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踹石吼，直接骨折了，倒在水里一連嗆了好幾口才勉強爬上岸，怒道：“小子，你踢斷了我的，賠錢！”

　他放聲大起來，很快吸引了附近的村民，沒一會兒來了十幾個村民，個個都帶著工，全都兇神惡煞。

　“這小子打斷了我的，大家別讓他跑了，今天不賠個二十萬別想走！”老頭痛得流汗，但口上罵得越來越厲害。

　眾村民都知道是老頭瓷，但有錢搶全都圍過來，對我罵罵咧咧，大有一言不合之勢就弄死我的模樣。

　我臉發冷，雖然風水師不能對凡人出手，但惡人不在這個范圍。

　“李哥，怎麼回事！”急時刻，王東遠遠跑來了，他長得高大威猛人又胖，跑過來跟頭牛似的，村民們的匪氣頓時弱了三分。

　我將事一說，王東當場破口大罵：“你們他媽的想錢想瘋了是吧？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們！”

　王東很霸道，也很嚇人。

　不過村民人多勢眾，老頭也不是吃素的，臭罵道：“踢斷我的不想賠錢？沒門，大伙先給他們一點教訓，給我打！”

　眾村民當場開打，完全不講理的。

　王東然大怒，哪里能忍？

　我也不忍，修羅一開，人跟金剛似的，將村民打了個底朝天。

　不過一分鐘，滿地都是哀嚎的村民，他們個個都被打慘了。

　那老頭嚇尿了，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王東將他一把提起來，連扇三個耳：“你他媽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你個臭撈魚的敢訛我李哥？”

　老頭瑟瑟發抖，知道遇到狠茬子了，連忙道歉，說是誤會。

　“滾！”王東一把將老頭丟到地上，老頭又慘一聲，都快摔斷了。

　兩個村民扶起他，一幫人狼狽地跑了。

　“他的，這萬漁村是真的惡心，不是欺辱碧玉就是敲詐外地人。剛才碧玉的姑姑也來討債，說要一百萬，被我給打了。”王東拍拍手，氣憤未平。

　“這個村子早該絕了，奈何運氣好，有個鎮守著村子。”我指了指海里。

　王東瞪眼一看，約看到了石吼的腦殼。

　“這是啥？巖石？”

　“這是石吼，面朝大海，為君歸。”我解釋。

　“啥啥君歸？夫石我倒是懂。”王東一臉懵。

　我笑笑，將石吼的象征意義說了，君歸和君出兩種石吼，意義不同，但都好理解的。

　“那就跟夫石類似嘛，君歸蹲在這里看大海，希……它希誰歸來？”王東忽地一驚。

　“它沒有希誰歸來，但由于它是有靈氣的鎮，在亡魂眼中就是一個亮閃閃的燈塔。你想想，燈塔屹立在這里，亡魂看見了不就歸了？”

　王東一聽，拍手道：“我懂了，榮華船上的亡魂就是看見了石吼，然后從這里靠岸的！”

　“對。”我點頭，榮華船為什麼靠岸萬漁村已經解釋通了。

　“那下個月過年，榮華船還會來這里靠岸嗎？”王東好奇道，有點怕也有點期待。

　這個不好確定，雖然君歸是燈塔，但榮華船畢竟失蹤了幾十年，隨著時間的流逝，亡魂也會變弱，它們有可能回不來了。

　那畢竟是海上啊，亡魂本沒有變強的基礎，只會不斷變弱。

　我就說等著看吧，我們做好準備就行了。

　也不再停留，我跟王東回村里去了。

　村里已經翻天了，很多村民惡毒地盯著我們，但沒敢靠近。

　王東冷哼一聲，去找莊碧玉。

　不多時，莊碧玉背著病重的母親出來了，而王東則背著莊碧玉的父親。

　兩老都行將就木了，而且病太嚴重了，拖了這麼多年快燈枯油盡了。

　王東必須把他們帶去最好的醫院治療，而費用由關家出。

　在萬漁村民怨恨的眼神中，我們離開了。

　回到關家，莊碧玉的父母直接被送去了醫院，關博鈞還特意來看了一下，表示了關切之。

　莊碧玉則陪伴父母，一直待在醫院。

　我跟王東則在關家住下，他一直念叨著莊碧玉真可憐。

　我打趣：“你真的上莊碧玉了？”

