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半個學期的時已然過去。

因為開學沒多久就進行的底考試，在絕大多數學生都因為暑假而荒廢學業的時候，路言和路璐卻也遠超常規學生的績，一路殺進了學校的前五十名。

這個位置即使是在最前面的兩個實驗班里，也屬于較為拔尖的水平，再加上們經常結伴出行，很快就讓‘四班有一對學霸姐妹花’的報傳遍了整所學校。

以至于連老師們都知道了這一稱號。

這半個學期以來，也有舉辦了大大小小的活，小到每周的值日活和課間跑，大到全校范圍的校園歌手和跳蚤市場。

很多活都有主辦方想要找到兩姐妹做宣傳，但所有需要當眾演講某些事的職位都被推了個干凈。

無論是路言還是路璐，都不喜歡面對著幾百上千人說話，懶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心理力。

不過，這些都只是校園里的小曲而已。

終于在今年十月份的末尾，最大的一次活也正式拉開帷幕，宣傳清單被批量地打印了數千次，功給到了每一位學生的手中。

四班的學生們手握著傳單，教室里的嘈雜聲簡直和下課時一樣，互相都在和悉的同學討論個沒完，讓劉梓瑩頭疼地按了按腦袋。

“校運會和……校園開放日？”

“這倆還能一塊舉辦啊，領導都在想什麼啊？”

見他們討論的聲音很快便上了一層樓，劉老師用力拍了拍手，努力將教室里的局勢掌握在自己手里。

“咳咳！事就是這樣了，有沒有哪位熱心積極、心態良好、作風優良的同學想要報名啊？最好要趁早啊，等到明后天就截止了！”

不過，聽了這番話之后，眾人卻像是不約而同想到了一起那樣，迅速地低了聲音。

大家似乎都不想去參加運會。

不，并不是不想參加，只不過是不想運而已。對于這些學生而言，能夠在學校里放松自然是件好事，但要當著同學們的面上場的話……

眼看著學生們都接連避開了的視線，簡直和在課上躲避提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作。劉梓瑩又好氣又好笑地拍了拍桌子，繼續大聲宣布道。

“現在想跑可以，但我事先說清楚了，每個班可都是有報名指標的，到時候給上面選到又不上場的話，結果你們可以自己想想啊！”

“會怎麼樣？”

臺下有個故意低、但又明顯能被聽見的聲音。是聽聲音便能知道，這正是那名在開學時給留下印象的陳銳峰。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嘛。”

劉梓瑩也正好找不著可以接話的人，噙著笑意點著陳銳峰的方向。

“我看陳大委員就很適合干這個嘛，委委，育委員，你這育不好怎麼行呢？趕來報一個！”

“呃……”

他正是這個班的育委員。

不過，這個委的名頭倒不是因為他喜歡運，純粹是育課時委的職位最為清閑而已，他本人和其他同學一樣，也是只要不迫就絕不多做事的類型。

陳銳峰苦著臉站起來，在全班同學哄笑起來的聲音下，隨便選了個普通的百米賽跑，然后便一屁坐回到座位上。

再然后，又一道聲音從教室中后方傳來，讓劉梓瑩都詫異地抬起腦袋。

“老師，幫我報一個四千米長跑！”

正是先前那位自薦為班長的林逸軒，這人雖然績中規中矩，但在運方面倒還擅長的，校的許多籃球比賽都有他上場，還替班里拿下過好幾次獎牌。

盡管只是臨時班長，但因為作風還算不錯，態度也很端正，因此也就順理章地了正式的四班班長。

“四千米是吧？行！”

劉梓瑩又點了點桌子，目在講臺下迅速掃過，擺出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

“你們都看看人家，這才班長明白嗎，為班爭的模范！”

“可我們班就一個班長啊。”

即使不用眼睛去看，劉梓瑩也知道是哪個學生接的話茬。捂了捂額頭，斜著眼看著遠剛剛回到座位上的男學生。

“委，你還想再報個什麼項目？”

