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時間迫,我們的步伐邁得比較快,加之我與蘇溪都有些疲乏。也就沒心思說話,一路上都是劉勁在找著話題與志遠聊著,志遠的注意力主要在路的前方,時而會答他幾句。
這樣大概走了半小時,便走到了大爺說的那個岔路口。我們又按照他所指的方向,向右拐進了一條小路。
這條小路相較於之前的大路窄了不,坑坑窪窪的也比較多,我們前進的速度只得慢了下來。不過前面一段路離著鎮子比較近,平時應該還是有人走的,還沒什麼雜草樹枝。
進小路,就沒辦法並排而行了,我們四個人,劉勁是警察出,手比較敏捷,自告勇走在前面,隨後是蘇溪,再後面是我。志遠要求走在最後。
這樣又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途中我們還看到路兩邊有幾戶人家,都是那種農村裡最早流行的土坯房。
到這個時候,小路已經不是那麼好走了,兩邊不時有出的樹枝攔著,劉勁折了一比較直的樹枝,一路揮舞著為我們開路,倒也有些效果。
走著走著,路兩旁的雜草已有半人高,灌木的枝枝蔓蔓錯纏繞,還真是讓前方的路有些看不清了。此時劉勁已經扔掉了樹枝。手中拿著鋒利的警用匕首,順著之前那條小路的方向,一路披荊斬棘,生生開辟了一條路來。
走了一陣,志遠讓大家歇息一下,吃點東西補充能量,這時,我才看到劉勁臉上都被樹枝劃了兩道傷口。
“等會我走前面吧。”我對他說著。
“算了吧,你平時沒用過這匕首。你在前面開路,效率肯定很低的,影響我們趕路。”劉勁說了一個讓我無法拒絕的理由。
蘇溪看著前面的灌木叢,有些擔憂地問:“你們說大爺會不會給我們指錯路了?”
“不會的,我想玉村應該是比較神的存在,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這條路越不好走,就越是證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何志遠從容地答道。布坑陣。
我也比較認同志遠的看法,並且棲鸞山很高,我們能看到它的山峰,一路盯著走去是不會錯的。
這時我看到蘇溪的臉有些紅,呼吸也有些重。畢竟是個孩子,力方面肯定不能與我們幾個大男人相提並論,我借過劉勁的的匕首,從旁邊的大樹上砍下了一樹枝,削去了兩旁的小枝椏,然後遞給,讓當拐杖用,這樣也能稍微省點力氣。
蘇溪接過樹枝,朝我激地笑了笑。
歇息了五分鐘後,我們繼續出發,又經過了一路的穿梭,終於來到了棲鸞山的山腳下。
走出了小路,視線頓時就開闊了不,我們站在山腳下的空地上,仰著面前的棲鸞山,它樹木茂盛,層巒疊翠,山腰上雲霧繚繞,頗有點人間仙境的味道。我們幾人一時都看得有些神。
“走吧,時間不多了。”還是志遠提醒了我們。
的確,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天黑後再爬山就太危險了,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到達山腰,在山腰等到子時,待雲霧散去後方可進樹林往玉村而去。
聽了志遠的話,我們沒再遲疑,忍著疲憊往山上走去。
我們沿著山腳走了一陣,終於找到了一條上山的小路,這條路雖然比較陡,倒是比之前長滿了灌木雜草的路好走了不,我們中途也沒再歇息,一口氣爬到了棲鸞山的半山腰。
站於山腰,眼前出現的,是一片茂的樹林,上山的路也在這裡中斷了。
這林子果然彌漫著煙霧,剛才我們在山腳看到的煙霧就是從這裡升騰出去的。我抬頭往前看去,在這片林子的斜上方才是棲鸞山的頂峰,看來,想要登頂棲鸞山,就必須從林子裡經過。
吳兵說林子裡有五行陣法,一般人走不出去,也不知之前有沒有人被困死在了這片林子裡。帶著這個想法,我再看去,就覺得林子帶著了一詭異的覺。
霧氣沒散,子時未到,我們就找了一塊空地歇息起來,劉勁在附近找了些樹枝,升起了一堆火。燃起火後,志遠說他打會坐,讓我們不用管他。我們剩下三人就圍在火邊,又吃了些東西,喝了點水。
這個時候,夜已經降臨,四周的空氣也有了涼意,我往林子那邊看去,林子裡一片黑暗,只有樹葉在微風的帶下沙沙作響,更顯出了林子的幽深與神。
為了緩解張的緒,我們有一茬沒一茬地聊了起來。
“蘇婆還真是神了,早就把鑰匙給了你們,還叮囑你們帶在上,看來早就料到會有今天。”劉勁開啟了話題。
“大師都說了是宿命,也許早在蘇婆他們當年失敗後,就已經預知了如今的況。”我回著他說。
劉勁聽後想了一下,馬上又說:“不對,蘇婆他們後面應該還有一代,就是蘇溪媽媽,只是蘇溪媽媽不在了……”
聽著這話時,我趕瞪了一眼劉勁,他也意識到自己話裡的問題,馬上閉住了。
“真希這次我們能順利一些,已經離開了太多的人……”蘇溪並沒有介意劉勁剛才的失言,反而是想起了之前出事的顧安安他們。
“沒事的,大師雖說此行有兇險,但他在你家裡也提到過,等我們從玉村回去,他還會告訴我們一些事。既是如此,我相信他應該已經算到我們能逢兇化吉平安返回的。”我安著蘇溪。
“沒錯,既來之則安之,何況我們還有志遠呢,看起來,大師可教了他不啊。”劉勁也在一旁附和道。
這時我看了一眼在旁邊打坐的志遠,他閉著雙眼,雙手合十,神態平靜安詳,此刻我覺得他不再是平時我看到的那個憨厚老實的志遠,更像是一位得道高人。
看到志遠的模樣,盡管此時寒風陣陣,我心也是湧起了一溫暖與坦然。
聊了一會,到了晚上九點過,因為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覺得有點困乏,我就讓他們都小睡一會,我來守著就好。
“周冰,你也睡吧,我守著。”聽了我的話後,志遠卻出聲了。
我看過去,他的眼睛並沒有睜開,我有些疑地問:“你打坐還可以分神啊?”
