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叔左傷,被紗布包裹著,疼得他臉發青,不忘派人來通報一聲。
他坐馬車前往晉王府打探,鬧市突然沖出頑,車夫急勒韁繩,可馬匹驚導致馬車側翻,導致曾叔摔出來被軋傷。
蕭云齊眉頭微蹙,“這麼湊巧?”
曾叔骨折,估計要休養段時間。
沈寧疚自責,想給曾叔看病。
骨折可大可小,嚴重的話要打石膏,否則容易留下患。
曾叔躺在床上,恪守規矩的他絕不越魚池,再三謝絕沈寧的好意,“懸壺館的大夫已經看過了,說況不是很嚴重,而且已經上了夾板固定,不勞煩晉王妃了。”
他份再高,也不過是奴才而已,豈敢讓沈寧紆尊降貴。
沈寧深知他的規矩,沒有再強求。
這事,確實太過巧合。
沒再讓蕭云齊幫忙查,反倒是他主開口,“這事有蹊蹺,晉王要麼已死,要麼有人不愿意讓你歸府,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是我之過急,沒想到給皇叔添了這麼多麻煩。”
“朝堂波譎云詭,有人希晉王醒來,有人想他長眠不起,不是三兩句話能說得清。”
“皇叔說的是,這事緩緩再說。”
沈寧不再提,在汀蘭閣安靜待了兩天,四肢都躺退化了。
前世拿命拼事業,做夢都放假休息,現在不是吃就是睡,反而無比想念以前忙碌而充實的人生。
再次喬裝外出散心,路過懸壺館時,恨不得進去坐診過過癮。
唉,真是勞碌命,閑下來慌得厲害。
這幾天心平氣和,沈寧想通很多。
且不說原主騙婚,是便宜爹做反骨賊屠戮壽王全家,將壽王妃送給皇帝金屋藏,這疊加的仇恨全報應到上,相信宜妃絕對不會放過的。
殉葬還是好的,只怕死了都要挫骨揚灰。
躲得一時,躲不了一世,再說逃避不是沈寧的格,還是要想辦法把問題解決。
思來想去,唯有和離最穩妥。
所以,蕭惟璟死不得,必須要將他救活才有回旋余地。
可想他死的人太多,而且他們認定藏在平南王府,否則曾叔怎麼會傷?
這次是曾叔,下次蕭云齊呢?
不能這麼自私,將不相關的人拉下水。
再說,想要蕭惟璟死,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辦法,那就是把給殺了。
只要死了,蕭惟璟就醒不過來。
他們是這麼想的,而且也這麼做了。
所以,跟蕭惟璟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沒得選擇。
沈寧深深吸口氣,這該死的命運!
思想稍微走神,突然被人扯進偏僻巷子。
沈寧剛要還擊,花兒般的姑娘,突然冒出啞的聲音,“王妃,是我。”
花十一郁悶委屈,氣得差點跺腳。
幾天不見,小狗瘦出黑眼圈,沈寧忍俊不,明知故問道:“誰給你委屈了?”
十一看著,不說話。
“有事說事。”賣萌真的不適合他。
“龐將軍在茶樓等你。”
沈寧微微詫異,“你們是想討價還價,還是無條件答應?”
開的條件太過苛刻,龐德松他們要同意的話,無疑是叛主了。
十一掏出兩份契約,是他跟初九的,完全按照那天所說的,不但白紙黑字還按上手印。
他只想王爺醒過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王妃,你把毒藥給我。”
沈寧,“……”這孩子怕是有什麼大病。
“只要你救活王爺,我們的命以后就是你的,但這事得保,絕對不能讓王爺知道。”
這是他唯一的條件。
沈寧怔了下,沒有說話。
十一離開后,照著約定來到茶樓,龐德松等候已久。
他不善言辭,簡單寒暄兩句,拿出疊厚厚的契約,包括韓青他們在,無一例外都同意的要求。
沈寧,“……”他們都得大病了。
或許這就是忠肝義膽,他們愿意豁出命去救蕭惟璟,說不讓震撼那是假的。
不過正是他們毫不猶豫的表態,更加讓沈寧堅定想法,在心里接跟蕭惟璟的綁定。
沒有圣母,拿出自制的麥麗素,“這是毒藥,每年需要服用解藥,否則會腸穿肚爛。”
龐德松沒有任何猶豫,拿起來一口吞下。
沈寧不著急離開,“我逃了又回去,要是消息傳到宮里,不會怪罪下來?”
“王妃通易容,可以用醫者份回去,等王爺蘇醒過來,到時會給宮里圓滿的代,如果王爺他……”
所以,只要王妃不暴份,事就好理了。
對于他的理,沈寧還算比較滿意,起碼有站在的角度考慮。
沈寧收好他們的賣契,沒有再過多逗留,悄然回到平南王府。
做了決定,沒有再猶豫,開門見山跟蕭云齊談,“皇叔,我決定回晉王府。”
蕭云齊毫不驚訝,似乎早料到會這麼做,“考慮好了?”
沈寧頷首,“夫妻一場,于公于私我都該救他。”
夫妻一場?蕭云齊俊眸微恙,“你不顧自危險回去救他,是念在夫妻分,還是因為他?”
“既是夫妻分,也為了救自己的命,更不想連累親朋好友。”
蕭云齊著,“包括我?”
沈寧點頭,“還有曾叔。”
“他們還沒那個膽子。”
沈寧知道,五味雜陳道:“皇叔,其實這段時間我并不好過,除了跟蕭惟璟的羈絆之外,我還是個大夫,大夫的天職中救命扶傷。我真要這麼冷的話,且不說他人如何評論,是自己心里那關就過不了。”
蕭云齊懂,聲音溫潤如玉,“嗯,希你能治好晉王。”
得到他的同意,沈寧如釋重負。
“阿寧,不管什麼時候,遇到任何困難,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沈寧,“謝謝皇叔。”
“你為我續了十三年的命,該謝的人應該是我。”蕭云齊微微一笑很傾城,“何況,我還想活得更久。”
兩人相視而笑,沈寧心頭輕松不。
翌日,吃過早飯,沒啥收拾的,痛快跟蕭云齊告辭。
目送離開,蕭云齊清俊的臉閃過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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