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求求您救救夢兒吧，什麼也沒做啊！”劉媽媽將秦夢的事說了，希衛紹霆能看在往日的份上。放過秦夢這一次。

“劉媽媽，你回去吧。”衛紹霆這次並沒有心，他相信董婉喻這麼做自有的道理。他已經知道。史媽媽就是董詩雅。要刺殺的人不是左煙，而是董婉喻。

而秦夢跟在董詩雅邊，以對董婉喻的敵意，不可能沒有企圖。他已經傷了婉喻一次，不能再讓旁人傷到。想要傷害婉喻的人，即便是他也不會放過。

“國公爺，求求您了。”劉媽媽一個勁的磕頭哀求。

“來人，將劉媽媽送回去。”衛紹霆見劉媽媽不肯起來，直接讓人將架回去。

送走劉媽媽，衛紹霆疾步往逸然居而去。他得先去看看婉喻，也不知道好些沒有？衛紹霆進到屋，董婉喻正斜依在外間的榻上。雙目閉，眉頭輕蹙，一副不適的模樣。

王媽媽站在邊上，有些擔憂的看著。藍月幾個靜靜站在一邊，沒發出一點聲響。就怕打擾了董婉喻。王媽媽幾人見到他要行禮，衛紹霆擡擡手免了。

他走到榻邊，輕輕坐下。看到董婉喻的眼珠了，知道醒著。於是溫問道：“婉喻，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讓葉神醫來看看？”

“沒事，只是背有些痛。”董婉喻睜開眼，看向衛紹霆淡淡說道。昨日還不覺得，今日後輩疼得不行。

“葉神醫留下的藥膏呢，我給你上藥吧。”衛紹霆問道。

“在田媽媽那裡。”董婉喻此時不想說話，只想靜靜呆著。

衛紹霆吩咐人取來藥膏，他將董婉喻抱起小心放到牀上。親自給上藥，當他看到董婉喻的背部青紫一片，甚至還有些浮腫，手微微抖了抖。低聲承諾道：“婉喻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董婉喻不說話，就這樣靜靜趴著。衛紹霆一邊給上藥，一邊用勁給化瘀。剛開始衛紹霆手上力道掌握不好，董婉喻疼得哼了一聲。

“這樣還疼嗎？”衛紹霆小心翼翼放輕作，問道。

“恩。”董婉喻應了一聲。

衛紹霆暗自記下現在的力度，作輕的給董婉喻的背部都上藥膏。這時虎娃邁著小短過來了，邊走還邊喊道：“娘，娘虎娃來了。”

虎娃畢竟還是小孩子，昨天雖然記恨衛紹霆扔下他們，睡醒一覺今天就沒事了。小虎娃吭哧吭哧徑直跑到室，就見孃親趴在牀上，他爹坐在牀邊。他疑看了看，偏著頭問：“爹，娘你們做什麼呢？”

“你娘傷了，爹正給上藥呢，你去玩吧別鬧你娘。”藥已經上完，衛紹霆拉過薄被給董婉喻蓋上。

“娘，疼嗎？”虎娃看向董婉喻。

“不痛了，虎娃怎麼沒和小勇他們玩了？”董婉喻對虎娃出一個溫的笑容。

“我來看娘。”小虎娃走到牀邊，墊著腳趴在牀邊看著董婉喻。

“娘沒事，你去玩吧，娘要休息。”董婉喻說道。

“那好吧，娘你要早點好起來陪虎娃玩。”小虎娃認真說著。

“好。”董婉喻點點頭。

衛紹霆讓孃把虎娃帶去和他的小夥伴玩，這幾天儘量別打擾董婉喻休息。等虎娃被孃帶走，衛紹霆纔看向董婉喻，問道：“好些了嗎？”

“恩，沒那麼疼了。”董婉喻點點頭，上了藥之後確實鬆快了些。不知道是葉凡的藥好，還是衛紹霆的方法管用。

董婉喻病著，衛紹霆都在邊照顧。左煙那裡也只是安排人看著，他已經做錯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他也被這次的事給嚇到了，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董婉喻又出什麼事。

“董詩雅和秦夢我已經讓人送重判。”夫妻二人用過晚膳之後，董婉喻這才說道。

“恩，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出面的，你說就好。”衛紹霆點點頭，他沒什麼意見。不過他對秦夢上的東西，還是有幾分忌憚，到時他會請人去看看。免得又回來纏著婉喻不放。“劉媽媽今日來找過我了。”

“爲了秦夢的事？”董婉喻不用想也知道。

“恩，不過我拒絕了，顯然已經不適合留下，我會讓衛總管安排，讓回去和秦管事一家團聚。”若是重判，秦夢肯定只能死。到時候劉媽媽心裡難免會對婉喻有疙瘩，這事還是他自己解決。

