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后,章萍才找回了些許理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看著林念初:“沒和好的可能了麼?”
向來高傲的語氣中,竟然帶上了幾分好言好語的商量——在得知林念初和自己兒子離婚的消息之后,才念起了這個兒媳婦兒的好——梁辰不可能再找到一個比還要賢良的妻子了。
林念初也詫異于章萍的態度,但卻面不改,語氣篤定地回道:“不可能了,那個人懷孕了。”
章萍眼前一黑,腳下也跟著一趔趄,趕手扶住了鞋柜。
林念初抿了抿,猶豫片刻,道:“就算他不出軌,我們兩個也走不到最后,家是由兩個人組的,需要夫妻一同共進退,他越走越遠,只有我一個人留守后方,到了未來某一天,我們還是會分開。”
章萍當然明白說的話,早就看明白了,但不是的兒,所以視無睹,任憑兒子將冷落家中、對不管不顧,反正也沒那個膽量離開自己兒子,而且這麼任勞任怨的人也不多見了,況且兒子平時那麼忙,佷需要一個這樣的人去照顧他。
如果不是梁辰出了軌,恐怕林念初一輩子都不會覺醒。
嘆了口氣,林念初繼續說道:“我知道您一直很不喜歡我,不過我不怪您,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我必須尊敬您,但是現在我和梁辰已經分開了,所以我希您和您的家人以后再也別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說這話的目的,是為了徹底和他們劃清界限,順便讓章萍好好管管自己兒子。
在離婚前,從沒用過這麼氣的語氣和章萍說話。
雖然佷不能接,但章萍是個面人,能夠時刻維持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語氣沉沉地回道:“我知道了,抱歉,今天打擾到你了。”說完,重新拎起了剛才失手摔在地上的箱子,轉離開了的家,還順帶著關上了房門。
林念初長舒一口氣,扭臉看向了若有所思的程墨,溫聲催促:“快穿鞋。”
程墨瞬間回神:“哦,好。”立即開始換鞋,卻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問了句,“是你那個、前夫的媽媽麼?”
林念初并未瞞:“嗯。”
程墨驚訝:“竟然不知道你們離婚了?”
林念初聳了聳肩:“我也覺得奇怪。”
程墨換好了鞋,卻磨磨唧唧地沒出門,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那個前夫,是不是還喜歡你呀?你應該不喜歡他了吧?”
林念初忍笑,心想:你這小丫頭還心。但還是很認真地回道:“離都離了還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再說了,我又不是傻子。”
“哦。”程墨小同學終于替哥放了心。
林念初:“別墨跡了快出門,馬上遲到了,對了,水杯帶了沒?”
“帶了帶了!”
南公館,吳家別墅。
下午三點,正是下午茶時間,別墅花園,一張白的高腳桌前圍坐著三位闊太太,們一邊欣賞著周圍的花團錦簇,一邊談吐優雅地喝茶聊天。
秦月紅穿一襲淡綠的高定連,烏黑的長發在腦后盤了個致又端莊的發髻,脖頸兒修長白皙,幾乎沒有頸紋,可見平時相當注重保養。
儀態優雅地端起了咖啡杯,小小地啜了一口,然后又將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同時淺笑著夸贊道:“珺茗,你這次帶來的咖啡可真不錯。”
被稱為“珺茗”的夫人姓楊,是秦紅月的閨中友之一,也是的頭號敵人。
兩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不了一番明爭暗斗。
另外一位夫人姓宋,是兩人共同的好友。
宋夫人順著秦月紅的話說道:“這是兒子專程從英國帶回的咖啡。”
楊夫人笑了一下:“我喝咖啡,他就總是花心思給我弄,畢竟是親生的兒子,我又不是后媽,不對我好對誰好呀?”
三言兩語間,將秦月紅噎了個夠嗆。
這時,一位傭人阿姨來到了秦月紅的面前,彎下了腰,小聲說道:“夫人,二爺回來了。”
秦月紅忽然來了些底氣,不由自主坐直了一些,語氣輕快地吩咐道:“他直接過來吧,再讓人加把椅子。”
“誒。”阿姨應聲而去。
楊夫人見狀問了句:“你兒子麼?”
秦月紅輕輕點了點頭:“嗯。”
宋夫人也問道:“我記得年紀不小了吧?”
“是啊,二十七了,一直忙工作,把人生大事耽誤了。”秦月紅忽然就來了神,孜孜不倦地說道,“他現在可是行知的左膀右臂,行知也把他當親兒子一樣,這不,前幾天還跟我提要給他介紹朋友的事呢。”
楊夫人似笑非笑:“呦,真的麼?”
秦月紅:“當然了,還是位當紅明星呢。”
宋夫人好奇地問:“是哪位明星呀?”
秦月紅淡淡地眨了下眼睛,了一下耳畔的碎發:“夏夢淞。”
宋夫人怔了一下,和楊夫人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三人談話間,程硯跟隨著阿姨來到了后花園,管家也已經安排人加好了椅子。
“坐吧。”秦月紅語氣溫和地對自己兒子說道。
程硯沒有坐,因為不想在吳家浪費時間,也懶得跟吳太太廢話,完全無視了旁邊還有兩位闊太太的存在,開門見山道:“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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