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他記得清楚，歌也能唱出來，但是唱出來跟唱好聽，能一樣嗎？

要這樣到跑調唱出來，別說是在張繁枝面前，就是在朋友面前也唱不出口。

陳然沒自怨自艾，是他沒提前準備，現在表現的跟要上刑場一樣，提前說道：“我唱得不好聽，提前沒有練習過，你做好心理準備。”

“嗯。”張繁枝點了點頭。

陳然也沒管這麼多了，總是要唱的，他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才撥弄吉他開始唱著歌。

期間一直注意張繁枝的表，發現就認認真真的聽著，不僅沒笑陳然，反而有些神。

其實有一點陳然想錯了，這歌張繁枝第一次聽，以前沒有印象，所以他跑沒跑調也沒有一個對比，並沒有覺得多難聽。

而張繁枝更是見過其他音樂人人寫歌，一段兒旋律要改很多次，見到創作過程，那些也沒見多好聽。

陳然剛準備唱下去，突然戛然而止。

張繁枝側頭道：“怎麼停了？”

“調起高了。”陳然稍顯尷尬的撓了撓頭，第一段就是副歌，直接把調起高了，再往下唱越唱越不是味道，都跑到喜馬拉雅山去了，“還是一句一句來吧，譜寫出來你直接唱我聽就好了。”

張繁枝看了陳然一眼，大概看出他的心思，其實想聽陳然唱歌。

哪怕唱的很糙，依然覺得很聽，當初陳然唱《畫》這首歌，畫面在腦海裡生了一樣，時不時都會想起來。

“好。”張繁枝最後點了點頭，拿起筆來，準備開始寫歌。

陳然稍微鬆了一口氣，雖然唱的磕磕絆絆，總比直接唱完全曲好很多。

張繁枝的音樂素養不用說，畢竟科班出，有時候陳然唱錯的，也能聽出來，等陳然說完以後再修改。

這能力讓陳然羨慕的同時，又有些惋惜，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就不會寫歌呢？

想想現在張繁枝的外形條件，嗓子和唱功，要是一個唱作人，保證繁星把當祖宗供起來，哪裡會出現以前的那些狗屁倒竈的事。

這首歌一天時間譜肯定是不的，速度是限於陳然，如果他能唱準點，張繁枝也能跟上速度，可他速度太蹩腳。

“今天就到這兒吧，再唱不行了。”陳然說道：“等你下次回來咱們再寫。”

張繁枝微微抿：“我後天才走。”

“後天？”

張繁枝點了點頭：“明天沒活。”

陳然恍然，怪不得小琴要去酒店，如果張繁枝明天要走，小琴肯定就住在張家，他笑道：“那還好，看明天能不能全寫完。”

他心想今天回去再練習一下，早點寫完好，不然跟張繁枝面前一直這樣唱著，他心裡難的。

張繁枝看著陳然，微微蹙著眉頭，有些言又止，見陳然看過來，便將手指放在鋼琴上，隨意彈奏著剛纔寫下來的旋律，心裡跟著唱。

緻的臉蛋被微黃的燈映照，腦袋隨著手指按琴鍵而輕輕點，小微微張著，在無聲的唱著歌詞，秀的脣上泛著點點澤。

陳然口微微了，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

因爲一些節目上的事，陳然今天晚上加班了。

“陳老師，這麼晚了，等會下班和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一位同事對陳然發出邀請。

這人姚景峰，導演組的人，是個自來，現在來邀請陳然。

雖然說陳然陳老師，可他年紀不比陳然小，今年都二十八歲了。

陳然笑著拒絕道：“謝謝，不過有些對不住，我朋友過來接我，沒辦法跟大家一起去了。”

姚景峰幾個人稍微失，大家都是看著陳然前途無量，想要刻意拉攏結，不說要關係多好，混個面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但是人家陳然沒時間，他們也不能強求。

大家一起下樓，一輛車停在電視臺門口，陳然跟邊人打了招呼道：“那我先走一步了。”

“陳老師慢走。”

陳然笑著一路朝著車子小跑過去，他拉開車門的時候，大家都見到一個長髮飄飄，氣質不凡，還戴著口罩的人。

陳然說著話，坐了進去，轉跟衆人擺了擺手，然後才拉上車門。

姚景峰道：“沒想到陳老師這麼年輕，都有朋友了。”

他現在都還沒有呢。

以前跟電視臺一個外景記者著，後來人家跳槽了，不幹了，也就吹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重新找到。

