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第二天得空一點就馬上宮去給太上皇請安。

所謂有求於人，不能空手而來，這個道理他是懂得的。

大街上轉悠了一圈，因著時間著實湊，買了幾塊上好的煙葉便屁顛屁顛地進宮去了。

太上皇斜看了一眼這幾塊所謂的上好煙葉，遂常公公取出逍遙公尋給他的來，兩種一對比，一級上好煙葉頓時被秒渣渣。

宇文皓厚無恥地道：「煙葉不能看，也不能聞香味，更不能只看產地。」

「那看什麼？」太上皇問道。

「看心意。」宇文皓狗地上前，哈腰捶肩地，「您看，好歹是孫兒的一番心意，您就將就著收下，且老元說了，老人家煙不好，這煙葉若不太好的話，您就能點兒，對您的也是好的。」

「無事獻殷勤，說，有什麼事？」太上皇冷冷地，如今娶了個媳婦，越發沒正經了，不過，總比往日端著要好，小小年紀，像個老頭一樣嚴肅，著實叭可。

宇文皓連忙湊到跟前去，堆起嬉皮笑臉，「這不，跟您借兩個人用用。」

「誰？」

「借兩個鬼影衛保護老元，最近又得去懷王府了。」宇文皓道。

「為什麼？」太上皇一怔。

宇文皓自然不敢說魯妃賣葯，魯妃的用心，老頭一聽便知道，這得連累老六。

「說是天氣轉冷，唯恐病生變，遂多走幾趟。」宇文皓道。

太上皇揚了揚手，常公公立馬上了煙袋，老頭像個老大似地，懶洋洋地吧嗒吧嗒了幾口，煙霧全部噴在了宇文皓的臉上，宇文皓嗆得臉漲紅，死忍著不敢咳嗽。

煙霧縈繞中，老頭淡淡地道：「不必求了，在上次出事，孤就已經派了鬼影衛保護。」

宇文皓一怔，「孫兒怎麼不知道？」

老頭輕哼一聲，「你知道的話，還什麼鬼影衛？」

宇文皓訕訕地道：「是。」

「謝恩，滾蛋！」太上皇揚揚手，最近是越發懶說話了。

宇文皓規規矩矩地磕頭，「孫兒謝過皇祖父。」

常公公送他出去，笑著道：「王爺，您就別擔心，太上皇比您更張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呢。」

宇文皓糾正，「天下間除王妃之外，不可能有人比本王更在乎的，有人比本王更在乎也不合適。」

「是，」常公公笑了，「只是您這醋吃得不合適。」

宇文皓小聲問常公公，「皇祖父真的派了鬼影衛出去保護王妃了？」

「派了。」常公公說。

「真的？」宇文皓再確定一下。

常公公看著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王爺，您以前是這麼嘮叨的嗎？怎麼老奴記得您說話做事都特別爽脆？」

宇文皓飛了常公公一眼，走了。

元卿凌剛從懷王府回來，又被紀王妃堵在了門口。

元卿凌扶額，無奈地看著，「紀王妃，我真的沒有葯了。」

「我想很你談一下。」紀王妃輕聲道。

元卿凌覺得這樣糾纏也不是辦法，道：「進來吧，有什麼一次說清楚。」

回屋之後，吃了葉酸才帶著口罩出去見紀王妃。

「你人下去吧，我想單獨跟你說說。」紀王妃看著屋中站立的阿四和喜嬤嬤，輕聲道。

「不，我們不出去。」阿四說。

紀王妃看著元卿凌，淡淡地笑了，「莫非，我現在還能傷了你不？我連走路都走不了太久。」

「阿四，嬤嬤，你們在門口等。」元卿凌道。

「王妃！」嬤嬤覺得小心為上。

「不礙事，去吧。」元卿凌淡淡地道，「多寶進來。」

聽得多寶來，嬤嬤才放心。

神犬多寶被牽進來，匍匐在元卿凌的腳邊，對紀王妃虎視眈眈。

紀王妃笑著道：「這般嚴陣以待，倒是看得起我了。」

「必須看得起，紀王妃的手段我見識過，咱今天不廢話，有話就說吧。」沒了外人在場，元卿凌連客套都懶得了。

紀王妃直了腰，看著元卿凌，「我今天是來跟你談條件的，你給我葯，我扶宇文皓登上太子之位。」

元卿凌十分意外，對紀王妃來說，太子之位，不是紀王勢在必得的嗎？

「不信？」紀王妃淡淡地笑了，神漸漸出了悲苦，「命都保不住，還要什麼尊榮？」

「這個條件，我不同意。」元卿凌道。

紀王妃看著，神篤定，「你會同意，你難道就不想做太子妃嗎？太子妃之後，是皇后，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你敢說你不想嗎？你說不必虛偽，咱就直來直去地說，你救我，我幫你，有我幫忙你們事半功倍，這事你不著急回答我，可以跟老五商量商量，只要我幫你，紀王門下員，我可以帶走一半，他們為老五所用。」

「所以，你是要背叛紀王了？」元卿凌問道。

紀王妃冷冷地笑了起來，「背叛？他早就背棄了我，等他從護國寺回來，就要迎娶褚家二小姐為側妃，我就算能活到那個時候，皇后的位置也不會是我的，既然這樣，我何必全了褚家的人？又何必全那負心漢？」

元卿凌看到眼底的絕與憤怒，但是也只能道：「對不起，莫能助。」

紀王妃扶著椅子扶手站起來，意味深長地道：「我說過，你不必著急回答我，先跟老五商量商量。」

說完，慢慢地走了出去。

元卿凌陷了沉默。

不是為了這個換條件，而是，紀王和褚明的聯手，還是比較難對付的。

褚明不知道為什麼像瘋狗一樣喜歡逮著來撕咬。

紀王就不必說了，為了太子之位，喪心病狂了。

晚上，宇文皓回來的時候，元卿凌跟他說了這事。

「紀王妃這個人信不過，就算信得過，咱也不給治，你有孕，不宜勞碌奔波。」宇文皓一口拒絕。

元卿凌看著他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心？」

宇文皓搖頭，「沒興趣。」

元卿凌托腮，「紀王妃真是奇怪，無端端來跟我說這些，也不知道有什麼居心。」

「不要搭理。」宇文皓對老大夫婦是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