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以前不知道，十一還有百變大咖的潛質，鮮到能滴出水來。

十一委屈，不說話，眼神無辜而可憐。

呵，小狗殺人不眨眼，在面前賣弄可憐。

沈寧視若無睹，該吃吃該喝喝。

付賬離開，十一跟在后，路過包廂門口時，他突然形一閃將沈寧拽進房間。

剛要擼起袖子教訓他，卻發現龐德松在房間里面。

房門關上，穿著假肢的龐德松笨拙跪下。

沈寧錯愕，迎向前扶他起，誰知龐德松跪地不起，恭敬朝磕了三個響頭，“謝王妃救了王爺。”

可別謝，當時只是為了保命賭一把，不過是蕭惟璟命罷了。

反倒是龐德松這幫人的舉，實在出乎沈寧的意外，他們向來對蕭惟璟死忠，沒想到居然會在關鍵時候救。

“王妃，人心都是長的，不管你最初目的是什麼，我們都是最終的益者，理應念你這份恩。”

跟初九十一相比，沈寧對龐家兄妹的態度截然不同，“龐將軍，我知道你救主心切，但我真的莫能助。

并非藏私，而是閻王針過于兇險，每次都僅有一的生存幾率，上次是你家王爺命大，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他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幸運，我要是回去救他，同樣也是九死一生，到頭來還是逃不殉葬的命運。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呢？”

龐德松沒急著說話，而是朝十一使了個眼神。

十一領悟，閃退離開。

龐德松是眾將軍中商較高的，同時深諳沈寧的格，“王妃，林婉月懷的并非王爺骨，你真打算讓生下來？”

“是誰的不重要，執意要生的是宜妃娘娘。”

“可王爺如果醒了，宜妃娘娘就不會要這個孩子。”

“那又怎麼樣呢？”沈寧聳了聳肩，“跟我有什麼關系？”

龐德松語出驚人，“王妃對林婉月，怕是有海深仇吧？”

沈寧沒否認，“確實有仇，但我并不急。”

“孩子若生下來，不止會襲爵，林婉月還會為晉王妃，到時你想報仇就更難了。”

理是這麼個理，但不足以打。

見無于衷，龐德松只能打苦牌，“北境形勢張，一旦跟敵國開戰，屆時會流河，多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王妃真的忍心嗎？”

沈寧差點笑出來，“我自己都命在別人手里，為什麼要管北境老百姓的生死？”

那是皇帝的子民，他才是天下之主，我為什麼要咸吃蘿卜淡心？”

龐德松，“……”竟無言以對。

王妃太過現實，他只得打開天窗說亮話，“還請王妃直言，如何才能出手相救？”

“你做不了王爺的主，我說了也是白說。”沈寧說話很直接，“而且，我的條件連王爺都做不了主。”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王妃盡管提便是。”

“和離書。”

龐德松震驚，“……”

沈寧起，決然離開。

“等等。”龐德松連忙住，“我可以想辦法。”

“我要的是結果。”

“只要王爺好起來，我可以辦到，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多久？”

龐德松再三斟酌，咬牙道：“一年之和離功。”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可以發毒誓。”

沈寧冷笑，“毒誓不值錢。”

“王妃要如何才能相信？”

沈寧想了想，良久才開口，“你跟韓青他們寫投誠書，如果一年之無法和離，你們將全部投誠我，我讓你們往東，你們不能往西，哪怕讓你們殺了王爺，你們也不能拒絕。”

龐德松神震愕，這不是讓他們叛變麼？

“除了毒誓，你們還要服下毒藥。”

龐德松，“……”

“和離之前，若我跟蕭惟璟起沖突，你們得無條件護著我；和離之后，蕭惟璟若想對我不利，你們也得無條件保護我，總之他不能傷我分毫。”

龐德松，“……”霸王條約！

“除此之外，不管救治是否功，你們都要護我周全，連頭發都不能掉。”

龐德松，“……”

沈寧不多廢話，省得掉價了。

龐德松深深吸氣，“龐某人可以，但我不能代表其他人，還請容我們商量再說。”

王妃提的這些條件，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不急，你們慢慢商量。”反正躺在床上昏迷的又不是。

離開茶樓，沈寧心舒坦，再次換裝逛街。

從后門回來，已經是傍晚。

晚上用膳，沈寧也沒有藏著，“皇叔，我今天剛好到晉王府的下人，他說蕭惟璟并沒有死，也不知消息是真是假？”

“晉王沒死？”蕭云齊驚訝，“那晚強行攔馬車之人，不是說他已經死了？”

沈寧哭笑不得，“當時我行閻王針，蕭惟璟氣逆行造閉息，宜妃娘娘驚慌誤判。”

蕭云齊狐疑，“北境一即發，既然晉王沒死，晉王府為何不及時出來辟謠，反而嚴防死守，豈非此地無銀三百兩？”

沈寧眼波流轉，“皇叔覺得，這消息是引我上鉤的煙霧彈，還是蕭惟璟真的沒死？”

蕭云齊面擔憂，“晉王是我皇侄，不管出于親或是邊境安穩，我都希他命無虞。”

沈寧若有所思，“說是命保住了，但顱腦積不消，至今昏迷不醒，我若能將他救醒，眼前困境將迎刃而解。”

蕭云齊目和，“阿寧，你可有把握？”

“風險太大。”沈寧有所保留。

“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蕭云齊生豁達，“不過，皇族宗親關系盤錯節，繁花錦簇之下暗流涌，你的三思而后行。”

“皇叔覺得，我該如何是好？”

“晉王病可有危險？”

“活死人狀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等查明況，再做決定也不遲，不必急于一時。”

沈寧頷首，“我人單影只，不知皇叔可否幫這個忙？”

蕭云齊義不容辭，吩咐道：“曾叔，你明天備份厚禮，往晉王府走一趟。”

翌日晌午左右，曾叔出門前不忘來知會。

沈寧激不已，親自送他出院子。

兩個時辰后，曾叔回來了，被人抬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