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想要把十五樓的倖存者送到六樓去，但他真正去嘗試後才發現非常困難。

走樓道就是在賭命，如果就他一個人還好，這麼多人一起進去百分百會吸引來忌。

坐電梯需要分不同的批次，反覆乘坐電梯也是一件十分冒險的事。

最關鍵的是電梯卡還在收藏家那裡，韓非昨晚跑的很快，也沒注意收藏家有沒有被影幹掉。

韓非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其他人，幸運的是髒髒昨晚看見了收藏家，那孩子出於好心還幫收藏家引開了一個發狂的畸鬼。

在髒髒的帶領下，韓非等人來到了十五樓中心區域，這裡的臭味已經到了活人很難承的地步，閉的房門一旦打開，裡面堆積如山的垃圾就會直接涌出來。

“其他樓層還真把你們這裡當了垃圾桶。”

“沒辦法，樓層一旦衰弱，或者發生了災禍，便很容易被拋棄。”張曉偉握了自己的手：“弱小是原罪。”

砸開兩扇門後，韓非找到了收藏家，可惜對方已經變了一。

他雙被砍斷，脖頸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斷，他的雙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腦袋。

這個喜歡收藏別人頭骨的混蛋，最後的下場卻是擔心自己的腦袋被走。

拿走收藏家的電梯卡，韓非準備自己先回六樓探探路，看看季正有沒有把災鬼控制住，等確定六樓安全後，他再回來接人。

被神靈拋棄的害者是天大樓僅存的善意，他們是樓最可憐的一羣人，神靈讓他們活在大樓的理由就是希看到善意被無休止的折磨，他喜歡把那些好的東西一遍遍玷污撕碎，直到善意也墮落爲惡意，他纔會滿足。

這些人是神靈的玩，但對韓非來說卻是很好的幫手，他擁有充足的食和水，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說不定還真可以搖居民們對“神靈”的信仰。

乘坐電梯回到六樓，韓非發現這一層和自己離開時不同，地面隨都能看到破碎的紅雨，刺鼻的腥味已經掩蓋住了煙的氣味。

“神靈的信徒在這一層？”

天大樓韓非最不想遇到的就是信徒，那些穿著紅和黑雨的居民，他們雖然長著人的外貌，但已經沒有了人，完全是被神靈支配的傀儡。

“這是死了多信使？”

韓非進紅巷，短短一個晚上，六樓已經是橫遍野。

一開始韓非還會去數，到了後面他乾脆放出了鬼貓，跟著它狂奔。

十分鐘後，韓非從複雜的長廊中走出，進災鬼曾經藏匿的高危區域。

和韓非想象中不同，這六樓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信徒最的地方。

拿出紙人，韓非藉助這件詛咒賭坊老闆狗的位置，對方被他著吃下了徐琴做的豬心，同源的詛咒很快被紙人知到了。

挖開堵路的雜，韓非停在一個書架前面，他用力將破爛的書架推開，後面是一面寫滿了死字的牆壁。

看到那些死字，韓非約覺得有些悉，他在黑雨區域那個中老年殺手俱樂部當中看過類似的字。

“有位俱樂部員的興趣好就是書法。”

韓非試圖弄清楚這些死字中藏的線索，但很快他就失去了耐心，直接鬼紋喚出大孽：“給我撞！”

大孽很是興的靠近牆壁，它上災厄的氣息瘋狂暴漲，牆壁上的死字在到大孽存在後，開始主變淡、消散。

完好的牆壁在韓非面前破碎，紅姐驚喜的聲音從牆後傳出：“白茶！”

聽到這個名字時韓非也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六樓發生了什麼事？”

“這要從你昨晚失蹤說起了。”渾都是淋淋抓痕的季正走到了韓非面前：“樓有新忌出現，據這個倒黴老頭說，那個新忌還跟你有關。”

季正踢了一腳旁邊昏迷的老人，對方後背上植枯萎了大半。

“老傢伙說伱可能是被自己召喚出的忌反噬，我們也覺得你無法在忌手中活下去，所以就想著先在六樓躲避一下。結果這老傢伙了歪心思，他發現有位信徒穿的雨和其他信徒上的雨不同，就暗中對其下手，準備奪走雨，假冒信徒離開大樓。”

季正臉上帶著一冷笑：“他真是太天真了，信徒之所以能夠離開，那是因爲他們的靈魂就是僞神軀的延續，其他人只要靠近樓道的門就會被發現。”

“夜警說的對，這老傢伙差點害死我們。”狗也一的傷：“本來那些信徒就在樓找人，他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所有信徒都往這邊聚集，我們最後沒辦法只好釋放了災鬼。”

“六樓的災鬼就在外面？”韓非額頭冒出了冷汗，他能安全走到這裡，可以說是運氣非常好了。

“信徒是殺不完的，災鬼也不行，我們正發愁沒地方躲的時候，這位姓墨的大叔救了我們。”季正退了一步，把一位很有書卷氣的大叔請了出來，對方手裡拿著一個破破爛爛的收音機。

“你應該對這個收音機很眼吧？”墨叔看到韓非後，也是鬆了口氣：“舞者讓我來這附近打探你的消息，沒想到我也被困在了這裡面，不過還好，他把收音機給了我，大家可以通過這臺保留有神的收音機和外界流。”

“舞者和花匠安全離開黑雨區域了嗎？”韓非很希那兩位老人能安穩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他們要去祖宅，那個地方只有舞者知道，好像和神靈有關。”墨叔指了指頭頂，沒有細說。

