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劃好了翅,然后開始腌制。這時水也燒開了,程硯將腌好的鱸魚放到了蒸鍋的篦子上,蓋上蓋子后,從兜里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六點十分。”
“蒸十分鐘就好。”林念初一邊往裝翅的盆里倒料酒一邊對程硯說道,“關火后再悶五分鐘。”
程硯把手機放回了兜里悶,笑看林念初,說了句:“社會姐真是多才多藝。”
林念初不屑地“嘁”了一下:“我當了三年家庭主婦,再不會做一道清蒸鱸魚,那我這三年就真喂狗了。”
程硯的笑意瞬間凝固在了畔,再也笑不出來了,目不轉睛地看著。
上穿著一件白的針織款,后背很薄,隔著一層薄都能看到蝴蝶骨,長發隨意的在腦后扎了個馬尾,出了修長白皙的脖頸和線條優雅的肩部。
此時低著頭,一縷黑發垂在臉側,眼眸也垂著,濃的眼睫在眼底下方投下了一片小小的影,鼻梁致翹,雙紅水潤,看起來有著說不出的溫與嫵。
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沒有找到一個好歸宿呢?
程硯再一次地開始心疼。
梁辰那個狗東西多是有點不知好歹了。
腌好翅后,林念初將盆子放到了一邊,開始切辣椒。
程硯走到了水池前,開始剔蝦線。
林念初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是自己學的做飯麼?”
程硯:“嗯,我大學畢業后就從吳家搬出來了。”
其實他上大學期間也沒怎麼回去過,能在學校呆著就在學校呆著,學校不讓呆就去做兼職。大學四年,他幾乎每一個寒暑假都是在兼職中度過的,因為他不想寄人籬下,更不想花吳太太給他的錢。
為了掙自己和妹妹的生活費和學費,他不僅要努力學習爭取全額獎學金,還跑過保險,做過銷售,擺過地攤,當過模特,還去酒吧當過駐唱。
其實他上大學前是一個不說話的人,但是惜字如金換不來錢、談不業務,他不得不改變自己。
大學畢業后不能再住校,他開始了一段長達四年的租房生涯,直至今年年初,新房子晾好了,他才搬進去。
可以這麼說,他寧可睡橋,也不愿意住在吳家,因為那不是他的家,那個家中也沒人把他當人看。
林念初卻越發奇怪了。
他曾說過,吳行知困了他整整五年。
既然他那麼討厭吳家,甚至不愿意在吳家住,又是怎麼被困在了吳家的公司呢?
猶豫片刻,遲疑著問:“你為什麼要一直留在源升?”
“因為妹妹?”又試探著問。
程硯一邊剔蝦線一邊回:“是主要原因,還有點其他的原因。”
林念初切完了最后一辣椒,眼睛盯著菜板,咬了咬,厚著臉皮問了句:“可以點播這段故事麼?”
程硯被逗笑了,扭頭看著,桃花眼中盡是玩味:“需要點播費。”
林念初:“……”
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咬了咬牙,先問了句:“你是不是也會彈吉他?”
程硯:“嗯,程慶利教的。”
那個時候,程慶利還是個人,是個合格的丈夫與父親。
林念初開始吹彩虹屁:“你會彈吉他,又長得這麼帥,上學的時候一定是校草,喜歡你的孩一定特、別、多!”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程硯忍笑,一本正經地回了句:“確實,追我的人能從東輔西站排到東站。”
“噗!”林念初沒忍住,笑出聲了,“哈哈哈哈哈。”
程硯眉頭一挑:“你還不信?”
林念初重重點頭:“信!我信!”
雖然這比喻有點夸張,但確實相信這妖孽一定有很多追求者,畢竟外形出眾,事業上也功,還有音樂特長,足夠吸引異的青睞。
“點播費夠了麼?”眼地看著他。
程硯垂眸瞧著,不滿道:“就拍個馬屁?”
林念初不服:“什麼拍馬屁?我是在說實話!”
程硯故意逗:“我要是不滿意呢?”
林念初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猛然提起了手中的菜刀,“吭”的一下立在了案板上:“你說不說吧?”
程硯:“……”
真他媽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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