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我立刻閉關,不準王東來打擾。
他也不敢打擾,連手機都不敢刷了,跑去逗前臺小妹妹了。
我獨自關在房間里,先沐浴更,洗去凡塵,然后將蟲玉擺放在桌臺上,開始畫符。
先畫一道鎖封符,封鎖了房間的天地氣,不準外界氣流干擾。
如此一來,房間里的氣固定了,就仿佛一個人死了一樣。
隨后,我畫出一張攝靈符,以太清氣激活,但沒有立刻用。
我手持攝靈符,頃刻間太清化鬼,整個人的氣盡斂,渾發涼。
我也“死”了。
再應一下房間里的氣息,確定穩定后,我指尖在眉心一抓,抓出了冰涼的神,打了攝靈符。
攝靈符高亮,我將其在眉心,片刻后緩緩取下。
我的一道氣被拉了出來,匯了攝靈符中。
氣發寒,實際上只有沒有,因為我太清化鬼了,我的氣全部轉化為了氣。
拉出氣后,我開始發抖,任何活人損失氣都是極其痛苦的,一時半會難以恢復。
我忍痛將攝靈符抓起,蓋在了樹化蟲玉上面。
玉養人,亦吸,我的氣被樹化玉緩緩吸收,浸了天災蟲。
足足半小時后,攝靈符的芒消失了,化作了普通的符紙。
我吹開符紙,仔細打量玉蟲,發現那三條玉蟲表面都流著我的氣,藍時不時閃爍一下。
我一喜,知道煉化玉蟲功了大半了。
不過此刻依然不容有失,否則玉毀蟲亡。
我輕輕咬破手指,將滴在了樹化玉的頂端,任由順著樹化玉流下去。
第一滴,流到了底部,天災蟲沒有反應。
第二滴,流到了一個玉窩里,天災蟲還是沒有反應。
第三滴,到了側面,落到了桌臺上,天災蟲依然沒有反應。
我心有些著急,但手掌依然很穩,繼續滴。
終于,第五滴落下后,天災蟲似乎被喚醒了,微不可察地了一下。
我忍住喜意,盯著。
緩緩落,而樹化玉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出現了頭發一般的裂。
正好落在裂中,以極慢的速度浸了進去,而裂的盡頭,正是天災蟲所在的位置!
正是三條天災蟲蠕了,引起了樹化玉的開裂。
可惜天災蟲十分虛弱,裂太小了,尚未流到就凝固了。
我沒有放棄,直接往裂中滴,一滴又一滴。
終于,一聲比較清晰的咔嚓聲響起,樹化玉裂開了一道紙張那麼薄的裂!
一滴滴順利了進去,落在了天災蟲上。
先是一只,然后是第二只,最后是第三只!
三只天災蟲,全都浸到了我的。
它們上的氣強盛了起來,玉中藍閃爍個不停。
也不知過了多久,咔地一聲,樹化玉裂開了大隙,三只天災蟲一只接一只地爬了出來。
這一幕十分詭異,不于煉蠱。
實際上,這是比煉蠱還要邪門的予命。
所謂予命,即給死去的生靈賦予生命,只不過不是命而是命。
命之生靈,沒有思想沒有記憶,只會聽命于予命的主人,這三只天災蟲將聽命于我!
這是我第一次予命,覺十分艱難,雖然一直沒有出錯,可功后腦袋都眩暈了,后癥很嚴重。
這讓我想起了古書中記載的大能,他們能賦予死人命,讓人死而復生,簡直不可思議。
而我賦予蟲子命就要暈倒了,跟大能們相差太遠了。
穩穩神,我取出了很使用的養鬼盒,往里面滴了一滴,然后放在桌子上。
三只天災蟲迅速爬向養鬼盒,很快鉆了進去。
我將盒子蓋上,心滿意足。
與此同時,敲門聲響起,我角一歪,王東這犢子,要是早來幾秒就壞了我好事了。
“不是讓你不要打擾嗎?”我開門要收拾王東,結果門外的不是王東,而是蘇小笠。
這幾天一直在陪母親,送別的時候都不在家。
“李大師,打擾你了?”蘇小笠道歉,“王東說你在閉關,我是不是不該敲門?”
眼眶很黑,眼睛中布滿了,整個人沒有神,看起來楚楚可憐。
這是個傷心人啊,母親衰老對的打擊太大了。
我便和善一笑:“你找我干什麼?你爸找到線索了?”
“他還在找,已經鎖定三個競爭對手了。”蘇小笠簡單說了一下,然后說正事,“李大師,我媽媽真的無法恢復了嗎?”
