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理論上來說，進實驗室需要一些必須經過的流程，用來對所有研究人員和安保人員進行必要的保護。

但因為規矩畢竟也是人定的，特別是在這種沒什麼危險的、更接近于‘試驗’的實驗里，其實沒多人會遵循那些高危活中才能保命的規則。

在那塊占地一千多平方米的玻璃罩中，唯一的危險便是里面僅有的活人。

——D-038

一位患有嚴重心理疾病的孩兒，盡管的靈能力是人造產品，但卻強大得超乎尋常。截至這一次實驗為止，一共數十次實驗，有幾十上百個備靈能力的實驗品死在了手上。

哪怕是經費充足的‘基地’，也不夠D-039這麼揮霍。

“D-039。”

聲音并不大，卻足以讓孩聽見他的聲音。D-039一把扔開手中的殘肢，從堆中站起，驚喜地看了過來。

周圍到都是人類的肢，鮮與塊堆滿了整塊人造草坪，但青年卻全然不顧遍地的污，一步步地向前走，最后將孩輕輕擁懷中。

白人青年的頭蓋骨掉落在地面上，被青年隨意地一腳踢開。

“想見我了嗎？”

“唔嗯~”

像貓咪一般在青年懷里蹭了蹭，將原本雪白的白大都染上了腥之氣。

“你沒有傷害那些叔叔阿姨吧？”

“沒有，我聽大哥哥的話，沒有打他們……”

“那就好。”

秦桓笑著了孩的小臉，手之滿是鮮，讓小姑娘染得像一只小花貓那樣可。

但孩卻猶豫了一番，輕輕拽了拽青年的角。

“大哥哥，我……”

“嗯？”

“明明大家長得差不多，為什麼這些人就能殺呢？”

似乎對此到非常困。

畢竟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人類看上去確實都很相像。

秦桓伏低，溫和地著孩的頭頂。

“不對哦，他們都不是人。”

“……不是人嗎？”

D-039困地抓起白人青年的腦袋，掉上面沾著的，用它和喜的大哥哥進行對比。

“當然不是，只不過是長得很像而已，就像人類和猩猩也有相似之一樣，他們也只不過是沒開化的野人而已——別拿著它了，臟手。”

青年接過孩手中的頭顱，當著孩懵懂的目，隨意地將它扔到一旁，笑容顯得格外溫。

“你有興趣的話，以后我可以教你分辨哦。”

“好！”

D-039看上去非常高興，如果后有尾的話，現在一定搖得很歡，更加顯得孩的可。

不過，又猶豫了一下，再次看向準備帶離開的秦桓。

“大哥哥，我……我不太喜歡D零什麼的名字，能幫我取個新名字嗎？就像那些叔叔阿姨那樣的名字。”

“欸？”

秦桓頓住腳步，詫異地看著旁的孩，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著下思索起來。

給小孩取個名字啊……

“秦安。”

“？”

青年笑得很開心，他出食指用力一，從白人男尸的傷口上取了點鮮，然后在草坪上一點一點地寫下了他剛剛想到的名字。

“這是你的新名字，秦安——怎麼樣？”

“跟大哥哥一個姓……喜歡！”

孩高興地笑起來，再次抱住了旁的青年。

……

足有上千平米的玻璃罩外，實驗主任用手帕拭著額角的汗珠，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D-039在面對那些被捉來的靈能力者面前，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惡魔的姿態，甚至在試圖用徒手將對方的骨頭從中扯出，就像是小孩在把玩的玩那樣。

天真而可怕。

好在D-039似乎還記得之前相過的秦先生，并沒有殘忍到對他手，不然主任可就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當然，秦桓也是個很可怕的人。

面對遍地的尸，他卻能面不改地將食塞口中，甚至還能為那些人的慘死而喝彩。

不過聽那些同事的說法，秦先生似乎只允許用外國人來做實驗，似乎是因為家庭原因還是什麼……主任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其他況下，面對他們這些下屬的時候，秦先生倒是顯得非常溫和。

完全不像是一個帶領著非人道實驗室的領導者。

“秦先生，你……呃？！”

主任正準備上去跟他打招呼，余卻瞥到了一旁走過來的小孩，嚇得一個激靈便往后退，撞到了后的桌子。

“怎麼了？”

“不，這個……”

面對秦桓的困，主任支支吾吾地看著自家領導，用眼神向秦桓示意道。

主任也不敢當著D-039的面說。

秦桓看了看小孩，又看看心里發怵的主任，突然笑了起來。

“哦，你說小安啊，以后和我住在一起——別那麼害怕，也是我們的同胞嘛。”

“……小安？”

“是啊，順便幫我去修改一下，把的代號和名字改這個，我名字里的秦，安定的安。”

還給D-039起了個有模有樣的名字。

主任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尷尬地沖兩人笑了笑，便揮手將自己的助理來，通知對方將人分配給其他下屬。

……

又一個好的日子結束了。

集食堂里，秦桓注視著狼吞虎咽的小姑娘，而后又環視著整個食堂。

各自都在井然有序地用餐。

基地里只有一個食堂，但因為員工們的休息時間各不相同，用餐時間也又嚴格規定，因此食堂里的人也不算特別多。

這就是他心打造的小世界，特勤的下屬科學院‘基地’。

不過，煩心事總是悄無聲息地到來。

助理拿著一沓文件匆匆趕來，臉上似乎還掛著疑和驚慌。這個助理是跟隨秦桓度過了建立‘基地’最艱苦歲月的老一輩，這樣焦慮不安的緒對于他而言非常見。

“秦先生，我們剛剛發現深涌市有一靈界設施傳來了異常報告。”

“嗯？”

秦桓愣了愣，正準備夾起食的筷子也頓在了空中。

“是駐扎在深涌那邊的靈能力者干的嗎？”

“是，但是……”

助理提著文件猶豫了一番，將它遞給疑不已的秦桓，沖著上司一攤手。

“您還是自己看一下吧，事可能很嚴重。”

如果換做是喜歡擺架子的領導，這會肯定已經大發雷霆了，但秦桓并不喜歡講究這些，僅僅是拍了拍椅子招呼他坐下，便開始閱讀那一沓厚厚的紙質文件。

“‘變龍’被破壞了？如果這麼說的話，里面的靈能力者……”

“有可能會察覺到設施的真相。”

助理的語氣格外沉重。

他小心地看著自家上司的臉，試探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要不要把他們……”

出食指，輕輕勾過自己的脖頸。

然而，秦桓卻很果斷地搖搖頭，否定了助理的提議。

“絕對不行，他們都是我們的同胞，那樣簡直和野蠻人也沒什麼兩樣。”

“那該如何理？萬一被他們發現這一切有基地在運作的話，甚至有可能調查到這里，到時候可就很難收場了。”

“……”

在兩人旁，秦安好奇地看著兩人的流，不過很快便放下了好奇心，自顧自地對付著餐盤里的食。

最后，秦桓下定了決心。

“暫時先不行，等有機會再把他們帶到‘基地’里，我來和他們談一談。”

“是！”

助理點點頭，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快步走出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