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的排練,夏桐總算和樂隊磨合得差不多了,在抗婚、哭靈等幾,響樂的表現力把這種悲憤的緒渲染得淋漓盡致,跟單一古琴那種凄婉哀傷比起來,似乎更有力量與震撼力。
周六下午,夏桐換了一漢服正要出門,夏寧遠在後喊了一個字,「桐」。
「老爺爺,你我呢,你再一遍好不好?」夏桐聽了忙轉蹲在了夏寧遠的椅前。
夏寧遠出手來了夏桐的頭,慢慢地張開了,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桐桐。」
儘管發音很含糊,但是夏桐還是聽了出來,是「桐桐」。
「老,您聽見了嗎?老爺爺會喊我的名字了,您聽見了嗎?」夏桐問一旁的廖宛玫。
「聽見了,聽見了。還是我們們桐桐功勞大,在你的幫助下,你老爺爺的手指會彈兩下了。現在又能開口了,真好,桐桐就是我們們的福星。」
「老,您千萬別這麼說,要是沒有我,老爺爺也不會這樣。」
還福星呢,災星還差不多。夏桐在心裏念了一句。
「你這孩子,不許你這麼想,要不是你找到我們們,也許我們們還不定怎麼樣呢。」
廖宛玫說的是實話,夏桐找到他們之前,他們正面臨賣房的困境,而且,說句不好聽的,去了養老院,也就是等死,兩人年歲已高又不好,活著只是一個拖累,看不到希,這樣的日子他們本不想堅持下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這麼多親人的陪伴,又找回了老家的東西。經濟上的難題也解決了,好容易才找回來的天倫之樂,誰不想多看著這些孩子幾年?
夏寧遠手扯了扯夏桐的服。
「老爺爺,您想說什麼,別著急,慢慢來。」夏桐又貓下了。
夏寧遠指了指夏桐的肚子。
「老爺爺,放心,他們好著呢,沒看我晚飯吃了多?還有啊,回頭告訴小張。我晚上回來要宵夜的。」
夏桐了自己的肚子,現在還不顯懷,只是比以前稍微圓潤了一些。
夏寧遠笑著點點頭,張開,好半天又吐出了兩個字。「小心。」
「知道,爺爺。孫琳陪我過去呢。」
知道自己要去演出。夏桐把孫琳喊了過來,有在,自己能省很多心。
另外,當地的圍棋協會知道夏桐在波士頓,給夏桐發了邀請函,請夏桐去給大家講課。夏桐答應了,也想儘快地融這個社會。
夏桐彎腰在夏寧遠的前額親了一下,接著又擁抱了他一下,然後是廖宛玫。
夏世蘭和朱浦一家都會跟著去看音樂會。羅水蓮留下來照顧兩位老人,當然,還有醫護人員。
慕斯年和吳懷一家都沒有趕到,夏桐略微有些失。
夏桐趕到廣場的時候,已經有不市民或坐或臥或站,輕鬆隨意地等著看錶演。
「夏桐,到你上臺了,你張嗎?」一個小時后,夏世蘭攬住了夏桐的肩,問。
「有一點。」夏桐點點頭。
「沒事的,我們們大家都在,都為你加油的。」茱莉在一邊舉了舉拳頭。
「謝謝你。」夏桐笑笑。
「姐,姐夫來了。他說這裏人多,一會等你表演完了下臺時他過去找你。」夏樟的手機來了一個短訊。
夏桐忙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慕斯年也給自己發了一個短訊:「寶貝,我一直在你邊,不要怕。」
夏桐了自己的肚子,向表演臺走去,邊走邊說:「寶寶,你們的爸爸來了,我們們這次告訴他,好不好?」
本來,夏桐一到國就想跟慕斯年說孩子的事,可是每次話到邊又吞了回去,怕他一著急就趕過來。思來想去,夏桐只好等著他國慶大假來看自己時再說了,夏桐也想當面看看他有多驚喜。
「夏天的梧桐,來吧,麗的小靈,用你麗的琴聲來征服大家吧。」bill見夏桐穿了一件漢服抱著一把古琴緩緩走來,這一瞬間,他似乎懷疑夏桐就是從遠古而來的靈。
不bill看呆了,草坪上也有不看呆的,今天來的華人也有不,手裏的熒棒揮舞起來,喊起了夏桐的名字。
原來他們看到了這次演出的節目單,看到了夏桐的名字,知道有一個中國的小姑娘要跟bill的響樂團合作一曲,很多人自發地奔走相告,因為夏桐是第一位在波士頓跟bill合作的華人。
有人對夏桐的名字並不陌生,知道夏桐是近年圍棋界的小天才,拿了好幾個國際大賽的冠軍,都想著來看看這個小姑娘,為夏桐捧個人場。
夏桐站在臺前鞠了一躬,然後走向自己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氣,出了自己的雙手。