還是執著于這件事。
我遲疑一下道:“理論上可以恢復的,以你的命換你母親的命,將你的本源氣給,或許能恢復。”
“真的?”蘇小笠大喜。
我又道:“但這樣一來,你會衰老甚至死亡。”
蘇小笠抿起了,然后哭道:“沒關系,我愿意,李大師你試試吧。”
我心頭一嘆,拍拍腦袋:“這不是你愿意就行的,得你母親也愿意,你覺得你母親會同意嗎?”
“不告訴,我們的來。”蘇小笠堅定著我。
我搖頭:“不可以,必須知道。”
蘇小笠張張,再次嚎啕大哭。
“怎麼了怎麼了?”王東忽地竄了進來,一臉古怪地看我們,“李哥,你怎麼把蘇小笠弄哭了?”
“沒有……”蘇小笠抹淚,低著頭恢復心。
我看看時間,還早。
“王東,我們帶蘇小笠去散散心,吃喝玩樂一條龍。”我提議。
蘇小笠默默道:“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回去陪我母親。”
“你就這麼走了,幕后黑手肯定起疑。振作點,你家的蠱禍已經解決了,你該是什麼樣子?”我沉聲道。
蘇小笠一怔,然后強歡笑:“李大師,王先生,我請二位去賭石吧,直接包下一個賭石場!”
“好勒,老子也要去切樹化玉!”王東大樂。
我也點頭,賭石好玩的,繼續來!
我們就去玩了半天,這半天全城震驚了。
閩西王的兒,包下了一個賭石場給我們玩,還陪我們玩,大家一起賭石,玩得不亦樂乎,哪里還有什麼蠱禍的事?
一直到深夜我們才停手,又去吃了大餐,然后回酒店去了。
蘇小笠的心好了許多,短發跟我們告辭:“李大師,王先生,二位以后想賭石,隨時來找我,我熱烈歡迎。”
“蘇小姐客氣了,多謝款待。”我爽朗道。
蘇小笠擺擺手,由司機接走了。
我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遠的長街角落,那里有一道黑影退了黑暗中。
“李哥,我今天渾不自在,總覺被人盯上了。”王東撓撓頭,跟我吐槽一下。
“的確被盯上了,對方人不,看來不是一個蠱師,而是一群蠱師。”我轉進酒店。
王東嚇了一跳:“臥槽?一群蠱師?那還怎麼斗?”
“只要金蠶蠱不出,天災蟲不懼任何蠱蟲,蠱師再多也沒用。”我冷笑,心反而有點興。
我練了《玄黃道經》,還沒機會施展呢。
對付人的道和對付鬼的風水可完全不一樣,打架不帶怕的。
又是一夜過去,我們睡了個大好覺,第二天清早接到了蘇霖天的電話。
“李大師,我可以確定有個王八蛋暴富了,他伍豪,是本市的房地產開發商,跟我有競爭關系的。這老小子突然暴富,還拿下了我看中的地皮,我有好幾個合作商也跑去他那邊了,他搶了我的財!”
伍豪?我想起了伍迪,兩人都姓伍,不會是親戚吧?
不過此時不多想,我嚴厲叮囑:“你不要輕舉妄,你大概率中了蠱,一就會暴,我和王東去找伍豪,一切聽我命令行事。”
“明白。”蘇霖天知道不能妄,他還得繼續裝。
我不墨跡,讓王東帶我出城,上了高速開出了五十多公里遠,然后我們再繞路回翡翠城。
重新進城前,我們放棄了車,打滴滴進城了。
這樣一來,幕后黑手要監視我們就是大海撈針了。
準備就緒,我才讓蘇霖天給了地址,他不僅給了伍豪的地址,還說伍豪在西餐廳用餐,跟他老婆兒在一起。
那西餐廳離得我們也近,我們直接就去了,據蘇霖天的描述,鎖定了一桌人。
一桌三人,男的四十多歲,的三十多歲,兒才十來歲。
我跟王東對視一眼,去旁邊坐下點餐。
也沒一會兒,伍豪起去衛生間,我和王東都跟了過去。
進了廁所,我們看見伍豪在便兜前站著,半響不,似乎尿不出來。
我給王東一個眼神,王東豪橫地撞過去:“你他媽找不著幾把啊,杵這麼久!”
伍豪驚了一聲,被撞得差點翻倒,同時也尿了出來。
他這一尿可把我嚇了一跳,因為他尿了一地紅,里面還有米粒一般的小蟲子在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