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朝劉意生掃了一眼,垂下眼皮低頭道:“明明是大人不顧生死沖進火中救出太子妃娘娘,這功勞小人可不敢冒領。”
趙春明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登時笑著在容闕肩頭一拍。
“好小子,本以后絕不會虧待你!”
正說話,外面響起躁的聲音,一個小兵急急進來,“大人,太子殿下跟前的明路來了。”
趙春明登時心頭一凜,轉迎出去。
明路雖然是個下人,可因為跟著容闕,份特殊,趙春明抱拳便道:“讓太子妃娘娘驚,下罪該萬死,索人無大礙,明日天一亮,下必定親自去向太子殿下請罪。”
明路連看都沒看趙春明一眼,“娘娘人呢?”
趙春明忙道:“娘娘正在營帳中休息,人昏迷著,還未醒來。”
明路黑著臉一言不發,抬腳就走,直到到了營帳門口,看到里面躺著的人,才下令吩咐,“把娘娘帶回府。”
旁邊容闕易容的小兵忙扯了扯趙春明的袖。
趙春明轉頭看他,小兵著聲音道:“不能讓太子妃娘娘走。”
趙春明出一個狐疑的目。
小兵低低道:“娘娘在咱們這里出的事,萬一回去有個什麼意外,這人是死是活到時候算誰的。”
趙春明立刻反應過來。
太子妃現在是活的,可萬一離開西山大營之后人死了,太子直接把罪名扣到他頭上,他百口莫辯。
“不行,人不能帶走。”趙春明心頭咯噔一下口相攔。
明路蹙眉朝他看來。
趙春明就道:“娘娘現在還昏迷著,從此回府中,路上顛簸,萬一有什麼事,誰擔負得起。”
明路冷哼一聲,“誰擔負得起?現在你說誰擔負得起?大火燃起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不行,太子妃娘娘不能留下,誰知道還會有什麼危險!”
趙春明就道:“怎麼會有危險呢,大火燃起誰也沒有料想到,你別意氣用事,你好好想想,娘娘現在昏迷著,是不是不適合挪,你若是不信我,你問問軍醫啊,若是不信大營里的大夫,你派人去請醫過來都行,我是為了娘娘好。”
明路神微緩,陷遲疑。
趙春明趁熱打鐵,“你若是怕有意外,這麼著,今兒你的人把守在此,給娘娘瞧病的大夫從太醫院請來,若是太醫說娘娘無事,可以跟著你離開,我肯定不阻攔。”
明路冷冷瞥了趙春明一眼,“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趙春明哎呦一聲,“我能耍什麼花樣,我賠罪還賠不過來呢。”
明路沒理他,點了個人回去回稟,自己親自守在營帳門口。
明路在此守著,趙春明陪了一會兒便借口查看大營況離開。
“你帶人盯著他們,他們若是只守在這營帳附近則罷了,若是有人竄,立刻回稟。”
趙春明吩咐一聲下去,又派人將這邊的消息送到鎮國公府。
翌日一早,太子妃在西山大營險些被燒死的消息已經在京都傳開。
早朝的金殿之上,容闕長而立,“還求父皇徹查大火一事,兒臣以為這大火必定是人為。”
鎮國公有心阻攔,然而被燒的人是太子妃,不派人去查一查本說不過去,便道:“臣也覺得這事蹊蹺,好端端的怎麼就燃起大火,西山大營一向有備用水,這次竟然燒了一刻多鐘,著實有些離奇。”
皇上倒是沒想到,鎮國公居然與太子的口徑一致。
冷眼盯著他二人看了一瞬,皇上道:“刑部尚書親自去查,若是意外則罷了,若是有人蓄意謀害,必定嚴懲不貸!”
刑部尚書忙出列一步,“臣領命。”
皇上瞧著容闕的神,頓了頓,道:“太子也去。”
容闕立刻回絕,“父皇,兒臣去不合適,這事給刑部審查就足夠了,兒臣信得過。”
皇上就道:“有什麼不合適的,被燒的可是你的太子妃。”
容闕堅決搖頭,“兒臣一不會偵查二不會審案,去了也是無端添,沒有必要,昨兒夜里兒臣已經派人去西山大營守著太子妃了,只等太子妃好轉便接人回來。”
見他態度堅定,皇上也就沒再多言。
早朝散去,刑部尚書直奔西山大營。
他到的時候,蘇卿卿已經醒來,正在劈頭蓋臉罵明路,“本宮回去?本宮為什麼要回去,本宮差點讓人燒死在這里,現在燒死本宮的人還沒有查到呢,你讓本宮回去?要回你自己回!”
說完,蘇卿卿轉頭朝刑部尚書道:“給我查,昨天有人謀害本宮!”
趙春明自忖行得正坐得端,一點不心虛的道:“勞煩尚書大人一定要嚴查,西山大營若真的藏有這種惡毒之人,一定要將其抓出來才好。”
刑部尚書二話不多說,轉頭查案。
昨夜的形調查起來極其方便,不過一刻鐘,刑部尚書就帶著線索回到趙春明的營帳。
蘇卿卿沉著臉坐在主位,趙春明在下首坐著,眼見刑部尚書回來,慌忙起,“如何?”
“昨夜的事,的確有問題。”
刑部尚書話音一落,趙春明登時心下一抖。
有問題?
怎麼可能!
“昨天大火燒起,軍中將士匆忙滅火,卻是許多將士都覺得臃腫發力,走路不穩,視力模糊,導致耽誤了撲滅大火,臣已經讓醫診治,正是中毒的表征。”
趙春明:!
中毒?
蘇卿卿啪的一拍桌案,“誰下的毒!”
刑部尚書看了蘇卿卿一眼,“誰下的毒還不知道,不過,這毒源于何倒是查清楚了。”
趙春明口就問,“何?”
“昨夜娘娘吃的羊被人做了手腳。”
趙春明險些一頭栽過去。
這羊,原本太子妃命人買來的羊,他只留了十條,余下的全部換羊。
臉瞬間發白,趙春明心跳砰砰的踉蹌一步,“是羊有問題還是羊有問題?”
昨夜未吃完的羊還在軍中伙房擱著,尚未理。
趙春明一瞬不瞬看著刑部尚書,只覺得心跳要蹦出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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