天忙工作上的事都頭昏腦漲，哪裡還有時間去找什麼朋友。

“人家好像才二十四歲，就已經是總策劃，而且還有了朋友，真的是人生贏家。”旁邊有人酸溜溜的說著，這又是一隻單汪。

他們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紀，差不多這個歲數才能搭夥玩在一塊兒。

而旁邊另外一個人則是若有所思道：“覺陳老師朋友有點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姚景峰沒好氣道：“人家戴著口罩，你能看出什麼來？”

“我也覺得奇怪，可就是覺眼。”這人想了想，頓時拍手道：“我想起來了，陳老師的朋友，有點像一個明星。”

姚景峰搖頭道：“你快得了吧你，剛纔人家坐車裡，還戴著口罩，你能看出什麼來。”

這人撓了撓頭，也在懷疑自己看錯，他昨天看到張希雲戴著口罩的側臉照，是有點像。

可想了想，張希雲這麼出名，忙都忙不過來，哪裡來的時間談，還且人家要找，肯定要找業人士，估計是看岔了。

陳然也沒想到張繁枝差點被人認出來，此時他對張繁枝說道：“都這麼晚了，你不應該來接我，我自己去就行來。”

“不是接你，我只是想氣。”張繁枝說著，微微抿。

又是氣，發現張繁枝其實懶的，換一個藉口都不願意。

陳然覺得有些好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萬一張繁枝真賭氣以後不來電視臺氣了怎麼辦？

下車的時候，陳然本來想牽張繁枝的手，可想了想還是沒付諸行，反倒是張繁枝十分自然的挽住他手臂。

“這是在你家小區。”陳然左右看了看。

這兒都是人，很多都認識張繁枝，跟上次一樣被看到，尷尬是一回事兒，要是傳出去怎麼辦。

“哦。”張繁枝應了一聲，沒去看陳然，但是也無於衷，本沒有鬆手的意思。

陳然哭笑不得，難道這麼長時間了，腳還是疼嗎？

他只能加快點腳步，早點進電梯，免得被人發現。

這次運氣就比上次好，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人，已經有些晚了，大家都是在家裡。

陳然今天唱歌的時候有底氣了許多，沒跟昨天一樣放不開，昨晚上他回去以後刻意研究了一下唱法，現在還是有點效果，進度比昨晚上快。

不過寫完的時候，都已經是夜深了。

“今天聽不到你彈唱了，只能等下次。”陳然有些憾的說道。

就跟上次一樣，他聽張繁枝親自唱的《畫》，跟錄音室的版本覺完全不同。

現在已經夜深，繼續彈唱的話，那就是擾民了。

張繁枝看著歌譜，以的音樂素養，自然明白陳然寫的這首歌是什麼水平，被《我的青春時代》選上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兒，就算是不被選中，只要唱，歌曲績絕對不會差。

轉頭看著陳然，輕聲說道：“謝謝。”

陳然笑道：“就咱們的關係，不用這麼客氣吧？”

說話的時候，陳然看著的眸，彷彿能從裡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張繁枝也沒挪開目，就跟陳然這樣靜靜看著。

陳然心臟跳有些快，正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外面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枝枝，陳然，出來吃點夜宵。”雲姨的聲音傳進來。

張繁枝回過神來，忙挪開目，臉看起來平靜的很，白皙的脖頸的筆直，一臉若無其事，只是脖子耳垂不知何時變了。

陳然看著張繁枝，心裡說了一句可惜，也不知道是在可惜什麼，在雲姨第二次敲門的時候，他去開了門。

因爲時間太晚，陳然只能在張家歇息。

想到剛纔一幕，他有些睡不著，出手機給張繁枝發了兩條消息，最後才說了晚安。

在陳然隔壁，張繁枝殷紅的小微微張著，像是一條離了水的人魚，想到剛纔的一幕，心臟就跳的有些快，安靜的環境裡面，能聽到咚咚咚咚的跳聲。

……

次日。

陳然洗漱的時候見到張繁枝，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趁著張主任去衛生間，雲姨在廁所的時候，陳然了的手，張繁枝沒躲閃，只是皺了皺鼻子，有些心虛的看著廚房。

陳然看到有些好笑，當初在張主任面前的抓住他手不放的時候，也沒見這麼心虛的。

張繁枝回頭見到陳然笑意盈盈的樣子，張繁枝輕輕蹙眉，然後回了手。

一直是這樣彆彆扭扭的子，陳然早就習慣了，現在也不在意，繼續洗漱。

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陳然刷著牙，張繁枝走過去開門。

“希雲姐，早上好，所有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十點半的機票，我們等會兒就出發……”

小琴還沒進門就嘰嘰喳喳的說著，但是話還沒說完，見到剛刷了牙，邊還殘留一些泡沫的陳然，人當時都傻了。

“陳，陳，陳老師……？？”

小琴看了看陳然，又看了看張繁枝。

腦袋有些發懵。

這，都走到同居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