“不了不了！”

他連忙把腦袋進了書堆里，一副再也不敢的模樣。

眼看著人家的認慫姿勢，劉梓瑩也是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向著全班宣布道。

“我先提醒你們一句啊，每個班都要有十個以上二十以下的人報名，其中每人最多可以報三個項目，都給我踴躍一點啊！”

不過，依然只有很稀疏的討論聲。

也許是真的不想上場，也許只是因為不好意思當眾開口，但無論如何都沒有舉手報名的聲音。

“唉……”

劉梓瑩無奈地嘆了口氣，在這教室里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決定說出預先準備好的殺手锏。

“我先跟你們說清楚，到時候場上會有們倆給你們加油，頒獎的時候也是人家親手給你的，別到時候跑去羨慕別人班的男生啊！”

全班的討論聲先是一滯，而后目便突兀地集中在班級的一角，最后莫名地沸騰起來。

“老師給我報一個四百米！”

“我也……”

“幫我報一個……”

劉梓瑩環顧四周，氣氛像是被點燃了一般，一下子引了四班的氣氛，甚至引得隔壁班的學生都詫異地湊過來看了一眼。

不只有男生在踴躍報名，還夾著幾個生的聲音，們也許是因為先前不好意思，但在氣氛活躍起來的現在，卻能混在其他同學的聲音里要求報名。

不過，比較出乎意料的是，季箐瑤也在那些報名的生里，雖然平時是個看上去弱氣的小姑娘，但卻出乎意料地報了生的一千米長跑。

（“這些小子啊……”）

劉梓瑩逐一確認著參賽名額，在名單上不斷地寫著名字寫。余瞥到那倆學霸姐妹之一的妹妹，見到正對著老師出笑意，便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惜這姑娘是學生會的員，連開幕式都不能上場。不然以這個在生里好得可怕的能，劉梓瑩準給提溜上去。

……

某初中。

在七年級的某個教室里，教學氛圍卻分外的平淡。

這些學生剛剛從小學升到初中，本來就沒明白學習的重要，再加上即將到來的秋游活，讓他們更是無心學習。

老師在上面講的火熱，學生在下面同樣聊的火熱。

雙向奔赴了屬于是。

不過，在這些并不認真的學生里，卻有一位認真在筆記本上書寫的生。穿著一冬季著裝，梳著側馬尾披散在肩頭，好似完全沒看到其他同學群魔舞的姿態一般。

“有誰能解一下這道題嗎？”

數學老師說得口干舌燥，手用力拍了拍黑板，見到大部分學生都在開著小差，便暗自失落地嘆了口氣，但也并沒有直接表現在臉上。

畢竟是剛剛從小學升上來的，長達兩個月的假期，再加上即將到來的秋游活，班里的學習氛圍變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過，就在以為這次提問又會無疾而終的時候，卻忽然看見下方有某個學生的目忽然一亮，不斷晃的筆桿也一下子停住，似乎是已經想到了答案。

試探地看了孩兒一眼，見對方完全不躲閃自己的目，便已經清楚對方大概率是已經得出了答案。

而且看那樣子，應該是想說又不敢直接舉手的樣子，這種學生還是多的，所以數學老師一眼便能看出來。

“雨彤，你算出來了嗎？”

“應該是……”

齊雨彤遲疑地站起來，看上去似乎對的答案非常不自信一般，不過還是小心地說完了的解題思路和最終答案。

然后，孩兒便張地著老師，似乎在等待著做出最終判決——當然，老師也并未讓失。

“就是這樣，你答的很好，坐下吧！”

數學老師高興地點點頭，繼續講解著這道課堂題目，聲音也不由得上揚了幾分，明顯是為課程的正常進行而到高興。而在講臺下面，齊雨彤也松了口氣，勾著角坐回到座位上。

而在教室尾部，幾個生趴在桌子上，見到齊雨彤準確地答出了老師的問題，反而嘲笑似的指點著，低聲與坐在周圍開小差的生開著玩笑。

很快，四十分鐘的教學時間便一晃而過。

學生們迅速沖出了教室，明顯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讓數學老師見到都不由得搖了搖頭。

