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賢妃怔怔地坐在那里,腦子好一會兒才轉起來,慢慢地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嫁人這種事不敢想,但是現在皇后娘娘這麼一說,如果陛下真的解散后宮,那留在宮里豈不是更尷尬?
而且,……還是子之,其實心里深也愿意的。
就是,怕世俗的眼,怕家里人的埋怨。
抬頭,看著皇后娘娘言又止。
容落歌輕輕拍拍許賢妃的手,緩聲說道:“康淑妃們都要出宮嫁人的,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我會風風送你們出嫁,有我給你們做靠山,不用擔心其他的。”
“娘娘……”許賢妃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嬪妾何德何能能讓娘娘如此厚……”
“這也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其實你們進宮之后一直沒有寵,說實話我也并不覺得愧對你們,大家爭寵各憑本事。”
許賢妃點點頭,后宮就是這樣的,早就想明白了。
“但是,我們相這麼久,說實話跟姐妹也沒差多,若是讓我把陛下讓給你們那是做不到的,但是若是讓你們在宮里繼續蹉跎我也心中不安,所以你若是想要嫁人,我與陛下很支持,若是真的不想,那就留下幫我做事也好,只是一旦做了決定,以后不能更改了。靜宜,人生漫長,往后還有幾十年,你好好想想。”
靜宜是許賢妃的名字,聽著皇后這麼喊,沒忍住哭了出來。
“娘娘,我想嫁人,我想生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但是誰又愿意娶我呢?”許賢妃擔心嫁到婆家,婆家的人會因此嫌棄,那還不如不嫁。
容落歌聞言便與商議道:“你若是擔心這個,蕭大人手下有很多能征善戰的手下,也不乏有家中父母不在人世的,你要是不嫌棄他們是武夫,我可以為你挑選一個。”
武與文不同,文多是世家,規矩就一大堆,就算是現在出了土地與奴隸,但是骨子里的東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若是嫁給文,說不定真的要吃些苦頭,但是武不一樣,他們秉直,直來直去,若是答應這婚事,自然就會認真對待,何況們都是完璧之,自然就沒什麼好挑剔的了。
許靜宜的心一下子跳起來,地握著帕子,“娘娘,真的可以嗎?”
家里的家世本來也不是好的,回去后只怕也沒的容之地,若是能嫁一個不嫌棄自己的,那還挑什麼。
“我會為你仔細挑選,我們靜宜長得貌如花,貞雅,又能干,誰娶了你不得開心啊。”容落歌笑著說道。
許靜宜捂著臉,“娘娘,我哪有您說的好。”
“在我眼里,你就是好的。”容落歌當初就怕許賢妃不愿意出宮,真要在宮里蹉跎青春其實是很愧疚的,現在愿意嫁人,也為開心。
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花一樣。何必在后宮枯萎,應該有更好的人生。
許靜宜捂著臉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娘娘,謝謝您,我沒想到自己還能有今天。”
“以后的好日子多著呢,你眼瞎還有件事替我做,也只有你去做了。”容落歌笑道。
“娘娘只管吩咐。”許靜宜立刻說道。
“你去問問其他幾個當初從東宮后宮的嬪妃,看們愿不愿意出宮嫁人,我怕我問們,們不敢說真話。”容落歌說道。
許靜宜忙點點頭,“娘娘放心,我一定好好把這件事做好。”
容落歌點點頭,“就跟我與你說的一樣,們若是愿意回娘家等著嫁人也行,不愿意回娘家如你一樣從宮里出嫁也行,若是真的不愿意嫁人的那就留下。”
許靜宜點頭,立刻站起,“我這就去問問。”
容落歌點點頭,“去吧,陛下打算春闈過后就公布此事,也沒幾天了。”
許靜宜出了儀宮,就先去了穆夫人秦婉那里。倆人最好,同姐妹,這件事自然先問。
秦婉都被驚住了,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許靜宜也不催,一直等回過神,聽著說道:“許姐姐,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皇后娘娘親口說的。”許靜宜笑道。
秦婉面帶無措,“可是,可是要出宮嫁人,家里頭不同意怎麼辦?這多丟人啊。”
許靜宜知道秦婉的想法跟當時的想法一樣,就直接說道:“那你留在宮里就愿意后半生這麼蹉跎?陛下肯定不會對我們心,又能有什麼指,現在娘娘愿意為我們挑選好人家出嫁,家里人不愿意怎麼樣,我們可以從宮里出嫁,與娘家就不相干了。”
“皇后娘娘真愿意護著我們?”
“當然,娘娘什麼時候食言過,而且娘娘也說了,真的不想嫁人可以留下的。”
“我想。”秦婉抓著許靜宜,“許姐姐,我不想一直待在宮里,我想嫁人。但是我家里肯定嫌我丟臉,我想讓娘娘幫我挑個人家,不嫌棄我的就行。”
“那你跟我一樣,挑個武嫁了吧。”許靜宜笑著說道。
秦婉點點頭,能嫁人,別人能不嫌棄,還是做的,就很知足了。
許靜宜又去了周淑玉、羅云惠那里,們可比秦婉痛快多了,知道能嫁人開心的不得了,這宮里們住的夠夠的,見誰都要屈膝彎腰行禮,又得罪過皇后,雖然皇后沒有針對們,但是日子總是過得膽戰心驚。
這輩子還能嫁人,以后皇后該給撐腰,們為什麼不嫁,留在宮里也不過是獨守空閨。
最后,許靜宜去的是宋惠和那里,宋惠和就鎮定多了,之前就從皇后那邊得了些消息,現在只說愿意嫁人,要回娘家待嫁,但是還要請娘娘給挑個人家。
許靜宜得了準信也微微松口氣,先回皇后娘娘那里回稟一聲,然后又去了其他人那里詢問。
與其他人不是很,就先去找了康淑妃,請康淑妃與一起,知道康淑妃是要嫁人的,有康淑妃作伴,事就好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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