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學員準備總決賽作品的時間不多，四位導師的名之作，將在一個禮拜后以全新的視角再次震撼登場奧中心。

葉奚拿到了秦忱三年前執導的《無罪》，取電影里最經典的審訊片段，前後時長十二分鐘，堪稱犯罪片史上最長的群像心理大戲。

陸彎彎與沈今風，無論戲齡還是年齡，以他們的人生閱歷，想要演好這場戲，難度超乎想像。

但有難度並不意味著可能為零，歷經一天一夜的嘗試與構思，葉奚總算找到了能夠平衡角之間矛盾的關鍵支撐點。

有想法，卻尚還欠缺些膽量。

思來想去，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葉奚抱著劇本和電腦，從自己房間到了斜對面。

才一進門，就與大導演撞了個滿懷。

葉奚仰起頭看他：「秦導，今晚我們促膝長談好不好？」

門后狹窄，兩人而站，秦忱大手攬在腰間，垂下的目深不見底：「談什麼？」

男人落下的嗓音磁而又，在這樣的夜晚，縈繞在葉奚耳邊，讓心跳微微快了幾拍。

「談劇本改編，我有些新的想法，可能跟你電影的起始本意有所衝突，所以想過來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葉奚說完，啪的一聲，整個房間倏然暗下來。

不解其意，眨了眨眼問：「你關燈幹嘛？」

「這樣的氛圍，更適合討論犯罪劇本。」

「……」

黑暗中，秦忱手指劃過剛沐浴后的臉頰，聲線溫：「想怎麼改，跟我說說。」

葉奚思索幾秒：「我想把最後的反轉，改到那位審訊員上，就是小孩的父親不用死。」

「為什麼想這麼改。」

男人氣息似乎靠近了些許，葉奚耳廓發燙，微不可察地轉開臉去：「我覺得電影的結局太過殘忍了，之前看完連續好幾天都沒睡著覺。」

「三年前《無罪》上映的時候，你去電影院看了？」

「嗯。」

一個『嗯』字說出口，葉奚明顯覺到腰間那力道猛然的收。

後知後覺，連忙解釋道：「不是電影院，我在家看的。」

秦忱眸子微瞇：「在家？」

「對，看的盜版。」

「……」

《無罪》上映之初，是葉奚失聯的第三個月。

那時秦忱用關係查過京州所有大小影院的觀眾購票信息，如果葉奚真去看過，且用的是自己的賬號支付，他不可能找不出丁點兒蛛馬跡。

男人不說話，周縈繞的氣讓葉奚發悶。

用手了他口，試探著問：「秦導，你在生氣？」

「生什麼氣。」

「氣我支持盜版。」

秦忱捉住的手，順著冰涼的皮帶扣往後，讓用手圈住他的腰，低腔沉緩的落下來：「當時去的是哪家電影院。」

「沒去電影院，我在家——」

「還撒謊。」

「……」

一下子默住。

「秦導~」葉奚腦袋在他襯上蹭了蹭，可憐地道：「都過去的事，我們別去深究了好不好。」

黑暗中，秦忱看著的眸底幽深一片，嚨發：「是不是就在京大。」

葉奚眼睛微睜。

不是吧，這都能猜到。

沒反駁，也沒有承認，但答案已經很顯然。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是料定了我不會找去那裏對吧。」

葉奚點頭：「原本是這麼想，可真正讓我下定決心去京大電影院的是那個賣票的黃牛。」

秦忱：……

提及當年事，葉奚簡直哭笑不得。

「當時為了貪圖便宜，就用了一下還沒失效的學生證，人家一看我是京大畢業的，就讓我和另外兩對組團團購，這麼一來直接打了半折，但是僅限京大校區影院，其他地方用不了。」

秦忱聽完心裏五味陳雜：「跟團購，夾在中間當電燈泡，你這是在折磨自己還是折磨我。」

「當然是折磨我自己，反正你又不在。」

葉奚順口而出的一句，讓秦忱心臟狠狠撕扯了一下。

他閉上眼，下輕輕擱在發頂，啞著嗓子問：「既然覺得痛苦，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怕。」

葉奚環在他腰間的手心灼燙，這樣的黑暗，彷彿讓彼此的距離更拉近了幾分。

「我怕你會因為愧疚，而一輩子跟我綁在一起。」

「不怨我？」

「怨過，但那時更多的是解。」

垂下眸子：「經歷三個月，我走出了心裏的影，去南市見了母親，去電影院看了你的電影，然後就急切地想要投到另一段全新的生活。」

葉奚咬咬，仰頭一眨不眨地著他：「一場手，彷彿讓我胎換骨，甚至連再去喜歡一個人的慾都沒有了。」

「所以明知道會跟你有集，我還是義無反顧進了娛樂圈，因為我篤定，我們兩個不可能複合，而你也沒必要非我不可。」

這次說完，空氣陷長時間的沉默。

雖然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跟他走到了一起，但有些話時至今日再說出來，葉奚知道，剛才的每字每句仍舊會讓這男人不好。

到他上的憂鬱，葉奚安著拍拍他後背：「好了，不管以前我怎麼想，反正現在又一次被你迷得七葷八素，秦導這麼有魅力，就算再分手一次，照樣能把我追回來。」

「還敢分手？」

被男人按住後背愈加。

「重來一次，真想讓我死麼。」

他用手拂開散落的長發，埋首在頸間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葉奚吃痛嚶嚀了聲：「秦導！」

「我的名字。」

「秦忱。」

他指腹溫涼，慢慢過的瓣：「親我。」

？？

葉奚嗚嗚抗議：「今天例行一次已經親過了。」

「想不想繼續討論劇本？」

「想。」

黑暗中，秦忱緩緩彎起角：「那我今晚要收學費。」

葉奚未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他騰空抱起往客廳走。

「幹什麼，不應該去臥室？」下意識反問了句。

頭頂隨即落下男人的低笑：「沙發才是最適合討論劇本的地方，尤其是犯罪片。」

葉奚捂住臉轉向他前，悶悶道：「秦導，我來例假了。」

男人腳步猛地頓住。

－－－－－－題外話－－－－－－

秦導：一個月來兩次？

葉奚眨眨眼：嗯。

你們覺得秦導會信不哈哈～

秦導說：我媳婦兒把我當傻子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