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見到元卿凌，先給行了禮，再拜見老夫人。

元卿凌和老夫人還禮，把常公公迎了進去。

裡頭的人都還沒散盡，聽得是宮裡來的人，都圍在外頭看著。

常公公坐下來，看著元卿凌道：「是太上皇惦記王妃，咱家過來看看，王妃可好？」

元卿凌原先是沒打算驚太上皇，可老五都驚了，這會兒自然就沒有再矜持著，黯然道：「勞皇祖父惦記了，我不怎麼好，不太吃得下。」

常公公就有些張了，道：「王妃，事歸事，還是最要的，您可不能不吃飯，太上皇知道了，肯定擔憂。」

元卿凌吸吸鼻子，「我知道了，公公煩請您轉告太上皇，他老人家多保重。」

「太上皇很好。」常公公道，「王妃的話，咱家會帶到的。」

外頭，二老夫人聽著，覺得十分奇怪，不是說皇家厭棄了嗎？怎麼太上皇還派人來關心？

常公公喝了一杯茶，然後便起走了，且暗示元卿凌送他出去。

元卿凌站起來相送，一路出去，常公公輕聲道：「太上皇您明日到明月庵去上香，且必須是辰時就出發。」

「去明月庵？」元卿凌一怔，「太上皇可有說我去上香為了什麼？」

「太上皇說您去就行了。」常公公道。

元卿凌暗自狐疑，剛送走常公公回到邢寧閣，宇文皓便到了。

「怎麼一個人發獃？門窗都打開，不冷麼？」宇文皓進去，見趴在窗口，看著院子外頭，便上前從後面抱著，問道。

元卿凌沒回頭，只是順勢躲他的懷抱中去，道：「方才常公公來了，說是太上皇我明日到明月庵去。」

因著明元帝三番四次地說要把元卿凌送到明月庵，所以宇文皓對明月庵有抵。

他皺起眉頭，「沒說原因嗎？老爺子該不是幫著老頭吧？目的是要把你整到明月庵去？那我們不能自投羅網的。」

「不會吧？」元卿凌詫異地道。

宇文皓道：「不是我謀論，而是這事若是老爺子還當權，他也會這樣做，所以他是完全有支持父皇的理由。」

元卿凌遲疑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去這明月庵嗎？」

這無非，就是相信太上皇和不相信太上皇中間做選擇了。

宇文皓在猶豫了一下之後，覺得太上皇應該還有點人品的，就沖這點，也不怕冒險一下。

且他會沿路跟隨，如果真發現不妥，就是強搶也要把搶回來。

「明天可以去，你帶上阿四和饅頭，再上圓臉丫頭一塊去，我和徐一湯在後面，如果發現不對勁，我們馬上走。」宇文皓說。

「饅頭是誰？」阿四在旁邊問道。

宇文皓的眸，慢慢地落在了蠻兒的上，「你什麼？」

蠻兒對著他的時候，還是有些張，囁嚅道：「回王爺，奴婢蠻兒。」

宇文皓噢了一聲，還以為饅頭呢，「原先本王你饅頭，你怎麼也答應了？」

蠻兒垂著頭，不敢看他，莫說饅頭了，就是花捲，不也得答應嗎？

「奴婢沒……沒聽真切。」蠻兒囁嚅道。

元卿凌見張得不得了，便笑著道：「好了，蠻兒你和阿四齣去吧，這裡不用伺候。」

蠻兒當場鬆了一口氣，連忙福和阿四走了出去。

宇文皓道：「怎麼不要伺候？本王來這裡，茶水都沒一口嗎？到點吃午飯了嗎？誰伺候午飯？」

元卿凌站起來，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來這裡的當大爺了？你不是只有半個時辰嗎？」

宇文皓得意洋洋地道：「如今可不止了，老子下旨，我每天盯著你吃一天三頓，所以往後我早上便可過來了。」

「那你今日怎麼沒一早過來？」元卿凌走過去半躺下，如今子沉，走幾步就總覺得乏力。

宇文皓把門窗都關閉上，又蠻兒去生個爐子。

元卿凌道：「生不生都不要，這爐子燒的是炭火，這房間不大，在這裡封的房間裡頭燒炭，危險。」

「怎麼會危險？又不會起火的，你若怕味道，那就弄熏籠好了，又香又暖和。」宇文皓說。

元卿凌道：「嬤嬤弄過一個熏籠了，但是我也不聞那氣味，算了，還人生爐子吧，但是窗戶和門口不能封了，稍稍開道。」

「為什麼啊？」宇文皓不解。

元卿凌道：「因為這屋子太小了，而且靜候府給我的炭不好，能燒出火苗來，燃燒的過程中，空氣的氧氣會消耗盡，更會產生一氧化碳，最後中毒而死。」

宇文皓怔怔地看著，「你到底在說什麼？燒個爐子能死人？」

元卿凌微笑，「我說的是在狹小的空間裡頭。」

看著他整個人都怔住了，元卿凌把後面的話咽下去，「你怎麼了？」

宇文皓慢慢地坐下來，神還沒能恢復正常，甚至，有些悵然。

「怎麼了？」元卿凌坐直起來，拉住他的手，「沒事吧？」

其實是想告訴他，公主府裡頭發生的事，是完全不知的，因為不是那個元卿凌。

公主府的事既然被皇上提起，覺得或許要跟他一二，讓他心裡不再有芥。

沒想到只說了個開場白，他就整個不對勁了。

宇文皓慢慢地抬頭看著，「沒事，我只是覺得，你說的這些很奇怪，你怎麼懂得這些的？」

元卿凌見他這樣，反而不敢說下去了。

道：「你之前帶我去見過護國寺的方丈，是他告訴我的。」

「他怎麼會無端跟你說這些？」宇文皓問道。

元卿凌開始覺得，撒謊真的是生存技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道：「當時他的房中有檀香，我便說氣味有些濃郁，他便說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說。」

宇文皓問道：「你真的確定，這樣會死人嗎？」

元卿凌看著他，「我……我也不確定，但是方丈大師說的，應該是真的吧？怎麼了？」

宇文皓定了定神，雙手在膝蓋上挲了一下，元卿凌看到他的手指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