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去了乾坤殿給太上皇請安。

太上皇問起了喜嬤嬤，元卿凌道：「休養中，褚首輔去探過，神了許多，至於外頭也沒人再敢說了。」

「但是你無打採的，怎麼回事？」太上皇問道。

元卿凌才想起八皇子的事，道：「我沒事，皇祖父，如果皇后那邊的人問起，八皇子為什麼會有一副眼鏡，您便說是您賜的。」

太上皇冷淡地道：「不必說，皇后不敢來問。」

元卿凌一怔。

常公公解釋道：「皇后也是褚家的人那。」

元卿凌坐下來，看著太上皇，「皇祖父，褚首輔此人，您真的信任嗎？」

「有什麼話要說？」太上皇瞥了一眼，問道。

元卿凌有些茫然，「我只是覺得，以前我一直認為他是個野心家，我父親靜候去結他，被他擋在門外，他還讓我父親老五休了我，目的是要老五娶褚明，我第一次見他，也覺得他兇神惡煞的。」

太上皇揚揚手，命人關閉殿門。

常公公便出去守在了外頭。

太上皇這才語重心長地道：「他一開始肯定是不喜歡你和你的父親，你父親是什麼人，想必你心裡有數，你這楚王妃是怎麼來的，你心裡也明白，他一直看好老五，怎麼願意老五娶靜候府的兒？尤其，你當時真的是惡劣得很，說一句喪德敗行不為過。」

元卿凌心裡自我安，說的是以前的元卿凌，不是。

「他看好老五我倒是不覺得，只是他兩次想把褚明嫁給老五，惠鼎侯的事，他也明顯沒有主持公道。」元卿凌道。

太上皇聽了這話，笑了，「主持什麼公道？他就非得要做個好人？你把他定什麼人啊？他對喜嬤嬤好，就得對你們每一個人好麼？他當初不喜歡你，不喜歡你的父親，不了是刁難你父親一下，老五媳婦啊，孤跟你說，他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是君子，他是當朝首輔，手握很多人的生殺大權，別隨便定他為好人或者壞人，人有很多種，尤其在他這個位置上，必要時候連親人都能犧牲，更莫說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元卿凌解釋，「我只是覺得在惠鼎侯的這個事上，他明顯有偏幫，且極力想要護著他。」

「因為惠鼎侯能幹。」太上皇嘆氣，「你以為這滿朝文武，找個能幹的人這麼容易啊？惠鼎侯是可惜了，壞在這上頭，褚大惋惜的是朝廷失去了一個可用之才，惠鼎侯是他培養了許久的人，正當大用的時候。」

講政治，元卿凌是真的不太懂。

但是，太上皇的意思，元卿凌是明白了。

對當朝首輔來說，一個對國家沒有任何貢獻的王妃點委屈，比失去一個對國家真正有用的人，確實不值一提。

這就是他的想法。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時候，明知道一個人劣跡斑斑，卻還是得重用。

「你可以說褚大不仁不義，但是，他為北唐做了許多實事，每一位北唐安居樂業的百姓，都該激他。」太上皇又道。

元卿凌遲疑了一下，「那您方才說，他支持老五……」

「老五非池中，一遇風雲便化龍，但目前，他還缺經歷點風雨，你應該開心。」太上皇意味深長地道。

元卿凌卻開心不起來。

所謂的風雲，其實就是磨難。

天下的子，都希自己嫁給一個大英雄。

但是當真的嫁了之後，心愿就很平淡了，只希他平安，健康，安好。

至於能否建功立業，只要日子過得去，不是窮困潦倒得要飯，覺得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但是，這些話，元卿凌卻不好在太上皇面前說出來。

因為，據所知，太上皇也是看好老五的。

如今，三大巨頭中，都是寄老五。

只要他們催一下，這事就能。

忽然就惆悵了起來，所謂的風雲，到底是什麼風雲？以前覺得老五很能幹，但是他們好了之後，總覺得老五沒以前英明了。

或許是耽誤於兒私。

心虛地不敢看太上皇了。

過了兩日，孫王妃來了，為孫王壽辰的菜單來找。

元卿凌才想起之前孫王來府中幾次，說是嘗廚的菜，是為他壽辰做準備的。

道：「二嫂，我有個疑問，二哥壽辰，不是早過了麼？前幾個月來說試菜，就是為了壽辰。」

「你信他？他只是貪吃。」孫王妃沒好氣地道，「為了吃的，他臉面都不要了，還要什麼生辰？」

元卿凌失笑，「竟是如此？」

孫王妃低聲音，「對了，你可知道齊王和齊王妃在鬧和離。」

元卿凌點頭，「聽過，袁妃就住在我的府中，這事是告訴我的。」

孫王妃一副徹的神，「這事，八九不。」

「怎麼說？」元卿凌問道。

孫王妃冷道：「褚明翠也不是傻的，和離了出去，難不還能找到老七這樣的人？老七可是皇上嫡子，子溫，為人儒雅，就是打著大燈籠都找不到這麼好的人，捨得放棄？我的腦袋給作保。」

元卿凌笑了，「可別太自信，興許還就真的捨得了。」

「除非你家老五說要，否則，離不了。」孫王妃篤定得很。

元卿凌尷尬地道：「怎麼又和我家那扯上關係了？」

孫王妃語重心長地道：「你別怪二嫂多心，凡事多點提防沒錯，尤其這節骨眼上，要嚴防死守，好難怕纏，老五和是青梅竹馬長大，有一份誼在，纏第一次，或能嚴詞拒絕，可若纏多幾次，總有失守的時候，男人有時候也是信不過的。」

元卿凌教，「我知道，我會盯一點的。」

「老五對你的心思是足的，可就是不知道人家可以做到什麼地步，若臉面自尊什麼都不要了，男人就容易。」孫王妃深深嘆氣，彷彿過來人一般。

元卿凌聽得這話，問道：「是不是二哥遇上什麼纏了？」

孫王妃揚手，一副不屑說他的樣子，「他這個人，除吃無大事，不是他，是老三。」

「三哥魏王？」元卿凌一怔，「他怎麼了？」

魏王素來風評不錯，和魏王妃崔氏也算是夫妻恩。

他們夫妻二人有什麼事？

「去年有一個子登門，說承蒙魏王夫婦救命之恩，願意留在王府為奴為婢報答魏王的大恩，魏王妃便許留下了，沒想如今這子有孕了。」孫王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