“唉……”

抱起自己帶過來的書本和卷子，弓著腰以保證這些略顯沉重的書本不會落，而后便一路走出這個排名靠后的班級，打算原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好好在空調房里休息一下。

雖然這班里也有空調，但卻總是覺得莫名地沉悶。

不過，就在中年人走在樓道里的時候，卻突然看見不遠的教師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面猶豫的小姑娘。

“雨彤！”

正是先前在課上回答了很多問題的孩。

聽到數學老師的聲音，齊雨彤驚訝地扭過頭，看見是老師來了，便小跑著來到數學老師旁，接過了對方手中的一部分試卷。

也看得出來數學老師平時對他們很用心，即使這個班級有不人已經放棄了學習，但老師依然沒有放棄，每次課都認真地做好了備課。

也正因為如此，孩兒對這個老師很有好。

“謝謝啊——你最近在課堂上表現的還不錯嘛，繼續加油保持！”

“好！”

數學老師先是夸獎了一番，見孩站在辦公室前等待，便疑地詢問道。

“你在這是要等人嘛？”

“對啊，等我們班的班主任，就是那個姚老師。”

齊雨彤在空中比劃著什麼，素手不安地揮著，似乎對于和老師獨略尷尬。

“濤姐啊？你找是有急事嗎？”

數學老師順手打開了班主任辦公室的門，將自己手中的課本和卷子放下，順帶著向齊雨彤招招手示意進來。

如果齊雨彤真的有需要聯系姚濤的事，那也不介意借給人家打個電話。

能跟老師好就是有一定的好，如果是那些不學無的學生，那便放任他們等著了，但如果是像齊雨彤這樣表現良好的學生，那幫幫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齊雨彤卻猶豫著搖搖頭，只是將手中原屬于數學老師的試卷放下。

“不是什麼急事啦，我是不想去秋游……”

“不想去秋游？為什麼這麼說呢？”

數學老師大詫異。

正常而言，學生們不應該會反軍訓才對嗎？為什麼反而不喜歡秋游呢？

“班里沒什麼喜歡的人嘛，如果是要外出放松的話，我想和家里人出去……”

小姑娘輕輕踩著地板，雙手勾在一起，目沒有直視老師，顯然是一副委屈沮喪的樣子。

“這個是真的不行，上面給下來的通知是每個學生都得參加。除非是有醫院開下來的證明，不然缺了任何一個人的指標都會上報。”

數學老師搖搖頭，否定了孩的要求。

為了提高的可信度，老師還順手掏出手機，在暢聊上翻著班主任群聊的信息，將上級給的通知展示給齊雨彤看。

果然，所有沒有疾病或殘疾的學生，都必須跟隨團隊一起參加秋游。

這是上級傳下來的規定，別說是其他班的老師，就連班主任也改變不了。用后腦勺想都能知道，學校領導多半和這次秋游的目的地有過易。

不然一般并不會出現這種‘需要完指標’的況。

齊雨彤顯然變得有些沮喪，不過也知道數學老師沒什麼辦法，便也只能默不作聲地嘆口氣

“唔……”

“別傷心啦，就當是和朋友們出去玩，給心里放松一些，如果覺得不痛快的話，只找你的朋友一起說說話也好嘛。”

數學老師盡力想要找出話來寬孩，但似乎沒有什麼效果。小姑娘失落地點點頭，向數學老師告了退，便小跑著離開了班主任辦公室。

（“這孩子……”）

著孩的背影，數學老師皺了皺眉，像是意識到什麼了一般，放下原本拿起來的教案，轉而抓起一旁的手機，再度點亮了屏幕。

翻著通訊錄，找到了其中標著‘姚濤’的字樣，輕輕按進了通話狀態。

今天并沒有語文課，再加上教初一的學生也難得比較清閑，因此姚濤也并沒有來辦公室，而是跑了趟市人民醫院，去給自己做了一套全檢。

姚濤這人總是很認真，不管是對待自己還是對待學生都是如此，也正是因為這樣，在四十多不到五十歲的歲數上就患上了許多老年人才有的病癥。

電話很快便被接通，從話筒那頭傳來了一道響亮的聲。

——這正是姚濤老師的標志聲線。

“喂？阿梅？”