　王東立刻要說了，但想了想又撓頭：“碧玉畢竟是我的第一個人，我對還是有的。”

　“那你要娶？”我來了勁兒。

　王東莫名一嘆：“如果沒有發生這些破事，我肯定娶了，那麼溫賢惠，太適合做老婆了。”

　“那你是嫌棄了？”

　“不是不是，怎麼說呢。我覺得碧玉對每個老板都是一樣的，只想賺錢給父母治病，不在乎。我是越來越同了，尤其是今天去了家后。但同多了，就覺了。”王東有些苦惱。

　我拍拍他肩膀：“你自己好好考慮吧，不過我建議你把莊碧玉當做妹妹就好了，以后多資助。”

　別的不說了，之事，王東自己拿。

　如此，兩個星期過去了，這天關博鈞終于來匯報消息了。

　“李大師，榮華船的資料，以及五十二個失蹤船員的信息都在這里了。”他給了我一份厚厚的文件，我打開一看，里面是榮華船的詳細資料，連照片都有。

　而五十二個失蹤船員，也多數有照片，不過是老照片了，十分模糊。

　王東掃了一眼，不太滿意道：“關老板，這麼久了你就找到這點信息嗎？”

　關博鈞有點尷尬道：“事太久遠了，收集這些資料已經不容易了。不過我還在努力，派很多人走訪了東灣港口，以及很多船員的故鄉，打探有用的信息。”

　“大年三十前，榮華船應該又會回來，在此之前我們得做好準備，盡量多找點信息。”我道。

　關博鈞連忙說好，他一定會盡力。

　也就下午，他又來了，還興沖沖地帶來了一個老婦人。

　我跟王東有些疑，這是誰？

　“李大師，這個老婦人是東灣碼頭的原住民，住了七十多年了，榮華船出海的時候，還去看過，因為當時榮華船是最大的遠洋船之一。”關博鈞欣喜道。

　我也一喜，這是個人證啊。

　我跟老婦人握手：“阿婆，你什麼名字？”

　老婦人很老了，但神還不錯，而且面相較為慈祥，是個心善之人。

　“我花婆吧，我是東灣碼頭賣小吃的，賣了得有五十多年了。”花婆很和藹，跟萬漁村的人比起來簡直是天使。

　王東迫不及待道：“花婆，你知道什麼就說吧，我們給你錢。”

　“我不要錢，我想找人，起碼要知道一個結果。”花婆嘆息。

　我們都一愣，找人？

　“榮華船上的小廚師是我認的干兒子，他當時才十九歲，是北方人，阿龍。”花婆見我們疑，開始回憶，“阿龍是個熱心腸的人，每次出海回來都會來我這里吃東西，我生意好，他還會幫我賣，我就認他為干兒子了。”

　花婆說著說著，眼睛泛紅：“96年，阿龍又出海了。當時碼頭了一片，東街的老鴇帶著人來抓人，有個賣春的人逃了出來，跟著阿龍上了船。”

　我們一聽都很驚詫，有人上了船？

　“哎，出海的男人跟賣春的人是分不開關系的。每次出海回來，他們都會去發泄。偏偏阿龍了真，他傻啊，上了賣春的，好像青青吧。”

　“青青是被拐賣來東灣的，聽人說是江浙的大學生。把阿龍看作救星，讓阿龍帶逃跑。阿龍心，帶跑了，后來混中躲上了船，出海去了。”

　花婆了眼睛，語氣有點抖了。

　“東灣有句諺語，人不出海，出海必有災。人氣重，每個月還會流，出海不吉利。當時我就在想，阿龍會不會遇到麻煩，結果這麼多年了，榮華船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