笑著說道，同時示意老伴兒把姚衛民的棉大從屋里拿了出來。

“你出差的包還沒收拾呢吧？我和你媽跟你一塊兒回去，讓你媽幫你把包收拾下！”

“我去南方出差，帶不了幾件服，自己收拾就行，用不著再讓你們跑一趟了。”

姚衛民接過棉大，穿到了上。

“那也行，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坐那麼久的火車，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姚祖德聞言倒也沒再堅持，建議姚衛民早點回去休息。

就這樣，全家人目送著姚衛民推著自行車離開了后院。

“姐，我記得當初二哥給的錢，咱媽不都拿去買菜了嗎？剛才那錢怎麼又回來了？”回到自己屋里，姚紅芳好奇低聲朝姐姐問道。

“你啊，好好學習，就什麼都懂了！”姚紅霞懶得跟解釋，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床鋪。

“嘿，你還是我姐嗎？我這好不容易不恥下問一回，您還擱這兒賣上關子了，得，本姑娘還不稀得問你了！”姚紅芳一臉不屑的撇道。

“哎吆，就您這還想打聽事兒呢？知道不恥下問當什麼講麼？這也就是你問我，要是你在學校里跟你同學也這麼說，人家炸刺了你都不知道是怎麼得罪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