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薛夏也說過。
在他們產生集那天,魏遲年好不容易從高燒昏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後,在海鎮的夏天,他們手牽手走過沙灘,於海浪拍打防波堤的聲音裡,在平凡而瑣碎,甜又晦,以為可以持續到地久天長的小小日常中,薛夏總不厭其煩地重複著。
“魏遲年,你笑起來真好看啊。”
“你應該多笑笑的。”
“不對不對,你只能對我這樣笑。”薛夏嘟嚷著。“不可以對其他生這樣笑,要守男德知不知道?”
那時候的青春活潑,有明的笑容和純淨的雙眸,雖然不知父親是誰不知母親人在何方,但有姥姥和姥爺毫無保留地對好,讓沐浴在中長大的薛夏比一般孩子多了幾分讓人心疼的早慧和通。
這大概也是魏遲年無法拒絕的原因。
除了救命之恩,薛夏本就是個會讓人忍不住想呵護、照顧的生。
竇初開,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魏遲年顯然也記起往事,恍神了一瞬。
“我該走了。”
看出他是在轉移話題,薛薛沒有破。
“嗯。”
“真的不用送妳回去?”
“不用,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既然已經決裂,那你再送我回家豈不是很奇怪?總不能說是紳士風度吧?”
眨了眨眼,語氣調皮。
魏遲年定定地看著薛薛,好半晌後才輕輕點了下頭。
“那妳自己要小心。”
“嗯,放心吧,京南不是法外之地,我相信就算他想手也會掂量掂量,畢竟還不能確定我對你有多重要啊,如果我只是個普通的路人甲,那風險與獲利非常不比例的。”
薛薛爭取魏遲年的支持。
“你說對吧?”
魏遲年這回很快就給予回應。
“沒錯。”
尉遲月也從來不是衝的子。
哪怕現在,臺面上魏遲年在尉遲家的份量已經超越自己,尉遲月仍相當沉得住氣,按兵不,心布局,就為了等待時機,一把死魏遲年,讓他再無翻之地。
而現在,對薛薛這顆突然闖視野中的棋子,尉遲月哪怕興趣,也不會馬上采取行。
所以薛薛暫時還算安全。
道理魏遲年也知道,但他就怕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尉遲洋又突然發瘋想將尉遲家的權柄給自己,若刺激到尉遲月,也不知他會不會因為一時衝做出什麼事來。
想著,魏遲年的食指突然了下。
還是得防范未然才行。
“妳還好吧?”
“嗯。”薛薛笑了笑。“謝謝陳姐的關心。”
“唉,沒事就好。”陳一蓉拍了拍的肩膀。“現在季節替,氣溫忽冷忽熱的,還是要顧好自己的,小心別著涼了。”
“我會的。”薛薛晃了晃手中的保溫瓶。“都準備好啦。”
“,你們年輕人比我還懂養。”
爽朗地笑了兩聲後,陳一蓉忽然正道:“我已經把名單提上去了。”
薛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到總部培訓的名單。”
恍然大悟。
“陳姐……”
“了,別用那麼麻的聲音喊我。”陳一蓉揮揮手。“雖然我很看好妳,但原本,我其實是打算在妳和雪亮兩人中間找一個呈報上去的。”
陳一蓉的話讓薛薛怔住了。
“妳們倆業績不相上下,但雪亮招呼過的客人回購率高,且資歷比妳更深。”
“不過沒想到,我和提起這件事,直接就回絕了。”
“直接就……回絕?”
“嗯,說培訓時間要三個月,無法離開京南那麼久,我沒有多問,只是這個機會真的相當難得,原本還想勸勸,但顯然心意已決。”
陳一蓉頓了頓:“然後,雪亮讓我把機會直接給妳。”
“我沒有跟說,我是在妳們兩人之間考慮的。”
“所以就順口問了一句怎麼說,畢竟論資歷,妳啊,是最菜的。”陳一蓉朝薛薛眨了眨眼。“結果妳知道雪亮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薛薛茫然地搖頭。
“說啊……這世界上傻瓜不多了。”
“得好好珍惜才行。”
“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在抓到薛薛第十二次看自己後,陳雪亮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妳這樣會讓我以為妳在暗我。”
“啊。”
薛薛懵了一瞬,然後紅了臉。
“說吧。”將噴了酒消毒完的乾抹布重新掛回原,陳雪亮點了點桌面。“反正這時候也沒什麼人。”
“唔……”薛薛支支吾吾老半天,最後就憋出兩個字。“謝謝。”
這下換陳雪亮怔住了。
“謝什麼?”一臉莫名其妙。“妳沒事兒吧?”
薛薛的臉更紅了。
“就是、那個,妳和陳姐說的,嗯……”
“我和陳姐說的?我和陳姐說什麼?陳姐……啊。”陳雪亮恍然大悟。“妳說的是培訓名額那事兒?”
薛薛點頭,小啄米似地。
陳雪亮沒什麼表示,只是盯著看。
薛薛有點招不住。
無關其他,只是陳雪亮的太有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