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察覺到魏遲年的猶疑不定。

堅的心牆被撬開一角後，潰敗只是遲早的事。

“算了。”薛薛斂下眼瞼，遮住眸中思緒，用一種失又落寞的語氣道：“我早就知道你的答案了不是嗎？”

“還真是傻啊。”自嘲地笑了聲，同時後退一步。“到底在癡心妄想什麼呢真是的……”

就在即將轉之際，魏遲年突然拉過薛薛的手，並將整個人往自己懷裡帶。

作並不溫，甚至稱得上暴。

撞上他堅的膛，薛薛到男人上清冷的木質香氣鑽進鼻間，並在剎那鋪滿自己的。

“不要走。”

魏遲年隻說了這三個字。

他並未完全箝製住薛薛，可扣在纖細腰肢上的手臂卻一再收。

薛薛抬眼，撞上男人堆棧起複雜緒，彷佛積聚了厚重雲層，隨時可能降下滔天暴雨的眸子。

黑黝黝的，分明不見半點亮，卻又將薛薛的模樣深深地刻進了瞳仁裡，像要將鎖進去一般。

“給我點時間。”兩人對視許久，才聽得魏遲年啞著嗓子道：“我會把這一切理好。”

這個答案，並不能讓薛薛滿意。

“我只是怕妳有危險。”大概是看出薛薛的不高興，魏遲年解釋：“妳不知道，尉遲家……不正常。”

“什麼樣的不正常？”

薛薛追問，男人張卻不知該如何才能解釋清楚尉遲家藏於厚家底下的那些，並未隨著時代進步的陋習與觀念。

就在他沉默的當下，薛薛的手猝不及防地按上魏遲年的右腰前側。

他的臉倏地一白。

“你這裡有一道傷口。”薛薛盯著魏遲年。“你總是在極力避免它，因為這是一個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也是一個，只有表面愈合了的傷口。”

隨著薛薛的一字一句，男人臉上的也漸漸褪去。

雖然不甚明顯，但與他相的薛薛能清楚地覺到，魏遲年在發抖。

“你有想過嗎？如果尉遲家真的有你擔心的那樣……”斟酌了下用詞。“危險。”

“如果真的有那麼危險的話，魏遲年，你有沒有想過，從我們再次見面那天開始我就躲不掉了。”

魏遲年變得更僵了。

因為他知道，薛薛說的是事實。

“既然躲不掉，那就正面杠。”

“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更沒有辦法防范。”

“魏遲年，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我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薛薛的手悄悄移了位置，轉而扣住男人的五指。“有什麼問題和困難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魏遲年怔怔地著。

“薛夏……”

“我覺得……”他茫然地試探：“妳變了好多。”

“嗯。”薛薛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我的確變了很多。”

“你有算過我們分開多久了嗎？”

魏遲年張開卻發現自己回答不出來。

其實時間在這幾年，於他而言已經是十分模糊的概念。

且他不能去想，否則是思念和愧疚就足以瘋自己。

也幸好，尉遲家的人並沒有給他什麼機會去回憶過往，每一天都過得像是在刀口上，尤其是在頭兩年，毫無自己勢力，被針對，舉步維艱的時候。

連安穩地睡都為一種奢侈。

“從你不告而別那天算起，我們已經分開2665天了，魏遲年。”

分離後的每一個日子都被薛夏清楚地記下來，薛薛自然也保持了這個習慣。

所以哪怕這個數字一天天在變，也從來沒有搞迷糊過。

而現在，已經差不多到時候了。

“魏遲年，這2665天，我沒有一天忘記你，也沒有一天放棄找你。”

說。

語氣悵惘，又帶著點無奈和自嘲。

“我也想念那個無憂無慮的薛夏，可是魏遲年，被你留在了海鎮的夏天，找不回來了。”

後來，魏遲年哭了。

薛薛知道這幾句話會刺激到他，而這正是自己要的。

然而在見到魏遲年落淚那一刻，心臟彷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攥了，讓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這是屬於薛夏的緒。

無法閃躲也無力抵抗，只能在短暫地掙扎後果斷放棄，任由自己沉淪。

那天，魏遲年離開前給了薛薛一把鑰匙。

然後附在耳邊，低聲念了一條地址。

“記住了嗎？”

“嗯。”

“接下來，我可能有一段時間無法聯絡妳，妳自己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薛薛轉著手中的鑰匙，笑道：“有點兒像在拍電影呢。”

這明顯是玩笑話，魏遲年也知道的用意，笑了笑。

“你應該多笑笑的。”薛薛冷不防地道：“你笑起來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