音樂響起,彷彿蝴蝶在春三月的花叢中翩翩起舞,夏桐並沒有去看臺下的觀眾,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可以說,是夏桐自己第一次嘗試改編的東西,是賦予了夏桐自己生命力與領悟力的作品。
不遠的地方,站了兩個大高個的男人,是剛剛趕到的慕斯年和程毓。
「這小丫頭才來幾天,居然有這狗屎運,撞到了bill的手裏。」程毓說。
「我家桐桐靠的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是實力,可有實力,沒有運氣能行嗎?」程毓撇了撇。
慕斯年聽了這話沒再分辨,確實,有的時候,運氣遠比實力要重要得多。如果夏桐沒有遇到他們幾個,就算會下一手好圍棋,但是絕對走不了今天這麼遠。
這個夏桐自己也曾經多次說過,除了慕斯年,最謝的人是程毓,程毓不僅讓夏桐的古琴提高了一個層次。還讓夏桐的綉技提高了一個層次,補了那麼多件吉服,夏桐對這些宮廷織綉品的針法、圖案、配等都有了一些了解。
「謝謝你,我替我家桐桐謝謝你,說過,認識你也是的運氣。」
「德,我又不是沖你。來了,來了,過去吧。」程毓看著慕斯年手裏的花,又撇了撇。
夏桐扶著孫琳往外走時。正看見慕斯年抱著一束鮮花向走來。
「怎麼想到今天送我花?」夏桐接過花來嫣然一笑。
「寶貝今天表現這麼好,該值得獎勵。」慕斯年在夏桐的前額親了一下。
「夏桐,恭喜你了,你又上了一個臺階,我們們再出一張專輯吧?」程毓笑著說。
「過些時候吧。我想自己整理一些東西。」夏桐想把慕容譜過的曲子整理出來,準備進行第二次創作。
「夏桐。夏桐。你太棒了,我都被你了。」趙慕芝從遠跑了過來,後面跟著的是吳家的人和夏世蘭他們。
慕斯年一看趙慕芝衝過來,擋在了夏桐前面,把夏桐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幹嘛?我抱抱還不行?」趙慕芝沖慕斯年瞪眼。
「行,不過你要小心些。」慕斯年見趙慕芝站穩了。鬆開了夏桐。
夏桐抬頭看著慕斯年,這時的百分百相信,慕斯年肯定知道懷孕的事了。
「我們們回去再說。」慕斯年低頭在夏桐耳邊說了一句。
「幹嘛,你們兩個神神的?」趙慕芝問。
「告訴你不要衝撞夏桐的。又忘了?」吳仁越這時走了過來。
「我沒有衝撞啊,我只是想抱抱,兩個小寶寶,人家很想看看嘛。」
「什麼?兩個?」慕斯年驚呆了。
他猜出了夏桐懷孕,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是雙胞胎。
「寶貝,你太了不起了。」慕斯年激得自己一把把夏桐抱了起來,轉了兩圈。
「放下,胡鬧呢。」溫萱趕了過來,臉都嚇白了。
溫萱流過產,所以深知道這裏面的危險。
「你們說什麼?夏桐懷孕了?還是雙胞胎?」程毓這會才反應過來。
這時不遠的華人有聽見了的,也過來湊熱鬧,恭喜夏桐。
慕斯年小心翼翼地放下夏桐,搬著夏桐的臉仔細看了看,見夏桐沒有異樣才放心。
「老婆,謝謝你。」慕斯年的眼眶裏轉著淚。
「行啊,你小子能耐,一下就整了兩,要知道了,還不得明天就坐飛機趕來?」程毓捶了一下慕斯年的口,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
「回去吧,夏桐累了半天,我們們先回去,家裏老爺子還等著呢。」溫萱忙說。
「對哦,老爺爺會說話了,只是一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你們聽見了嗎?」夏桐問他們。
「沒有啊,真的?我們們到家就急急忙忙地往你這裏趕來,沒聽見爺爺說話呢。」吳懷也激起來。
回到家裏,吳仁越先奔向夏寧遠,像個孩子似的喊:「老爺爺,老爺爺,你我的名字。」
夏寧遠出了右手,了吳仁越,發出了一個沙啞含混的「越」字。
「你們看看,老爺子的左手也稍微能彈了一下了,尤其是老爺子聽夏桐彈琴的時候,幾手指會不由自主地跟著節奏起來。」金默說。
「哇,老爺爺,你早說哇,早說我天天彈結他唱歌給你聽。」吳仁越曲膝蹲在了老人面前。
慕斯年也曲膝蹲了過來,握著夏寧遠的手,說:「老爺爺,太好了,老爺爺,對不起。我想娶夏桐,現在就娶,求您全。」
夏寧遠緩緩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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