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看著，「你晚上去把五哥請過來。」

「做什麼？」袁詠意問道。

齊王道：「與其一直被牽著鼻子走，還不如我們先走一步，看看到底要做什麼。」

袁詠意大大咧咧，卻也是心思細的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你是要如所願，跟楚王翻臉然後看看要做什麼？」

齊王讚賞地看著，「你倒是聰明，不過，只猜對了一半，我確實想知道接下來會做什麼，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如願與五哥翻臉，的目的就達到了，不會再拖著和離的事，我想快刀砍麻，留在府中多一日，我就總覺得要再生出點什麼事來。」

袁詠意笑笑，「又或者，你是怕自己心？」

齊王手拉了一下被子，淡淡地道：「嗯，也怕。」

袁詠意點頭，「那好，我親自去一趟，跟楚王妃姐姐說明白況。」

「你直接跟五哥說就行。」

袁詠意吞了一下口水，「我還是比較喜歡跟楚王妃姐姐說。」

齊王笑了，「你就那麼怕我五哥嗎？」

袁詠意嘀咕道：「這和怕不怕沒有關係，人和人總歸是好說話一些的。」

說完就出去了。

袁詠意這兩天都是這般來回奔波，元卿凌也是提心弔膽地等著來。

齊王這個人知道，但凡是褚明翠的事，就特別容易犯糊塗。

宇文皓很重視這個弟弟，真怕他們兄弟反目仇啊。

這等到焦灼難安的時候，袁詠意來跟說了齊王的想法，元卿凌都幾乎不能相信，再三問了袁詠意，得到肯定的答案，才嘆息道：「不得不說，父皇這一次是真英明啊，若沒有他們兄弟宮那一次的患難與共，齊王未必就不會心生嫌隙，這二十大板，算是值了。」

若說元卿凌之前還有些怨氣皇上的偏心，這一次是真的佩服了。

高瞻遠矚，老巨猾。

宇文皓的腳步聲響起，袁詠意就夾著尾跑了。

宇文皓只覺一陣風從邊掠過，怔了怔，搖著頭進去，「圓臉來做什麼？」

元卿凌站起來含笑看著他，「請您老人家去唱戲。」

「唱戲？」宇文皓擺手，「不聽，也不唱。」

「這臺戲，還必須得你去。」元卿凌為他了外裳，拉著進去，說了況。

宇文皓聽罷，臉沉得像鍋底。

他當初怎麼就瞎眼了呢？

當天晚上，楚王宇文皓來到齊王府，兄弟二人吵得很兇，楚王臨走的時候，還砸了東西。

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齊王府。

褚明翠披著外裳，坐在廊前的欄桿上，雙腳吊下去，寒風颼颼，已經不覺得冰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廊前風燈微黃，照影在蒼白瘦削的臉上，半邊臉是籠在在圓柱的影裡頭，這笑便顯得瘮人。

笑著，癡癡地看著那院子里空的地方，「皓哥哥，你等著我，只要元卿凌一死，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裡發出一種奇怪的笑聲，像是從嗓子眼裡出來的聲音，和方才的銀鈴笑聲形巨大的對比。

屋頂上，有一道黑影靜靜地坐著。

是袁詠意，不放心褚明翠，總覺得此人毒，不知道會再做出什麼事來。

褚明翠這句話，盡收耳中。

眸陡然寒，有片刻的衝，想立刻殺了褚明翠。

翌日，去了楚王府，把這句話告訴了阿四，道：「最近王妃出，你最好都跟著，千萬別掉以輕心。」

阿四恨得牙，「還想殺了王妃？怎麼不去死啊？還有臉活著？」

袁詠意道：「總之此人不死，終究是個禍患，你多個心眼沒錯，別鑽了空子傷了王妃。」

阿四問道：「要不要告訴王妃？」

袁詠意想了一下，「告訴王爺吧，別告訴王妃，免得嚇著。」

阿四道：「是的，不能嚇到王妃，最近緒也很差。」

袁詠意心疼楚王妃姐姐，「最近齊王府的事，楚王府是了無妄之災。」

「希這事快點完結。」阿四也覺得煩躁，以前褚家所有的人都不喜歡，好不容易因著喜嬤嬤對褚首輔改觀，卻沒想到褚家其他人一個個醜態盡。

袁詠意趕著回去看著齊王府，道：「你反正盯著點沒錯，我走了，王爺那邊代一下。」

說完，便匆匆地走了。

阿四以為去找王爺代，便放心了。

不過阿四也並沒有太擔心，因為王妃最近都是足不出戶，就算出去，也有鬼影衛盯著，要王妃，如今可不容易。

褚首輔的意思，是在褚明嫁齊王府之後再辦齊王夫婦和離的事。

褚明出嫁在即，長姐便和離回府，到底是不吉祥。

孫王壽辰，齊王因為還有傷在，不便去。

褚明翠卻要去。

命人去跟齊王說，是以齊王妃的份，去跟其他妯娌親人道別。

齊王沒反對，不過，褚明翠眼下要做什麼事，他也必定會順著。

齊王也留了個心眼，袁詠意也去孫王壽宴，要盯著褚明翠，免得在壽宴上做出傷害五嫂的事。

袁詠意也不放心的，等褚明翠出門之後，也出門去了。

齊王夫婦要和離的事，皇族裡頭的人幾乎都知道了，畢竟此事鬧到了宮裡，且這般大張旗鼓，是肯定瞞不住的。

大家看到褚明翠來，都甚是詫異。

不過，褚明翠十分自然，彷彿一點都沒有要和離的意思，給孫王送上了壽禮，和孫王妃閑話家常，其他賓客臨門的時候，也和以往一般上去打招呼，寒暄。

倒是其他人顯得有些不自在。

宇文皓是陪著元卿凌來的，阿四，徐一，還有湯都來了。

褚明翠依舊是含笑上前，站在了宇文皓和元卿凌的面前，「皓哥哥，楚王妃，你們來了？」

這一聲皓哥哥，楚王妃，得甚是親昵，就彷彿他們從沒有過任何的嫌隙。

宇文皓沒做聲，眸淡淡地看向了別。

元卿凌也覺得這會兒還虛偽就有些沒必要了，淡淡地道：「嗯，來了，我們先進去給二哥賀壽，失陪了。」

「楚王妃慢走，仔細路。」褚明翠側避讓，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