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知的眼珠子，生生地被挖了出來。

痛得在床上翻滾，凄厲喊。

魏王只是慢慢地退開，拭著手上的。

有下人跑了進來，看到這淋淋的一幕，都驚呆了。

魏王淡淡地道：「故知姑娘不小心傷了眼睛，你們去給止，找個大夫看看吧。」

說完，他慢慢地走了出去，耳邊，是故知那凄慘的哭聲，他勾冷笑，眼底一派冰冷。

他坐在正廳，等崔家的人過來。

但是，一直等到天黑，都沒見崔家的人來。

倒是孫王來了。

孫王是跑著進來的，他剛從宮裏出來回到府中，便知曉了此事，直接策馬奔魏王府來。

進門之後，他胖乎乎的拳頭直接往魏王的臉上招呼，連續幾拳，魏王還坐得筆直，他自個累得蹲在地上，出大舌頭哼哧哼哧地氣，卻不忘字正腔圓地罵一句，「你這個混蛋！」

魏王了一下，艱地問道：「還活著嗎？」

「當然活著，難不你想死嗎？」孫王怒道。

魏王面如死灰。

孫王站起來，揪著他的口，劈頭又甩了一掌下去，「你怎麼能幹這種混事？你是不是中邪了你？」

魏王倔強地道：「我沒有錯，是先對不住我的。」

「你還？」孫王反手又給了一掌，「有用嗎？你心裏不清楚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我沒有錯！」魏王抬起頭，面容偏執瘋狂，握拳狂吼，「我沒有錯。」

孫王看到他這副模樣，放了他，搖搖頭道：「你沒錯嗎？你真這麼認為嗎？老三，認錯吧，值得你對說一句對不起，哪怕於事無補，但你得道歉。」

魏王像木頭人一樣坐著，上的衫已經七八糟，佈滿了鮮。

他只是念著一句，「我沒有錯，我沒有錯……我是中了幻，我是中了幻！」

那故知，被人攙扶著出來，雙眼被包紮，全污。

聲音裏頭，充滿了怨恨，「你是中了幻，可幻不能一直牽制你的心，你對從一開始就存有懷疑，你總覺得你比不上青君，你總覺得當初不是真心要跟你走，你總覺得與你的好都是虛與委蛇，因為這種種的懷疑，才會我有機可趁，所以，其實你沒有，至你沒有深，你與我這一年多來，我雖偶爾用幻對你，但是，你無時無刻地相信我，我說的每一個字，你都深信不疑，我當初對你說與青君私通，並沒有對你用幻，可你竟然深信不疑了，你還對我知冷知熱，你心裏真正的人，是我，不是，你還不認清楚這點嗎？」

索著走來，神焦灼悲痛，「你縱然挖了我的雙眼，可我不恨你，只要你還像原先那樣我，你還記得在城樓上嗎？我沒有對你用幻，你卻跑過來先救了我，你心裏的人是我，你如今對只有愧疚，你知道嗎？」

「你閉！」魏王跳起來，吼一聲，掄起一張椅子，像瘋子一樣砸過去，「你給我滾，滾，滾，本王不要聽你妖言眾，你這個巫，賤人！」

那椅子，砸在了故知的上，故知砸倒在地上，用悲痛的臉對著他，悲聲道：「你為什麼就是不能認清楚自己的心？你如今才是錯了，我們還有孩子啊。」

說到孩子，魏王整個人定了一下，眼底如火山發般，飛濺出陣陣的火焰，他走過去，住故知的脖子，用盡了全的力氣，面容猙獰，「你去死吧。」

孫王一個手刀，劈在他的后脖子上，魏王悶聲倒地，鬆開了故知。

故知也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氣。

孫王下令，「來人，把帶走，送明月庵去。」

孫王再下令，「把你們家王爺丟到冷水潭裏，讓他冷靜冷靜。」

兩個人，迅速被拖走。

魏王被丟冷水潭，再撈上來，他醒來了，渾在抖。

「清醒了嗎？清醒就好好說話。」孫王冷冷地看著他，給他遞了一杯酒。

魏王接過來，一口氣喝下，然後捲在牆角，表寒。

「怎麼看出用眼睛使幻的？」孫王問道。

魏王抖了半響，才冷冷地道：「醒來的時候，眼底便盈了一層薄霧，每一次看到這個眼神，不管我在想什麼，都會迅速被吸引過去，但是，那一刻我腦子裏想的是落落跳下去的那一幕，我想起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的眼底，也是同樣有這一層霧氣，每一次當我對深信不疑的時候，我看到的都是同樣的眼神，在城牆上的時候，老五媳婦對我說，用了幻，我聽到幻兩個字，我心裏是打了個突的，很多很多事，都在腦海里浮現起來，我懷疑，可當我看向的時候，所有的懷疑又都被擊退了，二哥，我不是有心要這樣對，我是中了幻，這一切，不是我的錯。」

孫王點頭，「你沒有錯，你二嫂告訴我，你媳婦也中過的幻，但是，破了，為什麼可以破？你可以去問問老五媳婦邊的侍饅頭，其實老五也中過幻，老五能破，你媳婦能破，唯獨你破不了，你說是誰的錯？」

「不，沒有人中過幻，只有我。」魏王冷冷地道，「如今我也破了，我方才在外頭，看著那張臉，我好厭惡，好噁心，這樣的一張臉，我竟然癡了這麼久，是因為幻。」

「是因為你的不信任。」孫王坐在他的面前，「故知沒有說錯，你不信任你媳婦，你從來不認為跟你走是因為你，信任你，你只覺得你使橫招奪了，時刻都要背叛你，離開你，幻只是你的借口。」

魏王的抖了幾下，眼淚落，他倔強地去，「沒有，我雖然中了幻，但是，背叛我在先，那孩子不是我的，是青君的，他今天也出現了，他一直在邊守著，他就像一頭豹子，伺機窺探等我與出現裂，這個人，是惡鬼。」

他恨得牙關打。

孫王拍拍他的肩膀，「你這樣想？好吧，你如果這樣想心裏頭舒服點，隨便你。」

孫王背著手走了。

魏王咬著牙，眼底充滿了憤怒與怨恨。

但是，卻也遏不住淚水。

他不信，從來都不信是真心和他在一起的，這麼多年，他對掏心挖肺，心裏頭卻一直惦記著青君。

有今日，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