季彩梅和姚濤在私下的關系也算是好友了，因此們在日常生活時也會用各自的小名，而不是公式化地使用各自的敬稱。

“濤姐，你那邊檢查的怎麼樣？沒什麼問題吧？”

“好著呢，就是那醫生又給我開了一大堆藥方，說是讓我回去按著紙條吃，真是麻煩了……”

姚濤像是在抱怨著一樣，不過很快便放下心思，轉而直接開口問道。

“行了，阿梅你是遇到啥事兒了？”

“你還記得你們班里有個‘齊雨彤’的小姑娘嗎？”

數學老師問道，努力斟酌著想要說的字句。

而姚濤顯然對剛帶的班級很悉，并沒有思考便做出了回應。

“記得啊，雨彤惹你生氣了嗎？”

“沒呢，最近上課還認真的，你有空的話也順帶夸夸，給人家點力努力學習，我看是能考上重點學校的，別給人家埋沒了。”

“那我肯定不會看走眼的，放心吧。”

姚濤信誓旦旦地保證，而后便再次好奇地詢問道。

“就為了這事兒？”

數學老師嘆了口氣：“剛才齊雨彤來辦公室找過你，說是想不去這次秋游。”

“我能有啥辦法，上面給的指標就是那麼多人，我也沒法再變個人上去差啊，怎麼突然不想去秋游啦？”

姚濤無奈地說道，果然也和季彩梅預想的一樣，這事兒即使是班主任也完全沒辦法。

“沒說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總覺的表怪怪的，而且也念叨過不喜歡學校里的人這種話。”

數學老師擔心的就是這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想了想，再次叮囑了自己的好友一句。

“你平時記得多看著點兒，最近網上又有學生跳樓了，我怕這個齊雨彤也有心理上的問題，最好看看平時有沒有經常一起玩的好朋友，找他們問問況。”

“……明白了，等我回校就理。”

姚濤沉默了一會，毫不含糊地答應了數學老師。

……

信東省，‘基地’。

“秦先生，我們這兒發現了一個符合標準的博館，應該是在建造博館的時候，死過好幾個工人，最后被承包公司鎮了。里面的靈能濃度強得可怕，應該可以用它來搭建一個新的靈界設施。”

通訊上傳來了下屬的聲音。

秦桓微微點頭，向通訊的那頭命令道。

“在那個地方建立設施，先把‘變龍’和靈能抑制設置一下，防止有人被拽進靈界里。”

“秦先生，那旁邊就是一所中學……”

“中學？”

“是的，‘南湖外國語學校’，算是深涌這邊的名牌高中，學生也非常多。”

通訊的那頭，下屬似乎也有些猶豫。

如果把學生扯進來了，那可能還會引起靈能力者們的介，他們畢竟只是特勤的下屬勢力，沒法控制靈能力者們的行。

很快，下屬又補充了一句：“這估計是最后一個能搭建‘設施’的地方了，我們剛才在深涌市找了一整天，也只有這一個地方的靈能濃度符合條件。”

“……先把靈能抑制搭上吧，有那東西在這里，應該就不會有誤靈界的人了。”

雖然實際的原理不明，但靈能抑制若是設置在靈界里，似乎能大幅度降低靈界侵現實世界的速度，哪怕是被靈界鎖定的人，也很難被吸進靈界里。

“那老板，萬一真的有人被卷進來了……”

“不管怎麼說，你們都不能下殺手，最好能平安地把人送出去。他們雖然不了解事況，但也都是我們的同胞，明白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