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遠十幾年前穿過的服，記得好像還是溫儀親手做的，沒想到居然還留著。

一晃十幾年，服保存得很完好，可以穿得下但顯得有些窄了。

霍庭遠穿在上，心中五味雜陳。

恰巧，閉的房門應聲而開。

沈寧從里面走出來，長公主連忙迎上去，“晉、柳大夫，敏云如何？”

松了松僵的脖子，沈寧著額上虛汗，“手很功，但要觀察十二時辰，如果沒問題才算度過危險期。敏云還在麻醉中，約莫半個時辰左右能配，需要排氣才能飲湯水。找個細心的伺候，約莫一刻鐘左右給蘸水潤口。”

聽到兒沒事，長公主如釋重負，握住沈寧的手，哽咽道：“謝謝。”

男人有淚不輕彈，霍庭遠面對生死都不怕，如今卻紅了眼眶，“辛苦柳大夫了。”

“你們可以進去探，說話聲音輕點不宜打擾過久，病人需要安靜及保持緒穩定。”

再三道謝后，兩人輕手輕腳進去。

瞧著床榻上暈迷不醒的兒，長公主眼淚簌簌而下，敏云是唯一的寄托，如今真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想活了。

夫妻二十載，溫儀從來都是霸道強勢的，霍庭遠沒見過如此脆弱無助的一面。

原來，還知道自己是母親，對敏云還有親的一面。

妝容被淚花浸染，長公主整張臉都花了，形容糟糕至極。

霍庭遠躊躇良久，遞了方帕子過去。

長公主沒有矯，眼淚鼻涕一起。

完懶腰，沈寧換回自己的服，清洗干凈之后癱在椅子上。

不行啊，太久沒過刀子，高強度集中神，就有點吃不消，果然懶惰使人退化。

蕭云齊將溫涼的茶飲遞過去，“辛苦阿寧了。”

“不辛苦。”沈寧滋滋飲茶，“要沒有皇叔支持，我也走不到今天。”

比起賺錢，還是更熱本職工作，救死扶傷的快樂跟價值，不是簡單的金錢能滿足的。

“阿寧靠的是自己，我不過錦上添花而已。”

“不，縱然我是匹千里馬，也得有皇叔你這個伯樂賞識才行。”

邊吃邊聊，氣氛無比融洽，笑聲不時響起。

半個小時后，敏云蘇醒過來。

麻藥還沒過，意識不算太清醒，但基本的認知有，記得長公主跟霍庭遠，“母親，父親。”

腹部被層層裹纏，鈍麻的厲害，敏云吃力手著，隆起來的腹部癟了。

心中千頭萬緒，一時淚眼眶。

長公主忙安兒，“敏云別怕，你沒事了。”

霍庭遠比較笨，“放心，爹會陪著你的。”

難得父母和氣，敏云的視線被淚水模糊。

剛過大手就不宜緒激，沈寧安幾句便讓兩人離開，留下丫鬟照顧。

離開房間，長公主安排盛宴熱招待沈寧，話里話外全是激。

沈寧不缺那口吃的，但敏云還沒過危險期，不能離開。

霍庭遠也沒走，中午留在公主府用膳，但兩人氣氛仍然僵到極點，反倒是沈寧跟蕭云齊有說有話，化解不尷尬氣氛。

下午，管家進來傳話，說外面有人找霍庭遠。

得知是子，長公主的臉頓時沉下來。

霍庭遠沒有過多解釋，“我出去一趟。”

長公主面如鍋底灰，強行忍著驚濤駭浪的脾氣，始終不發一言。

直到半個時辰后，霍庭遠重新回來，平靜等待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的臉才稍微好看了些。

沈寧看破不點破，看來長公主仍是深種。

剛才來的人，應該是白月派來的，但霍庭遠沒在兒危險關頭離開，想來并非無藥可救之人。

不想當電燈泡，“長公主，聽聞府有溫湯，我厚著臉討個賞，不知可否借泡去乏？”

長公主馬上安排，讓下人帶沈寧去溫泉。

府有分開男溫湯，蕭云齊同樣也是聰明的，給兩人騰位置。

還真別說，暑天泡溫泉才是最好。

沈寧泡著溫泉，喝著冰飲，別提多妙了。

等到傍晚，敏云度過最危險的幾個時辰，狀況已經穩下來，認知沒有任何問題。

見疼痛難忍，沈寧開了適量的鎮痛散，叮囑好后注意事項，便告辭離開。

兜兜轉轉，回到王府天都快要黑了。

沈寧連打幾個噴嚏，覺頭重腳輕的。

糟糕，今天冷熱替太多，不小心冒了。

了鼻子，邁著遲鈍的步伐往大門走。

誰知突然不知從哪沖出一個人，聲音著焦急，沈寧的胳膊，“二妹妹。”

天黑看不太清楚，被冒犯的沈寧提腳踹過去，將人重重踹倒在地。

男人哀嚎，“別打別打，是二哥啊。”

沈寧愕然，“二哥，你怎麼來了？”

“我找你有事。”沈敬杰守株待兔半天，可算把人逮著了。

沈敬杰鼻青臉腫，半邊臉都豬頭似的，腳還瘸得厲害。

要不是聲音，沈寧真認不出來，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將丞相嫡子打這鬼樣？

沈寧頓時咋呼起來，“二哥，哪個王八蛋打的你？”

“唉……嘶，我今天有事出來，剛好遇到幾個地在說你壞話，一時氣不過跟他們理論，誰知這幫鄙居然拳頭，哎呦喲……”

“他們說我什麼壞話了？”

“全是污穢之語，我實在說不出口。”

“二哥，你是不是傻？”沈寧沖他翻白眼，“詆毀妄議皇族是死罪，你為何不報將他們抓起來？”

沈敬杰怔了下，“我當時氣到吐，哪還記得報，就想跟他們斥駁理論。”

“所以說，你讀圣賢書讀到哪去了，怎麼還意氣用事呢。”

沈敬杰急了，“妹妹，我可是在替你打抱不平，你怎麼如此無無義？”

沈寧盯著他，“那幫人現在在哪？我替你把公道討回來。”

沈敬杰眼神閃躲，“都是地流氓，早就跑了。”

“現在是要怎樣？”

“妹妹，我錢袋被人的，今天請客吃飯的錢還是賒的，現在被打這樣連買藥錢都沒有。”

“你為何不回家，沒錢跟娘要就行。”他的很會哄人，不時能從沈母手里要到錢。

“我要是回去，還不被爹打死。”

著了涼，沈寧頭疼得厲害，“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