“沒事,打坐的時候,我的知反而要強一些。”他仍然閉著眼對我說道。
聽了志遠的話,我想著晚上指不定會遇到些什麼,很有必要恢複力,也就沒和他客氣,在柴火邊找了塊幹燥的地方躺了下去。
睡了一陣子,我突然聽到四周有很多人在大聲喊,那聲音聽著很是怪異,用鬼哭狼嚎來形容也不為過。我一下驚醒過來,醒來時,巧一陣寒風吹來,我渾打了個激靈。
我警惕地看了看,志遠已經站了起來,面向著那片樹林。劉勁與蘇溪還沒有醒來,我看了看時間,剛好十一點。
此時耳邊只有寒風的聲音,我不疑,剛才那怪異的聲音是哪裡來的?難道真是鬼哭不?
我走到志遠邊,與他並排而站,這時卻看到前面七八米有一個人影,背對著我們蹲在地上,我皺眉問:“那人是誰啊?”
“不是人。”志遠淡淡地說道。
這話讓我驚了一下,我倒不是怕那鬼,而是沒想到子時剛過我們就撞鬼了。
“你在這裡等著,我過去看看。”志遠吩咐完後,就向著那鬼影走去。
我本想隨他一起的,想起蘇溪與劉勁還在後面,只得作罷。我側過子,這樣既可以看到蘇劉二人,也可以觀察志遠那邊的況。
志遠往那鬼影走時,那鬼影一直沒,因為那裡離著火堆有些遠了,我始終看不清那人的特征,只有一個廓。
志遠走到了他的背後,隨後我見他做了一個作,他探出頭來往前看去。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看看那鬼影蹲在那裡做什麼,可他的作卻讓我想起了在十三舍院子裡我蹲在地上翻地磚時,林雨在我背後這樣看我,現在再看志遠,我就覺得他的作怪怪的。
看了一會後,志遠收回了頭來,並轉向我走來。
走到跟前時,我問他是什麼況。他回答我說:“那人暴荒野,想要把自己的骨頭埋進去,我去幫幫他。”
說完,志遠就走到劉勁邊去,醒了劉勁,借過了他的匕首,再走回到鬼影旁邊,用匕首在地上挖了一會,然後從鬼影前撿起了幾截白的東西,再把它們都埋進了他挖的那個坑裡。
志遠做這事時,那鬼影就轉過子看著他,等志遠把坑填好後,那鬼影竟慢慢沒了那泥地。
劉勁走到我跟前,問我志遠在那做什麼,我問他剛才有沒有看到志遠旁邊有個人影,他搖頭說沒有,他就見志遠在那挖了一陣,然後又把什麼東西埋了進去。
“他在埋鬼。”聽著劉勁見不到鬼,我就直接告訴了他。
“鬼也可以埋?”來這裡都是有心理準備的,這個時候聽著我提到“鬼”,劉勁並沒有吃驚,反而是疑。
我把剛才志遠的話重複了一遍,劉勁才恍然在悟。這時,志遠已經走了回來,我問他那鬼有沒有和他說什麼。
“我幫他了了心願,他勸我們別進林子。”志遠回答我說。
“你怎麼一下子這麼厲害了,不僅能見到鬼,還能和鬼流?”劉勁更是驚奇了。
“經文抄多了,知更為敏銳,自然能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心也更為寬廣,可以接收到一些靈的訴求。”志遠回答他說。
志遠解釋得很簡單,我一聽就明白了,只是我明白,真正要做到這一層次並不是那麼容易,他短短時間就能有如此修為,並且是在沒有師父的況下,這份佛緣實在是大,也難怪吳兵都對他青睞有加。
“他有沒有說林子裡有什麼危險?”我問了一句。
志遠搖了搖頭。
我們當然知道林子裡有危險,不可能因為一個鬼的一句話就不進去。既然子時已到,我上前醒了蘇溪,讓大家都準備一下。
準備好後,我再看向林子,雖然那裡面還是一片漆黑,可縈繞的迷霧的確是散的差不多了。
進林子志遠是主角,我就問他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等等,還要做一件事。”
志遠說著,從吳兵大師給他的布袋子裡拿了一樣東西出來,我看過去,是一個褐的小葫蘆,小葫蘆只有手掌一半大小,在火的映照下,我看到上面似乎還畫著圖案。'黑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