“你自己看著辦吧。”對於衛紹霆這樣的決定，董婉喻還是有些詫異的。

“恩，我會讓衛總管儘快理。”以免節外生枝，衛紹霆覺得此時越快理越好。

……

青雲居，左煙一臉蒼白，雙目閉。從昨日開始就一直昏迷，就連藥湯也是強行灌下去的。邊的大丫鬟霜融忠心耿耿守著，照顧著。另外幾個丫鬟也爲了忙出忙進。

“小姐，你一定要醒來。您當初就不該救那史媽媽，就是不懷好意，看看把你都害什麼樣了。”霜融哭著說道。

“霜融姐姐你也別難過，小姐一定會醒來的。”另一個小丫鬟見霜融落淚，也難過的安道。

“若不是史媽媽一個勁的鼓，小姐或許就不會來這定國公府，小姐就不該來啊！”霜融對史媽媽恨極了。原本就不贊小姐去和別人搶夫婿。即便是功了，小姐都什麼人了？更何況人家夫妻恩，衛夫人又是定國公的原配，史媽媽一直慫恿小姐去拆散別人，實在不是一個爲小姐著想的人。

只是小姐卻如同鬼迷心竅一樣，就信任史媽媽，還對言聽計從。如今卻是被那忘恩負義的人害了，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們可怎麼辦？左煙的病雖然穩定，但是一直沒有醒來。葉凡不在京中，只能讓太醫院的太醫照看著。一時半會也沒有命之憂。

而被關押在牢中的董詩雅和董珊已經被判了斬立決，七日後行刑。董珊還盼著劉媽媽救，董詩雅卻暗自後悔沒有與馮氏聯繫。

這時候董詩雅自稱是六王爺的側妃，只是那副模樣誰會信？而且六王爺那些鶯鶯燕燕可全都燒死了。更何況，六王爺如今不止是個庶民，而且還死了，即便是他曾經的側妃也不過是普通平民而已。

“你就別做夢了，劉媽媽不過是一個下人，救不了你的。”董詩雅譏諷。

“你也沒比我好，如今你的份也不過是個醜陋發瘋的下人。若不是因爲你，我能落到這般田地。”董珊滿是恨意的看著董詩雅。

“你可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董詩雅不服氣的看著董珊，其實心裡是很看不上董珊的。

“哼，那你也別忘了，當初要不是你招蜂引蝶，我最後會死嗎？”想起那些辱，還有自己回來之後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董珊心裡的恨意翻騰著，灼燒著的靈魂。

“那可怪不得我，那是你自己不進王府，想不開自盡的。”董詩雅說這話時，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我撕了你，明明人是你招惹去的，我卻代替你了害的。”董珊說著終於忍不住撲了上去，兩人在牢裡廝打起來。董珊發了狠，抓著董詩雅的頭髮，往地上撞去。

董詩雅的手腕臼，顯然比較吃虧不是董珊的對手。此時沒有了刺殺左煙時的勇猛，也只能大聲呼救：“救命啊，殺人了。”

“董詩雅，你給我去死。”董珊見董詩雅不是的對手，猙獰的笑著，掄起拳頭不停往董詩雅上招呼。

就在董詩雅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時，獄卒才姍姍來遲。將兩人分開，分別關兩間牢房。即便沒有在一起，董珊還囂張的刺激董詩雅。

“董詩雅我一定會看著你們都死的，我是不死的，我要看著你們都遭到報應。”董珊說著，出快意的笑容。

“那又如何？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個沒人要，想搶別人男人的可憐蟲。”董詩雅不甘示弱的回敬，的額頭紅腫一片，臉頰腫著，看起來滲人了。董珊和董詩雅臨死前也不消停，狗咬狗一。

衛紹霆那日和董婉喻說了會將劉媽媽送走，第二日他就安排衛總管去做這事。只是在這之前，他去見了劉媽媽一面，當面告訴劉媽媽讓回莊子上與家人團聚。

“國公爺，您這是不會放過秦夢了嗎？您真的如此狠心？”劉媽媽不敢置信的看著衛紹霆控訴。

“劉媽媽，那已經不是秦夢了，而且要傷害我夫人。你到了莊子上和秦管事好好過日子，含飴弄孫吧。”衛紹霆聲音有些冷。

“好，好得很，那你如今還要狠心將我攆走。”劉媽媽氣憤不已。

“劉媽媽，你雖然是我媽媽，這些年來我一直敬重你。只是你自己做過些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勸你不要鬧得連我對你最後一點份都消磨乾淨。”衛紹霆說完，拂袖離去。他已經仁至義盡，若是劉媽媽還不領，就別怪他了。

劉媽媽呆愣當場，看著衛紹霆離去的背影。之後衛總管就派人讓收拾東西，離開國公府。劉媽媽儘管不願意，但是卻沒辦法。衛紹霆連的面都不見，那日的話也說得十分明白了。

董婉喻傷期間，只要衛紹霆有時間，就親力親爲照顧。他在盡力彌補自己所犯過的錯誤。董婉喻對他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他還是可以覺到，與原來有所不同了。

