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稚應聲，也沒起疑心。

　畢竟絕大部分的勢力，現在都把重心放在了蘇楮墨那邊。

　兩個人商量對策，倒是也沒什麼不好。

　蘇楮墨把人帶到后院，這才低聲音：“你的事，我沒告訴他們。”

　裴凌辰愣了一下，才有些震驚的看著他。

　“為何？你明知道，我做了那樣的事，為何沒有告訴他們，讓所有人和我劃清界限？”

　蘇楮墨看著他，隨后笑笑。

　“我知道你生氣，沈沐晴做的的確過分了，如果是我，恐怕我也想不出太好的解決辦法。”

　“至于你的從前……”

　裴凌辰心狠狠地了，垂下眼簾。

　他的過去，是一片漆黑。

　是正道所不齒，是所有人都能厭惡唾罵的一面。

　蘇楮墨聲音沉穩。

　“對我來說，那都不算什麼，因為我們為朋友之后，你幾乎很。而且……你從沒對稚兒做過什麼。”

　“這就足夠了。”

　他朝著裴凌辰的方向過手去。

　“而且你屢次幫了我們，我們也曾經并肩作戰，擊退了那麼多人。”

　“裴凌辰，你有無數的機會，可以為自己謀利益，可你沒有。所以我信你，也并不覺得你有多拙劣。”

　男人的心狠狠了。

　他抬起頭，就對上蘇楮墨的眸。

　他說……這就足夠了？

　可他心底的惡劣和暗，分明是那麼……

　蘇楮墨的手用力攥住他的。

　“裴凌辰，每個人都曾經暗過，不只有你。”

　“人最難能可貴的地方，就是明知道自己暗腐朽，丑惡不堪，卻還努力向善，努力追求好。”

　裴凌辰抬頭看他。

　許久，他像是有些哽咽。

　這些日子，他飽折磨。一面覺得自己不該如此，一面又覺得憑什麼不可以。

　這種痛苦的拉扯，讓他也變得幾乎面目全非。

　可今日見到這些人，他忽然又覺得，自己好像從未變過。

　用力點頭：“你說得對，謝謝。”

　謝謝他肯說這些。

　蘇楮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今日你難得回來一趟，稚兒一直都很擔心你。”

　“到下午再走？”

　裴凌辰點頭：“嗯。”

　白綾稚是終于放下心來，看到他平安無事，就足夠了。

　所以裴凌辰臨走之前，白綾稚往前走了兩步：“哥哥，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

　“如果……如果你不肯呆在皇宮里，就回來。我們不可能丟下你的。”

　眸底帶著幾分擔憂。

　“沈沐晴的目標是我，把你要走，還專程謝我一趟，分明就是故意的。”

　裴凌辰的大掌輕輕落在的發頂。

　“好啦，知道的。再皺眉，小心老得快。”

　“等到時候我從宮里出來，你都要愁的變老太太了。”

　一句話，徹底激怒了白綾稚。

　人咬牙切齒的給了他一腳，將人踹上了馬車。

　一群人笑的很大聲，毫沒有同他的意思。

　裴凌辰哎呦了兩聲，著車窗說他們沒良心，但臉上始終是笑著的。

　而另一邊的皇宮，就沒這麼歡樂了。

　沈沐晴從裴凌辰離開的那一刻開始，就焦灼不安起來。

　怕他會徹底離開。

　怕白綾稚那個該死的賤人，再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