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翠慢慢地走過來繼續坐在他的邊，拉著他的手覆蓋在的小腹上，道：「這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皇子。」

齊王倏然而驚，猛地回手盯著。

褚明翠看著他，冷淡地問道：「你怕什麼？」

齊王真的是驚恐了，他從不知道，褚明翠有這份心思的。

他現在是親王，就算他懷著的是兒子，也頂多是世子。

「翠兒，不可胡說！」齊王如被火燒般回自己的手，側躺著，渾然不顧手臂上的傷被住。

褚明翠真的是恨不得一掌打過去。

怔怔，實在不能相信自己竟然選了一個窩囊廢。

良久，才出了一個笑容，「祖父跟我提過，要擁立你為太子，祖父讓我試探你的心思，方才，便是試探你。」

齊王慢慢地轉過來，「試探？」

「嗯，祖父只想看看你有沒有這門心思，有沒有這個膽量，有沒有這個擔當。」褚明翠聲音寂冷地道。

齊王沉默了一下，「首輔想多了，父皇自有定奪，而且，父皇還年輕，沒必要著急立嗣。」

褚明翠心裡冷笑，不著急立嗣？如今所有人的眼睛就盯著太子之位，就算是文武百，也都在合適的親王慢慢地靠攏。

就連孫王，如今也開始籌備策劃了。

他說不著急？真是糊塗到了極點。

褚明翠的心，涼了一大截。

起，淡淡地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慢慢地走出去，齊王卻驚恐地了一聲，「翠兒！」

回過頭，看著他。

齊王只覺得呼吸困難，艱地道：「你……的裳，你來月信了。」

褚明翠平靜地道：「是嗎？那我換裳。」

說完，走到柜子旁邊取了裳，就在屏風後面換了起來。

一點都沒有驚慌或者意外的樣子。

齊王吃驚到了極點，「你今日命人宮稟報了，可你現在沒有懷上，這要怎麼解釋？」

「不需要解釋，誰知道我來月信了啊？宮裡總不會了我的子看吧？」褚明翠冷冷地道。

齊王簡直不能相信這句話是從的裡說出來的，他眼睛瞪得很大，幾乎可以塞進去一顆鴨蛋。

褚明翠並未停留，而是轉出去了。

齊王癱在床上，手腳冰涼。

為什麼一下子就變了？

褚明翠出了去，眸翳地去了側廳。

「準備一下，我要回娘家。」吩咐邊的侍。

「是！」侍出去，命人準備馬車。

褚明翠知道方才不該這樣，但是實在是夠了。

不願意一直這樣哄著他，引導他，如果這是有效果的話，也不妨。

可他只是一個窩囊廢。

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堅持下去。

真的後悔，當初為什麼會選擇了他。

如今皓哥哥得皇上看重，太上皇又病癒了，他的機會才是最大的。

回到娘家，去陪祖母，祖母自從失聲之後，就一病不起。

一直等，等到褚首輔傍晚的時候回來。

褚首輔見到，冷冷地道：「王妃請跟老夫到書房去。」

褚明翠應聲，「是！」

進了書房，褚首輔把外裳下，掛在帽架上，一玄蝙蝠紋錦緞裳，顯得人威儀而沉凝。

他坐在花梨木書桌后，眸沉沉地掃了褚明翠一眼，「齊王被刺，到底是怎麼回事？」

褚明翠自然是不敢瞞的，道：「是孫做的。」

褚首輔冷冷地道：「你現在做事，越發有主見了。」

「孫也是迫於無奈，想著只有這樣，才能轉移視線，讓人認為城外之事也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要對付齊王府。」褚明翠委屈地道。

「那你的計策功了嗎？你瞞得過楚王嗎？」褚首輔冰冷地道。

褚明翠眼底閃過一痛楚，呼吸都幾乎窒息，「他……孫沒想過他這般絕。」

褚首輔冷笑，「你以為楚王真的是糊塗嗎？你們各自婚嫁之後，他應該就看出來了，皇上的這幾位兒子，最聰明的就是楚王，你那點小把戲，也想瞞得過他？簡直不自量力！」

褚明翠跪了下來，悲聲道：「祖父，我後悔了，我當初不該選擇齊王，求您幫幫我。」

褚首輔慢慢地拿起桌子上的煙斗，往裡頭填著煙，聲音沉地道：「今日，老夫在書房，皇上跟老夫道喜。」

褚明翠垂眸，不做聲。

「你真懷了嗎？」褚首輔點了煙，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煙霧縈繞，讓他的臉顯得很深沉。

褚明翠搖頭，輕聲道：「沒有。」

「所以，你有什麼打算！」褚首輔彷彿早就知道，聲音里沒聽出生氣來。

褚明翠眸子里閃過一狠，道：「孫早就想好了，等過些日子在府中籌辦宴會，邀請妯娌和京中名流誥命，也順帶把元卿凌邀請來，到時候，孫自有辦法讓承擔害我墮胎的罪名。」

褚首輔笑了起來，「真好，都想好辦法了。」

「這點絕不讓祖父費心的。」褚明翠道。

褚首輔點頭，「嗯，既然如此，過幾日，太后遣醫出宮為你把脈安胎，你也想好辦法了嗎？」

褚明翠輕聲道：「到時候，頂多是給些銀子。」

褚首輔眸閃了閃，「所以，你認為事關皇嗣的事，是花點銀子就能解決的？」

褚明翠怔了一下，「宮中的醫，俸祿不高，誰不喜歡銀子？」

「是啊，誰都喜歡銀子，可誰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腦袋掉到地上，既然齊王妃認為自己可解決，那就按照你的方法去解決吧。」褚首輔顯然沒打算跟說了。

褚明翠迅速抬頭，「祖父，那此事，還能怎麼辦？孫糊塗，愚蠢，求祖父指點。」

「不，不，你很聰明，事事能自己做主，連找人刺殺自己夫君的事也做得出來，你很能耐了。」

褚明翠一時慌，「祖父，您生氣了嗎？孫錯了，孫知道錯了，以後祖父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褚首輔這才慢慢地道：「好，既然如此，明日你就宮請罪，把城門一事，包攬在上，還有把誤會懷孕的事一併告知。」

褚明翠駭然，「祖父，這怎麼能夠？您這是要害死孫啊。」

褚首輔道：「只要齊王有活路，你就有活路，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訴你，皇上已經打算置你了，你如果自己宮請罪，還能從輕發落，否則，且看你這齊王妃之位，是否有足夠的福氣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