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凌霄的腳了自己旁邊的球，那個位置，非要球技了得的人才可以，他自己都沒有什麼把握。

顧墨寒走到他側，拿著球桿在幾個角度看了看，笑道：“我儘管試試。”

瞇眼，揮桿……“啪”，球快速地滾，又漸漸地緩下速度，臨近口，在距離幾釐米，球徘徊不前起來……

藍凌霄的眼睛地盯著球，說實話，他有點不太相信顧墨寒能把這個球打進裡，但能打得這樣八九不離十，他也是詫異的。“咚”，藍凌霄眨了眨眼，那個距離著口已徘徊不前的球就這樣滾了進去。

“哇！進了進了！”

“顧總好棒！”

“好像個個都是進去的……”

“……”

“球已經進去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談合約了？”顧墨寒擡腕看了看錶，竟然已經過了三點。陪客戶雖然是他要做的事之一，可是，只有他心底清楚，今天的他，與以往不同，是焦躁的。他有事要做，不過這事，跟藍氏顧氏的合作比起來，應該是微不足道的……

“顧總果然高手。”藍凌霄拍了拍手，笑道，“不知道顧總有沒有興趣跟我打一場乒乓球？”

“我保證談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藍凌霄看著他似乎忍著薄怒的眼，“而且，如果顧總贏了，任顧氏多開三個合理的條件。”

忍住心頭的躁，顧墨寒看了他一眼，終是點了點頭。

這些球類，他都是通的。小時候，他什麼都學。學棋類，學鋼琴，學畫畫……是爲了有藝修養，開拓思維。學球類、學擊、學攀巖、學武……不止爲了強健，更是爲了從中懂得一種拼搏、一種堅忍。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知道自己不能哭，知道整個顧家，他是要挑大樑的……

三場球打下，汗水淋漓，顧墨寒以三場兩勝險勝。看得出來，藍凌霄是高手，很有人打球跟他打得這麼平的。

“顧總果真高手。”藍凌霄點點頭，有點刮目相看的覺，他的乒乓球從來沒有過敗的記錄，今天，生生地被顧墨寒給破了。

“僥倖而已。”再一次擡腕，已經是四點三十分了，他忽地心裡又是一急。

談合約的時間果然只是用了半個小時，可是，生平第一次，那樣重要的時刻和場合，顧墨寒卻有些微的分心。在談好的那一刻，他擡腕看錶，正是五點，夜已經黑了。

沒有什麼喜悅，對於顧氏來說那麼好的結果，藍氏有可能會跟顧氏考慮長期合作關係，但是，心底更多的，卻是焦急。

車子在路上迅速地駛著，強迫離開的記憶翻涌而來，如果什麼都沒有做過，那麼他究竟對做了什麼？他*一樣地撕裂了的，佔有了的第一次；他拿著鞭子，狠狠地在上揮打……的目，那樣悲痛，那樣蒼涼，最後……那樣絕。

有什麼在心頭烙過一樣，燙得發痛。握方向盤的手，指節發白，眼前無數雙眼睛在跳躍，最終都定格在那一雙盈然的水眸。

……還好嗎？是不是糟糕得不行？那淋淋的傷口……心頭一，他邁著的步子更急更大起來。

***

一切都像電視中的慢鏡頭一樣，珠子在地上或高或低地濺落，四散開來。的目來不及捕捉每一粒珠子的落，怔怔地站著，看著碎落一地的晶亮。

那是父親送給的新婚禮，一直都是視若珍寶的。“……爸爸知道你心裡委屈……”爲了這句話，做什麼都是甘願的。緩過神來，急急地蹲下子，小心翼翼地撿著滿地的珠子。

“……哎呦，我的腰……蘇伊一，你不想活了！”林媽正要站起，忽地瞥見門前的影子，原本的獅吼變了嚶嚶的哭啼。

“……蘇伊一，你也太過分了……不想幹活，也不用這樣推我下樓吧？可憐我老骨頭一把，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哎呦，痛死我了……”

“林媽，怎麼了？”

冷然的聲音，蘇伊一放在珠子上的手頓了頓，覺得自己真的是可笑得離譜，剛剛林媽的大呼小一個字都沒有落耳中，而顧墨寒……不過輕輕的幾個字，卻聽得這樣清晰。

“爺……爺你可要爲林媽做主啊……我不過是照著您的意思給安排活兒幹……”

約的是林媽的泣聲，蘇伊一蹲著子，看不到此刻的臉部表。在腦海裡迅速勾勒的是顧墨寒的冷的臉，這次，他預備怎樣對付呢？鞭子？……

撿起最後一粒珠子，小心翼翼地在口袋放好。站起的時候，子還是因爲扯痛不穩地晃了晃，轉過去，卻是那高大散發著寒氣的影。

“服怎麼了？”顧墨寒擰眉，前的那一大塊污漬油亮油亮，還有著難聞的方便麪的味道。他的目掃過桌面和地面的狼藉，又向清冷的水眸，的眸子，那樣冷，又是稍縱即逝的倔強。

“……爺，自己發脾氣推倒了碗，所以弄得滿桌滿地都是。我這不就是讓打掃打掃嗎？就……哎呦，真是疼死我了……蘇伊一，就你這不講理的子，難怪會把小姐給推下樓了……”

顧墨寒的臉陡然變。覺到自己的措詞不對，林媽立馬閉上了，看著顧墨寒，不敢再多說一句。

氣氛僵，空氣窒息，蘇伊一隻垂著眸子。有再多可以辯駁的話，終因爲林媽口中的那句“……難怪會把小姐推下樓了……”而統統嚥下。，無話可說……

“還不去收拾？”結冰的聲音，他的黑眸冷冷地看了幾秒，又對林媽說，“林媽，你回房休息，我打電話讓徐醫生過來幫你看看怎麼樣。”

“謝謝爺。”林媽弓著子，一雙綠豆眼看著顧墨寒走到樓上，才直起腰，走到蘇伊一側，低聲笑道，“小樣兒!想跟我鬥？告訴你，門都沒有！……還想有格了？敢不聽我的話，切！有爺你，看你還能逞什麼強！”

白了一眼，撞過的肩膀，腰朝著樓上走去。

格，的確不是蘇伊一應該有的……自嘲地笑了笑，握了口袋的水晶，眼前閃過蘇旭慈的眼睛,溫暖的，帶著笑意的。又好久沒有見到爸爸了。想念爸爸，想念蘇家，可是……他們卻消失得彷彿從來沒有進過的生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