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你來了？”樓子蘭誇張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是高跟鞋咯咯的聲音，很快來到前，熱絡地拉過的手，“怎麼在門前站著？媽媽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等著你呢！快進來！”

“一一，你來了。”相對於樓子蘭的聲音，蘇旭的聲音更爲沉穩，他放下手中的報紙，笑道，“來，吃飯。”

“一一，來，吃魚！媽媽知道你最喜歡吃魚的了，小時候就這樣，每次吃魚的時候飯都吃得個！來，吃！”

樓子蘭說著便把魚夾到蘇伊一碗裡，很快，又夾起一塊：“來，吃塊，你太瘦了……”

“哦，還有……”

蘇旭輕咳了幾聲，樓子蘭很快收回了筷子，笑道：“自己吃，自己吃……喜歡什麼自己夾，別客氣啊……”

“一一又不是客人，什麼客氣不客氣的？”蘇旭看了樓子蘭一眼，笑著對蘇伊一說，“這麼久沒回家吃飯，你媽是激了一點。”

樓子蘭笑著點點頭，低頭飯。

蘇伊一低頭看著自己的碗，上面的菜已經堆積如山。吃了幾口，明明是味道很好的，可是吃在裡，還是沒有什麼覺。曾經在一張餐桌上用餐，多日子，現在卻真的覺陌生得很……

沒有了樓子蘭的聒噪，餐桌上很快安靜下來，只是默默用餐的聲音，蘇旭、樓子蘭還有蘇若雲的目總時不時地看著蘇伊一，這讓蘇伊一覺得難得。

晚餐過後，跟從前一樣，是坐在沙發前看電視的。樓子蘭和蘇若雲在收拾碗筷，蘇伊一便和蘇旭坐在了沙發上。蘇伊一看著那兩個忙碌的影，愈是覺得陌生，從來這樣的事都是做的時候居多，而現在，竟然可以悠閒地坐著，看著電視。

“昨日讓整個城翹首以盼的盛世婚禮出現了極度混，城第一夫人林佳凝在婚禮上被指與人有染……”

播報員的聲音讓蘇伊一一驚，擡起頭來，正是那混的婚禮場面。視頻的容被打了馬賽克，林佳凝絕和恐懼的目卻是一眼便可以讓人看出的心虛。

“顧墨寒跟林佳凝的婚禮結束了……”蘇旭若有所思地看了蘇伊一一眼，“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人……”

蘇伊一隻是笑了笑，沒有答話。樓子蘭卻已經端著水果走過來：“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搔貨，要人品沒人品，要素質沒素質！竟然跟男人這樣搞！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清白！這個世道再怎麼變，這個也不能變！哪裡有男人可以承自己的人*呢？男人的心眼最小了，最喜歡的就是*，上說什麼不在乎，其實心裡在乎得要死！這個婚，打死都是結不了的了！誰會要一個這樣的人，一隻破鞋！”

蘇若雲的臉白了白，便是想起了那個男人在上的景，不由覺得有些反胃，想吐的難，很快跑進了衛生間。

“林佳凝現在怎麼樣了？聽說是想要顧老夫人的命，是這樣嗎？”蘇旭擰了擰眉，“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這麼做……顧老夫人一直都對很好，怎麼……”

“我也不清楚。”蘇伊一搖搖頭，在這一點上，倒真的不太想得明白。

“一一……”蘇旭嘆了口氣，“顧墨寒現在還是不肯放過你嗎？我在想，是不是應該跟他好好地說一說，你這麼個姑娘家，要不就讓他娶了你，要不，就放你自由。你的意思，怎麼樣？這樣不明不白的，對自己的名聲總不太好……”

“是啊是啊，一一，我跟你爸爸商量過了，如果他不能娶你，你還是回家來住吧！這林佳凝既然是這樣的人了，還什麼贖不贖罪的？他自己現在都恨不得把千刀萬剮了！”

樓子蘭義憤填膺地一句一句地說著，蘇伊一的心頭，也不知道是溫暖還是冰涼。只是顧墨寒……他會放過嗎？忽然覺得，彼此的關係真的好複雜，就算蘇旭提出了這樣的建議，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實行。

而且，最初的決定，不是離開的嗎？

***

夜，漸漸地拉上了帷幕，窗外繁星點點，網羅了一個夜空的璀璨。

面前的菸灰缸裡，菸頭已經堆積如山。吐出一圈煙霧，顧墨寒躺在皮椅上轉了個方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事的震驚，遠遠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說了一切的懷疑及其懷疑的理由，林佳凝、蘇伊一……他從來不會把這兩個名字打到一個桿子上去的。對蘇伊一的肯定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可是這次，再也不能跟上次那樣大意，所以吩咐他去查清楚。事實上，關於林佳凝的份，確實多得不得了。自從找回林佳凝之後，整件事便告一段落，從來沒有查過林佳凝在國的一切，只知道的房子捐贈了慈善機構，而他所有的錢，也捐贈了慈善機構……現在想來，那所謂的錢捐贈應該只是自己的推測而已，只是得知房子的捐贈而已……

此後，再也沒有一點關於林佳凝的調查，便是確信無疑了。從此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給，給過著自由富足的生活。離開這樣的生活，離開這樣的份，林佳凝本就不能活……所以，會選擇殺死。

而蘇伊一……

其實不需要再查，他的肯定也是八九不離十了。現在，完全可以解釋蘇伊一左之上那道疤痕從何而來。他當時還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蘇伊一上會有跟林佳凝一樣的疤痕，想來，是“林佳凝”有心機而爲之……

那麼久的照顧，到頭來只是一個孩子的騙局？當一個人太在乎一樣東西的時候，總會容易被矇在鼓裡，會變得看不清楚。這麼多年，林佳凝的份從來就沒有人懷疑過，調查不是件困難的事，問題是本就沒有懷疑，又怎麼會調查？……

林有言和白嘉的兒……他睜開眼睛，看著國傳真過來的林佳凝小時候的證件照，手指輕輕地著白紙上那小小臉蛋上的眉眼，細看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林佳凝，蘇伊一……是該你林佳凝，還是該你蘇伊一……”顧墨寒擰了擰眉，聽到桌子上的傳真機嘀嘀地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