“現在可不是閒聊的時候，更多的信徒可能馬上就會過來，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個選項，留下來去找災鬼，我再去嘗試一下看能不能安它，然後讓它幫忙阻攔信徒；第二就是趕離開這一層，再也別回來。”季正上的傷口很多，看著就非常嚇人，但他自己似乎早已習慣了痛苦。

“我們兵分兩路，其他人先去十五樓，那一層的墳屋被清理乾淨了。我和季正留下來去找災鬼，儘量嘗試和它流，安它的緒。”韓非安排好後，便催促大家立刻。

“你確定要跟著我去找災鬼？”季正指著自己淋淋的：“一不小心你可就會變我這個樣子了。”

“沒關係。”韓非把紙人放在心口，又讓徐琴養的小寵藏在自己服當中：“那災鬼普通人似乎看不到，你是怎麼找到它的？”

“靠這個。”季正揚起自己的相機：“我的老夥計能夠拍到命運，我就是追著命運的繩索找到它的。”

“能拍到命運？那你能不能給我來一張？”韓非有點好奇自己的命運是什麼。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拍了，結果……”季正從口袋裡出了一張照片，那上面一片漆黑，沒有毫亮：“哪怕是最邪惡的夜警，他的命運中也會帶有一丁點的微，你這基本上就等同於深淵了。”

“那這是好？還是壞啊？”韓非一直覺得自己運氣還可以。

“怎麼說呢？”季正沒想到韓非會問出這麼“尖銳”的問題：“你養的那個大蟲子命都比你好很多。”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舉著相機開始在長廊中轉悠。

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在前面領路的季正才停下腳步，他看著空無一的走廊，突然張開了雙臂，卸下所有防備，一點點向前挪。

“你別害怕了，放輕鬆，就像以前我帶你玩時一樣。”季正剛說完這句話，他的一手指直接被無形的力量擰斷，骨頭轉的聲音聽著都覺很痛。

韓非立刻張了起來，季正卻好像沒事人似的，張開懷抱，繼續往前。

“臭小子，是我啊！看清楚了，以前是誰保護你不被欺負？是誰把你從那個吃人的家庭裡救出來的？你不要沉浸在恐懼當中，仔細想想我當初給你說過的話！”

走廊依舊一片漆黑，迴應季正的只有骨頭被拗斷的聲音。

“我知道你是不忍心殺死我，所以纔不想讓我靠近對嗎？”季正的手指已經被掰斷了五，但他臉上卻出了笑容，這還是韓非第一次看他笑。

“別的人過去，你都會直接將他們碎萬段，唯有對待我時，你會變得溫。”

“不要否認，你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一掰斷我的手指，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但我怎麼會辜負你的這份好意呢？”

季正的聲音在走廊裡傳出很遠，韓非看著季正傷痕累累的，他覺得季正、災鬼和自己一樣，大抵都是溫的人。

服被撕裂，季正口飛濺出花，但他這次好像是鐵了心要過去。

其實季正心裡很清楚，如果他這次放棄了災鬼，把對方獨自丟在六樓，那過段時間會有更多的信徒過來，他們說不定會舉行某些特殊儀式，真正傷害到災鬼。

“好吧，我承認自己剛遇見你的時候，對你不太友好。老讓你給我買酒，騙你的錢，吃你的東西，不過我是真把你當做唯一的家人來看待，因爲我離開自己孩子時，他就像你那麼大。”

“我是個墮落的夜警，那次任務本來是應該殺死你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下不去手。”

“在這混污濁的地方，你讓我再次有了活著的理由。”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但我希你能明白，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克服你心中的恐懼！不要再驚慌害怕！我會像上次那樣保護你的！”

季正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腹已經模糊，但他堅持著沒有後退，一直走到了長廊盡頭。

微弱的哭聲響起，黑暗中出現了一個瘦弱的小男孩，他穿著福利院的服，上的編號已經看不清楚。

“牽著我的手，這次我們要搬到新家去了。”季正好像本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他很果斷的出了自己快要殘廢的手，可就在他的手要到小男孩時，一道巨大的不斷哭泣的鬼影突然從男孩背後鑽出。

“大孽！”韓非趕呼喚大孽，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很是驚訝。

那哭泣的災鬼都快要啃掉季正的腦袋了，季正依舊不躲不閃，而災鬼的攻擊最後也在到季正之前停止。

男孩停止哭泣，他牽住了季正的手。

“災鬼是這孩子的恐懼變化的，每當他陷驚恐時，災鬼就會出現。”季正用歪曲的手指了男孩的臉：“你下手夠狠啊，痛死我了。”

裡說著痛，臉上卻帶著笑容，季正也只有在這孩子旁邊時，纔會展出自己的另外一面。

“你傷的好嚴重，我先幫你理一下吧。”

韓非從品欄裡取出各種東西，季正卻擺了擺手，他隨意的指了指自己上的罪名：“只要有這些罪孽在，我就不會輕易死去，放心吧。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那些狂熱的信徒隨時可能會過來。”

“那也行。”韓非等小男孩緒徹底安穩下來後，他手輕輕了一下對方。

“編號0000玩家請注意！你已發現一位孤兒院裡丟失的孩子！”

“恐懼災鬼（孤兒院中被拐走的孩子之一）：這個孩子可不簡簡單單是神靈的玩，他的上藏著某些。”

“注意！災鬼、忌都是神靈最討厭的東西！它們之中的部分存在甚至可以媲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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