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麼不想冷梟聽見,就是滿足,反正葉婉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話,一個人聽聽就好了,讓冷梟在這裡聽著,還不知道會把事鬧得多大。
“淺淺?”
冷梟擔心的看著顧淺淺,讓一個人在這裡應付他的母親,這並不是最明智的選擇。
“我沒事的,放心吧。”
顧淺淺眼底平靜安然,看著冷梟的時候甚至輕輕咧微笑:“你先出去。”
葉婉的臉也難看得厲害,只是當著顧淺淺的面,終究沒辦法直接訓斥兒子。
冷梟深深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略略傷的開口。
“明天我跟你回去,你也不要爲難淺淺了,我拜託您。”
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妥協!
葉婉眼中果真瞬間驚濤駭浪,目沉沉的盯了冷梟半晌,才黑著臉點頭:“好。”
冷梟關上門,顧淺淺心中一陣酸,看向葉婉的雙眼越發顯得空白,“您要說什麼就趕快說吧。”
時間拖得越久,冷梟在外頭等的就會越發的不安。
不希最後的相時間裡頭,兩個人還要爲了這不安大吵一架。
能在一起的時間那麼,希最後留下來的都是幸福回憶。
葉婉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冷梟的退步讓心中也不好,是過來人,明白一個男人在這個時候願意對外人妥協,原因只有他極了這個人。
如果顧天賜是冷家的脈,那麼一切問題都沒有了,就算冷子山再喜歡沈紫恬,也斷然不會讓自己的脈流落在外。
只是可惜……
顧淺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葉婉,自然也沒有看見看向自己時眼底深深的惋惜。
對葉婉的尊重,止步於帶著天賜去冷家拜訪的那一個晚上,就算葉婉願意承認和冷梟在一起,爲了天賜著想,顧淺淺也不敢再嘗試一次將天賜帶進冷家。
那是養大的孩子,雖然早,也是被捧在手心裡的,怎麼可以這麼輕易人舌。
“你勸梟兒回去了?”
葉婉默了默,眼底的憐憫已經悄然不見了。
想要顧淺淺徹底放棄,就不能再因爲小天賜而惋惜顧淺淺,否則事到最後,傷最深的人也只能是顧淺淺。
“冷夫人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了吧,我希這是你最後一次因爲你的兒子來找我。”
再寡淡不過的口氣,驚得葉婉眉心凝結,眼底赫然發出一抹諷刺:“你其實也沒有想過永遠跟梟兒在一起是不是?”
最後一次。
如果真的那麼喜歡的兒子,難道會因爲這兩次的談話,就退了嗎?
“不是我沒有想過和冷梟在一起,冷夫人,您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什麼意思。”
顧淺淺擡起頭,眸清冷的人無端生畏。
“我的意思是,我不願意在這樣無休無止的被您呼來喚去,冷夫人,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是因爲您是冷梟的母親,所以纔會如此忍讓您敬重您,但是現在看來,您並沒有達到我心目當中作爲母親的標準!所以往後,我也不會再繼續的忍氣吞聲了。”
“而且,冷夫人,您每次都用我的家人的安危來威脅我,我是真的無法找到繼續尊敬您的理由了,我知道我今天說的這些話作爲一個晚輩對長輩說的,確實是有些過分了,但是我並不後悔,如果知道您會有今天這個樣子,當初,我就不會讓天賜認識那個裝天真的您!”
顧淺淺一鼓作氣的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不願意在葉婉面前表現的太過懦弱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在葉婉的眼裡,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如果自己一味的妥協,只會覺得你是在害怕,你還能繼續退讓!
顧淺淺並不像讓葉婉有這樣的念頭在,因爲這麼想的話,冷梟的努力會變得越發的困難!
儘管自己也從未想過最後能和冷梟走到一起,但是無論如何,他們之間的,也絕不會敗給那些質的東西!
想到這裡,顧淺淺忽的覺得心頭一驚。
想起和冷梟走到一起的原因,原本就不過是因爲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而已,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已經那麼重視他們之間的了呢?
葉婉也沒想到顧淺淺說話這麼直接,頓時愣在原地,怔楞了半天才慢慢扯笑,口氣極盡嘲諷:“每個母親都有維護自己兒子幸福的權利,可是顧小姐你,從你兒子出生的時候,就給他帶來了無法磨滅的恥辱!”
顧淺淺猛地擡起頭,臉上的笑容差一點就沒有堅持下去,可只要能夠不認輸,堅決不會在葉婉面前認輸。
顧天賜的世是別人口中自己的詬病,但是那有何嘗不是自己心裡的痛?
當年還那麼小,莫名其妙的有了一個孩子的自己,是多麼的痛苦,可是誰關心過?
大家都覺得是未婚先孕,是恥辱,是污點,可是也很無辜,天賜更加的無辜,不是嗎?
“我說過了,如果是冷梟親口告訴我,他不想要我了,那我們分開,我就什麼都不會說,但是如果是您說出這句話,那我並不相信,抱歉!”
“你明明知道梟兒現在本不可能放得開你!”
看著這樣的顧淺淺,葉婉又是欣又是鬱結。
欣顧淺淺這樣的狀態下居然如此斬釘截鐵的維護冷梟,又鬱結現在冷家擺著一個沈紫恬,就算顧淺淺對冷梟再真心,最後也不得不分開。
都是人。
其實從一開始就不想爲難顧淺淺,只是事到了這一步,要是不做這個惡人,那誰來做?要是讓冷子山來的話,只怕況會更加的糟糕!
“您著急什麼呢?如果您和冷先生真的打算死也要拆散我和冷梟,那麼我和他又怎麼可能有辦法?”
顧淺淺的眼底帶著一抹諷刺,不知道是諷刺葉婉,還是諷刺自己,鬼使神差的用了“拆散”這個詞語,果然葉婉一聽,整個人的臉都變了。
“既然雷夫人和雷先生勢必要拆散我們,難道還沒有辦法嗎?”顧淺淺眼底掛著深深的諷刺,鬼使神差居然用了“拆散”一個詞,葉婉一聽,臉果然立刻難看起來!
“顧淺淺,你是不是太肆無忌憚了一點?”
葉婉的呼吸聲在房間裡忽然重,冷冷的盯著顧淺淺,眼底波濤暗涌。
“其實我本不必對你的家人做什麼,天賜不是梟兒的脈,就算你現在一時擁有梟兒的喜歡,外界的人會猜想天賜就是梟兒的孩子,當然了,我跟他爸爸自然也不會愚蠢的去澄清,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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