衛紹霆的一舉一董婉喻都看在眼裡，已經沒有生氣了，但並不代表就此原諒他。而左煙，如今還是沒醒，一天比一天虛弱。只有董婉喻和王媽媽知道，左煙也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此時左煙枕著的枕頭，散發一淡淡的，帶著一甜味的香味。此香是董婉喻之前就調製的醉夢，一直放著沒有使用。這香對於失眠的人來說或許是個好東西，但換種使用方式，卻是要人命的。如今爲了自保，董婉喻將手頭的香運用得越來越純了。

醉夢顧名思義，就是能讓人沉醉在夢境裡，隨時都昏昏睡，睡著不容易醒來。如今左煙醒來就有救了，只是董婉喻在給的用了醉夢，原本醒來就十分困難的更是沉浸在甜夢中，不願意醒來。

被史媽媽刺殺一事，將給嚇到了，自己也在潛意識中逃避這件事。左煙醒不過來，眼看氣息越來越微弱，太醫束手無策。左煙邊的大丫鬟霜融去求了衛紹霆。讓他能否去將給左煙看病的葉神醫給找來。

衛紹霆派人去問過，葉凡去山裡採藥去了，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他也無能爲力，即便不提那些玄而又玄的前世今生。就他答應過左老將軍照顧左煙，就不能這樣撒手不管。

他向司永沛上奏之後，司永沛派來了醫。只是他們也沒有辦法，病人自己醒不過來，藥石無效。

“媽媽，今日已經是第四天了吧？”董婉喻向王媽媽問道。

“是，聽說左小姐已經油盡燈枯，怕是熬不過去了。”王媽媽回道。

“國公爺呢？”董婉喻這些日子都沒有聞到衛紹霆上，留有之前送去青雲居的名爲留香的胭脂味道，知道他並沒有過去青雲居。

“在書房見醫。”王媽媽道。

“恩，看來左煙真的是不行了，再過幾日董詩雅和董珊也要問斬了。”只可惜不能親眼看著這兩人共赴黃泉了。

“是啊，亮子已經找了個據說有幾分真本事的法師，到時候定然讓們不能再來禍害夫人。”王媽媽最擔憂的就是董珊捲土重來，防不慎防。

“恩，就給他去辦吧。”董婉喻點點頭，這次確實需要人讓董珊無法繼續禍害人。

“夫人，青桂聽聞您傷了，很是擔憂想要回來照顧您。”王媽媽說道。

“你就讓好好在家養著吧，我這也沒什麼大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肚子裡可是還有你大孫子呢！有這份心，我就知足了。”董婉喻欣地說。青桂的肚子很爭氣，嫁過去沒多久就有了孕，可把王媽媽和趙明給高興壞了。

“呵呵，孫子還是孫現在還不知道呢，不過是什麼我都喜歡。青桂肚子爭氣，肯定能兒雙全的。”王媽媽樂呵呵說著，然後想起什麼又道：“夫人等葉神醫回來，讓他給你看看，畢竟只有小爺一人，小爺未免孤單了些。而且若是以後有個兄弟扶持，小爺也會輕省不。”

“恩，這事媽媽幫我記著。”董婉喻點點頭，覺得王媽媽說得是。

左煙在董詩雅和秦夢斬首前兩日就嚥氣了，死得並不痛苦，可以說是很安詳。死前一直沉浸在夢之中，夢裡實現了所有的夢想。了這定國公府的主人，而國公爺全部的溫都給了，過得很幸福。

對於左煙的死，衛紹霆並沒什麼覺。原本他以爲自己即便是不會如同夢境中一樣悲痛難過，但至會有些憾，或是一點點的難過。

左煙的喪禮左將軍的舊部也來了，畢竟這是左將軍最後一點脈了。只是這些人因左煙是在定國公府上出的事，對衛紹霆有些不滿。

在自己府邸，爲一個外人辦喪禮，覺很是晦氣。不過人死如燈滅，人都死了生前種種，也就一筆勾銷了。左煙的喪事不算熱鬧，這種還未出嫁，就橫死的人是十分不吉利的。

況且人走茶涼，左家在左老將軍死後就沒什麼影響力了。除了左老將軍的舊部，其餘來參加喪禮的人多半都是看在衛紹霆的面子上這纔來的。

左煙下葬那日，衛紹霆又做夢了。夢裡他又看到那悉的影，只是這次是一個虛影，好像一抹幽魂。衛紹霆鬼使神差的跟在後往前走。最後走進了一靈堂，那影就消失了。

他原本以爲，會不會是左煙的靈堂。只是他仔細打量一番之後，發現並不一樣。靈堂裡冷冷清清，長明燈也明明滅滅。

衛紹霆看向靈堂正中的牌位，頓時如遭雷擊。那牌位上赫然寫著董婉喻的名字，衛紹霆呆愣當場。他看向靈堂後那口巨大的棺槨，竟然有些懼怕上前去看。

他怕真的看到婉喻躺在裡面，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愣了一會，還是決定上前一攤究竟。他躊躇的走到棺木前，站了一分鐘，這才往棺木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