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要讓他下鄉求學，他不樂意，把月例銀子故意翻了一倍，一個月要一百兩，特別四季裳什麼的都要如時送到，他大娘都同意了。

更不用說，他親娘沒死之前，還給他留了產業的，他親娘也是個不一般的人。

所以，二兩銀子，他這個當小弟的，哪裏能讓大哥開口借？

不是應該主的送，才有誠意的嘛！

二寶拍了拍他的肩，「夠意思！以後，我會還給你的。」

咱不佔小弟便宜。

為大哥，就要豪邁氣派，哪能薅小弟羊呢！

不一會兒，就到了中午時分。

大寶他們考完了。

一起吃飯，二寶與小胖子都關心大寶的績，有沒有考上。

大寶雲淡風清的一笑，「等下午宣佈結果。」

中午一起吃香香的紅燒兔，一大盒子的，用皮袋子捂著的，還是熱的。

小胖子吃得連呼香。

二寶順道把段長冬妹妹的事說了出來，怕大寶說他多管閑事，就打牌，「哥，真的太可憐了，那段小妮也跟我們家妹妹差不多的歲數，我聽著都不忍心，要是囡寶被賣了，我能跟人去拚命。」

大寶把視線投過去看段長冬的方向。

看了兩眼，終究沒說什麼，只道，「我晚上與你們一起去看看。」

他可不放心，兩個愚蠢的二傻子，隨便給人送二兩銀子去。

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要是救了孩子一命，也算是積德了。

……

下午的時候，夫子來宣佈人字班的考核結果。

參考了十幾個人，有一半的過線了，錄了地字班。

王昔的名字在第一個，後面就是人字班的老班長，等……

二寶與小胖子興得互相擁抱，為大寶慶賀。

小胖子也不知道為何二寶要如此的興，反正二寶是他的老大，老大高興，他也一起高興唄。

然後，考地字班的大寶他們，就收拾了書包，跟著夫子去了地字班的教習室。

大寶一走，二寶頓覺呼吸都輕鬆了許多，山中無老虎，猴子要稱大王了。

雖然說只是一牆之隔，隔壁就是地字班，並沒有遠到哪裏去。

但就是覺不一樣了。

小胖子振臂一呼，「夫子，咱們班老班長走了，咱們是不是該趁火打劫，不，是趁熱打鐵，選個新班長出來啊？群龍不可一日無首啊！夫子！」

人字班的小子們，一陣鬼哭狼嚎似的應和。

連知書學堂門口，趴著打盹的雪大與雪二兩隻，都被吵得不由得抬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人字班夫子用戒尺在講桌上敲了又敲，把群孩子們緒先給敲下來了。

「安靜，安靜！」

熊孩子們安靜下來。

夫子道，「選班長的事不急，今天先擬定名單，明天再選，你們有自薦的可以站起來自我介紹一下，有想舉薦他人的也可以舉手發言。」

這話一落地，群孩子們又開始鬧騰了。

場面再度失控。

小胖子第一個高高地舉起了手，「夫子，夫子，我選王躍同窗，王躍同窗大氣，以德服人，學習績也不差，有互幫互助的團結友好神，是我們要學習的楷模！」

「我也選王躍同窗……」

「我也選王躍……」

「選王躍，我就只服他！」

……

二寶站了起來，對著那些選他的同窗們，一一抱拳示意，表示問好，江湖禮節氣十足。

看得夫子眼直抖的。

白金楊著急了，沒有一個人選他，他急了，自己站了起來，「夫子，我選我自己，

我年紀大，個頭大，力氣大，我可以幫夫子搬書本，可以幫夫子管理教習室的紀律，誰要是不聽話，我就揍誰！」

這樣一說，更沒有人選他了。

但是給大家開了一個自薦的好頭。

「我也選我自己，我在人字班呆了三年了，論資格，我最老，我的目標就是為了在人字班當班長，為我爹娘爭！夫子！請考慮一下我。」

「我也選我自己，我是副班長，老班長走了之後，理應由我來接替班長一職，我做班長，我有經驗……」

「我覺得我也行，讓我當一天的班長也，我可以回去找我爹娘要多點零花的銀子，要到了，我就把班長讓給你們……」

越說越扯蛋，越離譜了。

眾人哄然大笑。

白金楊是真的想自薦，其它人都是純屬打趣。

眾孩子們哄然大笑，捶桌子打板凳的，不亦樂乎。

夫子連拍幾次堂木，才制止了狂歡的場面。

一下午的課就在這歡聲笑語中過去了。

放學的時候，二寶他們人字班的先放學，趴在大寶他們的地字班門口等。

地字班的夫子比他們人字班的夫子更羅里索的樣子，不放學，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講啊講啊！

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才會下課，放學。

二寶與小胖子一合計，算了，他們先去段長冬的家裏看看況。

小胖子說可以，也不遠，就在他住的那條巷子裏，段長冬還一直在旁邊惴惴不安的等著。

三人就出發，背起書包去了段長冬的家裏。

果真不太遠，走了兩條街就到了。

小胖子與段長冬他們住在杏花巷裏，小胖子住在巷前，段長冬住巷尾。

二寶和小胖子相之後，也沒有來這條巷子裏玩耍，也不陌生的。

杏花巷子前頭的宅子，都是四方闊宅，一兩進的院子，大瓦大屋面的，越到巷子的尾端，就破落起來，矮宅矮院牆的，土磚房，木窗都不齊，院頭上三兩掛著的一些破舊的雜，呈兩個極端。

都說杏花巷前住富人，巷尾住窮酸，一點沒錯。

一行三人來到了段長冬他們家門口，這裏算是窮人家的典型代表。

矮矮的院牆，土坯磚製，屋頂蓋著茅草，院子裏堆著破破爛爛的東西，裏面的大門都缺了半邊，著風，另一邊用破布簾子勉強擋著。

院子裏有個小男孩，低頭在玩一個木頭做的小馬。

段長冬一進院子，高聲，「娘，娘，我有同窗來了。」

那個小男孩聽到段長冬的聲音，抬起了頭，小臉髒兮兮的，兩條壯觀的鼻涕一直流到里，臉上癡笑著，裏發出咿咿啞啞的興聲音，鼻涕就被他吃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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