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津把武順帶了回去安置好,武順還有些不知所措,他這輩子就沒想到有朝一日能進東宮的門檻,突然了親衛,親衛是個幹什麼的?
楊津看著武順怪羨慕的,像是他能做到殿下邊的第一侍衛,那真是千軍萬馬闖出來的,小的時候要看你機不機靈,是不是個好苗子。等大一些看你的功夫學的好不好,能不能護得了殿下周全,再大一些還要考你基本學識,不能說是個考狀元的料,但是至出去不能給殿下丟人。
他們這些親衛隊的人,哪一個不是苦著過來的。
現在來了個武順,好傢夥輕輕鬆鬆的就進了親衛,你說氣人不氣人?
好在是暫時的,這要是常駐的,估著親衛班的得挨個跟他較量較量。
武順就像是裹在狼群里的小羊崽,戰戰兢兢,這日子還不如蹲大牢呢。
***
沒過幾日,蘇辛夷就聽說福泰賭坊被查抄,靜還大,整個青金坊都被封了。
蘇辛夷就想起了曾梁,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蘇辛夷心裡嘀咕了幾句,當初曾梁也算是與結了善緣,倒不怕太子殿下殃及池魚,他是怕那些兵不知道輕重,分不清好壞抓一氣。
思來想去,蘇辛夷還是決定讓人去問一問,自己就不面了,萬一要是再遇上太子殿下呢?
蘇辛夷正想著打發誰去走一趟,連翹就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姑娘,有個半大小子田早的給您送來一封信,說是寫信的是個姓曾的,您認識。」
蘇辛夷驚訝的挑挑眉,這可真是瞌睡來了枕頭,正想著去撈人,沒想到曾老頭居然先給送信來了。
打開信,只有薄薄一張紙,紙上潦草的寫了幾句話,細細一看,蘇辛夷神微變。
將信揣起來,看著連翹說道:「我出去一趟,你去母親那裡回一聲,就說我中午怕是不能回來陪用飯了。」怕母親擔心,又代一句,「母親若是問,你便說我去找大爺了。」
連翹忙應了一聲,瞧著姑娘抬腳就走,忙說道:「姑娘,你好歹換裳再走啊。」
蘇辛夷忙收回腳,在家裡圖舒服只穿了家常的便裝,出門是不行的。
進了室更,直接挑了一方便出行的胡服,髮髻也束起來,戴了頂小帽,瀟灑又利落。
蘇辛夷騎馬出了門直奔青金坊,一路穿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到了坊門外,遠遠地就看到一對甲胄鮮明的衛隊將青金坊的坊門看守的嚴嚴實實,過往的行人都躲得遠遠的。
蘇辛夷將馬寄放在路邊的小店,也沒去坊門那邊,而是照著信上所寫的方向過去,果然找到了藏在雜草深的狗。
蘇辛夷:……
行,曾老頭有一套,這種地方他都能到,不愧是丐中大佬,消息靈通。
蘇辛夷想起信中寫的事兒,一咬牙,拉開野草將堵在口的石雜草清理乾淨,自己一彎腰就爬了進去。
爬狗算什麼,當年在山裡抓兔子,狼窩都敢借個道。
狗的另一面是個僻靜之地,靜悄悄的,想了一下青金坊的地圖,蘇辛夷就知道這裡是青金坊最偏僻的一角,住在這裡的人,那都是坊里最窮的。
蘇辛夷也顧不上胡思想,進來后拍了拍上的雜草泥土,抬腳就順著街道疾行。
不時地拿出那封信看一眼,曾老頭這手工地圖畫的七八糟的,不仔細看以為是一團草呢。
青金坊外查的嚴嚴實實,坊倒是安安穩穩,穿過幾條街,也沒見有兵闖抓人。
繞了兩圈,蘇辛夷瞧著眼前只有不到四尺寬的窄巷子,這路窄的倆人并行都覺得礙事,巷子不深,裡頭只有兩戶人家,敲響了裡頭的那扇門。
很快地就有腳步聲傳來,然後聽到了打開門栓的聲音,一個半大年一臉兇出現在蘇辛夷面前。
這年正是田早,見到蘇辛夷臉上的神緩了緩,「進來吧,曾爺等著你呢。」
「你認識我?」蘇辛夷抬腳進了門,看著這小子有點意思的問道。
「知道,你在青金坊的乞丐窩中出了名,誰不知道。」田早道。
蘇辛夷:……
這語氣怎麼像在鄉下過年要殺豬,大家拳掌興緻昂揚提刀宰豬的架勢呢?
「出的什麼名?我跟你們沒什麼集吧?」蘇辛夷思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怎麼跟這群小乞丐打過道。
田早回頭看一眼,吐出兩個字,「訂菜!」
蘇辛夷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真是沒想到。
田早年紀不大,人倒是十分的穩重,與說話也不見怯,蘇辛夷就來了興趣,問他,「你是曾老頭什麼人?」
田早沒說話,這宅子是個一進的院兒,繞過影壁便是正房,一抬眼就看到曾梁正坐在廊檐下曬太,還是那破舊的裳,瞇著眼睛抄著手,聽到腳步聲這才睜開眼。
蘇辛夷角了,大步走過去,在曾梁面前蹲下與他平視,笑了笑說道:「我這飯菜送的值了,您這還有後續的添頭呢。就是,您是怎麼知道我份的?我還好奇的。」
曾梁「嘖」了一聲,「早就說了,在青金坊就沒我不知道的消息,你打聽那秦國公,我就好奇,後來就讓人問了問,才知道秦國公府出了大事,這順桿子一查不就知道了?」
「那您這個桿子真夠順的。」蘇辛夷才不信,哪能這麼容易,曾梁肯定還有事兒瞞著,不過誰還沒點私藏的本事,也不想刨問底,立刻就轉到今天的正事兒上,「你跟我提的倆人,其中一個就是這個小子?」
曾梁點點頭,「是他,田早。還有一個包大同,特別能吃,這倆我養不起了,你帶走,別死就。」
田早在一旁皺眉,「我不走,我走了,死的不定是誰。」
「小崽子還會頂了。」曾梁笑瞇瞇的也不生氣,只看著蘇辛夷,「怎麼樣?這生意做不做?」
當然要做,曾老頭握著想要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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