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元卿屏過過晚飯才回，本是想等宇文皓回來的，但是，宇文皓這幾天都忙，沒等到，們治好先吃了。

天不早，老太太又不願意留在王府過夜，元卿凌只得讓徐一送回去。

元卿凌想著今晚要等宇文皓回來，之前好幾晚都發誓要等他，可總是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所以今晚帶著多寶進屋，流了一番，流到最後，連京中有多只流浪狗都知道了。

可還是困。

好不容易撐到子時，喜嬤嬤已經第五次進來催了，「該睡了，王爺今晚怕是沒這麼早回。」

元卿凌迷迷糊糊地爬到床上去，「好，那我睡著等。」

喜嬤嬤沒好氣地笑了，王妃其實都困得不行了，從亥時不到就看一個勁地點頭，眼皮下耷，偏強撐著等了差不多兩個時辰。

上前為元卿凌好被子，剛轉要吹滅燈，卻見宇文皓進來了，嚇了一跳，「王爺！」

元卿凌聽得聲音，猛地睜開眼睛，果然進他回來了。

但是，他衫和臉上都染了跡，一張臉憔悴又悲傷。

元卿凌心中一揪，猛地下床，「天啊，出什麼事了？你傷了嗎？」

宇文皓扶著的手，讓坐下來，啞聲道：「我沒事，不是我，是老八，老八出事了。」

「老八？」元卿凌怔了怔，隨即想起八皇子宇文暢，他是皇后嫡出，比齊王小一年多，排行第八，「他怎麼了？」

「顧司傷了他！」宇文皓臉慘白。

「顧司？」元卿凌衝口而出，「不可能！」

宇文皓慢慢地坐下來，眼底升上一迷與痛苦，「但是，他承認了。」

元卿凌也十分震驚，「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傷八皇子？」

宇文皓搖搖頭，沉重地道：「他只承認傷了老八，但是不說原因，死活不開口。」

元卿凌跌坐下來，顧司，顧司雖然偶爾犯渾，但是

不至於會這樣做。

可他承認了。

「事到底是怎麼樣的？」元卿凌問道。

宇文皓看著，想起今日的事，眼底不籠了一層霾，「今日我宮稟報亭江府的事，出來的時候，遇到李公公，李公公告訴我母妃有些不適，昨晚請了醫，我便想著順便過去看看，剛走到明華殿，便聽得老八在裡頭慘了一聲，我衝進去，見顧司拿著一把帶的劍，老八已經倒在泊中，而老八的太監，死了，我抱著老八離開的時候，顧司看著我經過，慢慢地跟著我走，卻一句話都不說，等父皇來了，他只說了一句話，是他做的。」

「明華殿？八皇子不是住在明華殿啊。」元卿凌道。

「是的，明華殿許久無人居住了，但是老八喜歡到那邊去作畫，今天他就是去作畫的時候出事的。」宇文皓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哀戚莫名，也疑得很。

「那八皇子如今怎麼樣？」元卿凌問道。

「給了紫金丹了，但是，能不能熬過去，還不知道，醫說他的傷勢很重，我出宮的時候，他還吐了。」宇文皓沉重地道。

元卿凌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微，知道他一直當顧司是自己的兄弟。

「這事很蹊蹺，如今是誰接管調查？」元卿凌問道。

「父皇把案子給了我，如今顧司暫時關押在京兆府衙門，我還不知道怎麼去問他。」宇文皓沉了一口氣，道。

元卿凌問道：「八皇子和齊王相差一年多，齊王早就封了親王賜府另居，為什麼八皇子至今還沒賜府也沒有封王？而且我記得他似乎還沒親吧？」

按說年的皇子，是不能留在後宮裡的。

宇文皓道：「父皇其實已經有旨意想封他為祿王了，只是老八他的腦子有些不靈。」

「不靈？」

「他……」宇文皓也不知道怎麼說，「他從小就不和人說話，很孤僻，且他也不認字，只作畫，有時候可以作上一整天，可他喜歡我和老七，自小粘著我們，今天看到他連呼吸都沒有的樣子，我心裡特別害怕。」

元卿凌聽著這個病癥像是孤獨癥。

孤獨癥，也就是自閉癥，他們有自己的世界，但是智商是正常的，有些智商甚至超過許多正常人，他們只是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

元卿凌握住他的手，有些蒼白無力地安，「別擔心太多，他會沒事的。」

「你能救他嗎？」宇文皓看著。

元卿凌拿出藥箱，藥箱里還是那些保胎葯，搖搖頭，「對不起，我沒有辦法。」

宇文皓雙手了一下臉，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他站起來，「我回來換裳，我還是得宮去，守著他。」

「我陪你去吧。」元卿凌道。

「不，你睡吧，沒事的。」宇文皓抱著，地抱著，「你必須要好好的，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元卿凌眼圈發熱，道：「我知道。」

宇文皓去沐浴，換了一裳進來，看到元卿凌坐在燈下，還不去睡覺，「怎麼還不睡？」

元卿凌抬頭看著他，「此事很蹊蹺，你有沒有想過，顧司是被陷害的。」

「想過，我已經命人在宮裡搜查調查，但是最壞的一樣是顧司承認了是他傷了八弟。」宇文皓拉起來，扶到床邊，好生安，「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不止這案子會調查，亭江府的案子，我也會揪不放。」

元卿凌看著他，「你覺得這事是沖你來的？」

「未必一定是沖我，但是至出了這件事，父皇的注意力肯定就會轉移，對亭江府的案子就沒那麼看重，在這期間，有人就能做手腳。」

「嗯，那你去吧，小心點。」元卿凌道。

宇文皓在額頭上親了下，聲道：「知道了，你睡吧，這幾天晚上都不用等我。」

「好！」元卿凌躺下來，看著他披著玄披風出門，風卷進來，有些冷。

元卿凌是睡不著的，等他出門又坐了起來。

喜嬤嬤進來道：「王妃，您不能這樣熬夜，對不好，事總有解決的辦法，如果顧大人沒有做過，王爺一定會還他清白的。」

元卿凌嘆氣，「我覺得，八皇子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他如果醒來，此事就能水落石出。」

藥箱里沒有葯，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醫能救他。

另外一種可能……有些不敢想，大概，大概是救不回來，給葯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