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跟蘇哲的事兒被婆婆這麼一提點,穗子還真就放在了心上。
轉過天小組會議結束了,穗子就纏著師姐聊天,拐彎抹角地打探起對蘇哲的印象。
結果師姐一開口,穗子破防了。
“你說蘇叔叔啊?在我家好的啊,晚飯后跟我爸收拾實驗室,關上門在里面鼓搗了半宿。”
用老媽的話說,讓蘇哲搬到家里,師家爸爸的反應,那好像是耗子掉米缸,專業對口了。
最后還是師媽媽擔心老伴兒明天上課起不來,過去送了宵夜,才把倆人從實驗室里拽出來。
這驚為天人的接后,師爸爸就讓閨改口了。
唯有“蘇叔叔”這個稱呼,才能顯示出對蘇哲的尊重。
穗子的下都要合不攏了,事好像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他是我兄弟,你什麼叔叔?”這奇怪的輩份是怎麼論的?!
“我覺得如果不是蘇叔叔抗拒,我爸讓我管他蘇爺爺,也不是不可能。”
師姐覺得,老爸那激狂喜的心,就差用木頭訂個神龕,把蘇教授供起來了。
“這是大可不必的......”穗子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保拉纖的意圖,就被這一聲無比恭敬的“蘇叔叔”給掐死在搖籃里了。
這事兒在穗子看來,幾乎就是沒戲了。
不過料事如神的穗子也想不到,家倆小福星會為神助攻,讓事發生轉機,這是后話。
劉梅梅被學校開除了,理由學校沒有當眾說明,但結合著陳倫也從學校消失,還是有不人能猜到端倪。
穗子通過醫院的關系,得知劉梅梅做了藥流產,被母親低調的送回老家,以后就讓姥姥帶著。
這件事對劉梅梅來說,或許是因禍得福了。
繼兄李鐵輝對圖謀不軌,倆人長久在同一屋檐下,難保不會繼續搞出出格的事來。
而且劉梅梅現在的名聲已經很糟糕了,繼續留在京城,對以后的發展也沒有多大好,不如到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劉梅梅離開的那天,姣姣沒有去送。
讓別的同學,送了劉梅梅一個禮,特意叮囑匿名送。
劉梅梅剛流產,虛,又暈車,百般不適,也沒心思拆。
等下了火車到了鄉下,才想起還有個禮盒子。
打開,劉梅梅淚如雨下。
里面是一副線織的手套,里面還有一層絨布膽,手套上著特別好看的線草莓球。
雖然現在不是戴手套的季節,這個禮的出現有些突兀,但劉梅梅只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姣姣送的。
姣姣的手套全都是這種風格,據說是嫂子親自做的,劉梅梅之前就很想要一副這樣的手套。
抓起手套放在鼻尖輕嗅,干凈的新手套,沒有任何味道。
不知怎麼的,彷佛聞到了姣姣手上澹澹的花香。
那香味,注定是要留在心里一輩子。
突然,劉梅梅攥著手套站起來,眼神堅定,像是下了決心。
“姥姥,哪兒能打電話?我要打長途電話!”
“電話?那得等到周末進城了,咱村沒有。”
“我有急事!”劉梅梅急得直跺腳。
姥姥見這麼急,只能讓跟著村里的拖拉機進城,跟一堆籠子在一起,沾了一。
折騰到城里天都黑了,劉梅梅迫不及待地撥通了老于家的電話。
電話一直是占線狀態。
劉梅梅急得直跺腳。
借用的是縣城的電話亭,這附近只有這麼一個電話,每天打電話的人非常多,需要排隊。
作為與外界唯一的快捷通訊設備,這家電話亭不僅有撥電話的功能,還有接電話的服務。
有外面的人打過來,要求幫忙傳話,也是要錢的。
劉梅梅后還排著好幾個人,看一直占著電話,已經有人不耐地催促了。
店家也說,再給一分鐘,沒人接就要換下一個人了。
劉梅梅聽著占線的聲音,只能一遍遍的撥打,祈禱著快點接通。
此時的老于家,穗子正在跟于敬亭打電話。
“涵穗,我晚上要跟A局的人喝酒,就不回家吃飯了,你別等我了,可能會很晚。”
穗子一聽他對自己這稱呼,就知道他邊上肯定有人,而且還是外人。
“嗯,注意安全,喝酒就不要開車了,讓楊老二送你回來。”
穗子叮囑完掛電話,王翠花著一把豆角在邊上路過。
“鐵忙啥呢?這幾天怎麼不著家?”
“他在談幾筆大訂單,跟事業單位打道,總是不了要喝酒應酬的,娘,我提前準備的解酒草藥包放哪兒了,我給他提前備著。”
穗子聽他說不回來吃飯,就猜到了,他這單,應該是談了。
按著慣例,簽了大單,得陪著喝一通,估計今晚酒不會喝。
“你倆不是倒騰包米嗎,怎麼又跟事業單位打上道了?”王翠花始終沒搞懂兒子的公司到底是干嘛的。
一會京城,一會特區的,賣的東西還不固定。
之前往外倒騰農產品,現在又好像做起辦公設備了,這在這一輩人看來,就是瞎折騰,沒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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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子耐著子給婆婆解釋。
“娘,我們在做進出口貿易,我們不做產品,只負責做買賣雙方的橋梁,什麼賺錢,我們就做什麼。”
“不就是皮包公司,倒賣差價嗎?”王翠花聽懂了,但不多。
“皮包公司是沒有真實注冊資金的,是空殼,我們的注冊資金都是真的,固定資產很快也會有的。”
穗子很狡猾地用了“很快就有”這四個字,把王翠花湖弄過去了。
最近各地都在進行辦公設施改造,諸如打印機傳真機等辦公設備,大多都需要進口,于敬亭的貿易公司剛好能派上用場。
之前做農產品就是個幌子,目的是拿到貸款。
現在貸款到手了,他在京聯系客戶,這邊的單位需要設備,于敬亭負責拉單跑客戶,特區的老二他們跟港商訂貨。
這一買一賣之間,賺的就是匯率差價。
原則就一個,什麼賺錢就干什麼。
農產品和辦公用品,在王翠花看來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但對穗子夫妻來說,套路都是一樣。
穗子剛跟婆婆聊了兩句,電話就響了。
劉梅梅總算是把電話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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