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兒抬起頭看他，只見渾髒的年眸森冷，充滿敵意，了一把眼淚，「我坐著你的家了？對不住，我挪一挪。」

「你有手有腳，去找活兒干吧。」年冷冷地道，「何必乞討？」

蠻兒哭了起來，「我是南疆人，誰家都不要南疆丫頭。」

「去碼頭扛大包，你手腳壯，有力氣。」年坐了下來，著肚皮，今日，又是無功而返，他已經兩天沒討到吃的了，只是喝了一肚子的水。

蠻兒起走了。

沒多久，回來，手裡握住兩個饅頭，遞給了年，「請你吃。」

年遲疑了一下，抬頭看，「你……」

「我買的，不是搶的。」了一下耳垂，「我原先的主家送了一雙銀耳環給我，我賣了，換了點錢。」

「你不是乞丐？」年接過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一口咀嚼許久才咽下。

「我不是，但是只怕也要做乞丐了。」蠻兒惆悵地道，坐起來看著年，「你說碼頭扛大包的地方，請的嗎？」

年搖頭，「應該不要。」

蠻兒哎了一聲，了一下紅腫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辦。

年道：「你會拳腳功夫嗎？」

「會一點。」

年說：「你明天去西集吧，有戶人家找會拳腳功夫的丫頭。」

「我是南疆人。」蠻兒知道一般人家都不要南疆人的。

年有些煩了，「你去試試啊，人家不要再說。」

「哦，我知道了。」蠻兒連忙點頭，覺得年人不錯。

且說宇文皓回了王府之後，便一五一十地把如何問罪褚明如何被家法伺候都說給了元卿凌聽。

元卿凌聽得他親自出手把人家綁到了房樑上，不皺著眉頭道：「你還？」

倒不是真嫌棄他，只是覺得這事，最好是褚家出手。

「沒到，直接用鞭子繫上去的，還順帶拖了一下徐一的腰帶。」宇文皓驕傲地道，他的手指連褚明的頭髮都沒到的。

元卿凌問道：「那這三十家法和三十大板有分別嗎？」

「褚家老頭親自出手，這出手不輕，看得水都滲出來了，估計連骨頭都要傷著了。」宇文皓說。

他挑了的下一下，「這會不生氣了吧？」

元卿凌撥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我本來就不是生褚明的氣，我只是生氣你瞞我，我驕傲啊，我男人這麼多人惦記著，證明是個好東西。」

「你才是好東西！」宇文皓斜睨了一眼，「你罵人。」

元卿凌笑了，「行，你不是個好東西，好了吧？」

「閉吧你，還驕傲呢，是誰說我招蜂引蝶來著？」宇文皓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徐一在旁邊嘟，挑眉。

宇文皓橫眉豎眼，「你出去，本王自然會說。」

徐一灰溜溜地出去了。

元卿凌看著兩人的「互」，「嗯？還有事？」

宇文皓又喝了一口水，吞咽了幾下，才小心翼翼地看著元卿凌道：「這事真的和我沒有多大關係，但是我覺得，也要告訴你。」

「說啊。」元卿凌看著他的臉，這事看著不小啊。

「就是那個走的時候嘛，我跟徐一走出去，褚明翠追了上來……」他咳嗽了一聲，顯得有些不自然，「就是那個齊王妃嘛……」

「我知道褚明翠是誰，你說事！」元卿凌揚了聲音。

宇文皓嗯了一聲，眼神開始躲避，「就是追上來，把那個玉佩還給我，那玉佩就是被拿走的那個，皇祖父送我的那個，你知道，我素來珍視這個玉佩，這直接給我摔了三塊，氣得我要死……」

元卿凌一拍桌子，「你說重點！」

宇文皓垂下頭，平仄不分飛快地說出口，「就是齊王妃問我，如果和離了，我是否也會休了你娶為妃。」

元卿凌瞪大眼睛，「天啊！」

宇文皓連忙解釋，「我可什麼都沒說，直接拉著徐一就走了。」

元卿凌看著他，苦笑道：「宇文皓，到底有多人惦記著你啊？」

「可我只惦記著你。」宇文皓拉著的手抱過來，親了的臉頰一下，「我發誓，對你絕無二心。」

元卿凌依偎在他的懷中，「我信你，可總有比我好的人出現。」

尤其以後，如果他真的做了皇帝，那三宮六院……

元卿凌想想腦袋就大了。

「現在就有比你好的人啊，這事又不是說誰好就選誰的。」宇文皓安道。

「現在就有比我好的人？是誰？」元卿凌問道。

「不知道，沒遇上，但是，誰都不敢說誰是最好的。」

這倒是真的。

元卿凌道：「算了，我也別杞人憂天了，但是，從褚明翠這話可以看出，和齊王的真的很不穩定，你心疼過你弟弟嗎？」

「沒法子的，誰讓他就喜歡呢？」

「你以前也喜歡。」元卿凌看著他道。

宇文皓臉愧，「這不是年無知嗎？我都知道錯了，你別總是說。」

元卿凌搖搖頭，「我不怪你，其實你們從小青梅竹馬長大，變這樣，最難過的人應該是你，最好的記憶，都被現實摧毀了，我能明白，我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事，那種幻滅，真的很……上頭。」

「你遇到過？」宇文皓一下子推開，眸子瞇起來，細細地審視，銳頓現，「誰？哪個王八蛋？」

元卿凌笑了笑，「你啊，當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在我心裡，所有好的代名詞都冠在了你的頭上，那時候你就是天下間最出的人，我以嫁給你為夢想，終於，我得償所願了，和你近距離接，住在了一塊，幻滅啊，幻滅，我所想的那些好代名詞，沒一樣能用在你的上，悔不當初。」

宇文皓笑罵道：「你這翻話，我只聽進去了前面那一句，你喜歡上我，後面的，就當狗吠，我聽不真。」

他湊過來，覆蓋上耳垂，「你喜歡上我的這個上，是詞是吧？」

元卿凌舉起手，輕輕地一掌蓋過去，「你腦子能不能正常一點？」

「這就是男人正常的思維。」宇文皓苦連天，「我們才好多久你就懷孕了？這還沒個過程，直接說不行就不行了，還說不知道要煎熬多個月，誰想過我的艱辛？天這麼冷，我也不願意去洗冷水澡，我會病的。」

「我有葯。」元卿凌看著他一副那啥不滿的樣子，不笑了，「快了，再熬半月。」

宇文皓掰著手指算，「半月，哎，還得把三個掌的手指熬完。」

他低頭看著的手指，「你看你的手指，修長，白皙，，一定很……」

元卿凌直接一掌又蓋了過去，「一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