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見賀安明手上抱著個東西就進門了,老太太還以為是撿到什麼能吃的東西了。
張春英急忙上前幫當家的把柴火卸下來,然后有些心疼的給他了肩膀。
“娘,我……我把丫丫撿回來了。”
“啥?”
賀安明一句話,坐在桌前吃飯的老二老三家瞬間炸了。
這上山一趟怎麼還撿回個孩子來?還是田家的!
“你怎麼把這孩子帶回來了,再可憐也不能帶回來啊,這要是讓杜月娥知道了,肯定跟咱家沒完,到時候還不年糕,粘上你?”
老二賀安亮說道。
“哎呀娘,這孩子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丫頭在山上待了多長時間了,我今天是迷路了,才回來這麼晚的,誰知道半道上就遇上這丫頭,我也沒來得及細看就給抱回來了!說不定是杜月娥把這孩子打死了,扔到山上的呢,我就想著要是帶回來了孩子也死了,那咱不正好給孩子安葬了嗎?好歹田家大哥大嫂對咱們也是有恩的!”
“那也不能……”
二兒媳婦李蘭剛開口就被老太太揮手打斷:“老二去找大夫,我拿銀子!丫丫是你田大哥唯一的孩子,不能讓他絕后!”
李蘭悄悄的撇了撇,心里多有點不愿,知道丫丫這孩子可憐,自己看著丫丫被打的時候也覺得心疼,可是帶回自己家就又多了一張吃飯……
張春英特地打開服,探探鼻子,活著的!看看臉白的連點都沒有,于是急忙拿了一床棉被過來。
就算是夏天山上也是涼的,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凍壞了……
丫丫覺自己好像漂浮在一個特別漂亮的地方,費了好大力氣才終于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如仙境一般的一片樹林。
一時間愣在原地,這里好像不是后山,后山哪有這麼好看?
“有,有人嗎?”
丫丫怯懦的喊了一聲。
慢慢挪到唯一的一張小桌子前,發現上面竟然放了一盤點心,吞吞口水,還是沒有下手,這個點心真的好香!
“有人嗎!”
努力放大自己的聲音。
“孩子,你來了!”
一道虛影突然出現在丫丫眼前。
丫丫忍不住大一聲猛地往后退去,撲通一聲坐在草地上,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自己這是見鬼了嗎?
“孩子,別怕!”
老頭微笑起來,抬手輕輕的了丫丫的腦袋。
“你本是上天的小仙子呢,萬之王和百花之王的兒,奈何調皮摔傷了人,你爹娘保你命,幻化此空間予你,來人間渡劫,死劫已過,日后定要好好生活。”
“我……聽不懂……”
丫丫更糊涂了,但是倒也弄明白了一件事,這老頭不是個壞人。
“罷了,你記得,這個空間,就在你耳邊的紅痣里,會與你相伴一生!還有,要善良,要保護好自己,老天爺不會一直看著你苦的!”
老頭上的越來越淡,就快看不見了,丫丫眼眶有些發紅,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你要走了嗎?”
“不許告訴別人,切記切記!”
丫丫猛的驚醒。
肩挑兩房的顧宜宣在林攸寧懷上身孕之後便再也冇有跨進過她的院子。 林攸寧要強了一輩子,苦熬到兒子成了狀元,要頤養天年的時候,卻被找上門來的顧宜宣氣的一口痰冇上來死了。 重生之後,林攸寧的目標隻有一個:壽終正寢。
馮玉貞爹孃不疼,丈夫早逝,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過了一輩子,在個性冷淡的小叔子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住的時候,也因爲怯懦拒絕了。 在崔氏老宅寄人籬下,被任勞任怨使喚七八年,卻被他們污衊不守婦道,捆住手腳沉了塘。 死後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活在話本里,而話本里的主角正是她的小叔子,崔淨空。 崔淨空外表光風霽月,實則多智近妖,本性暴虐恣睢,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沒人會預料到,自第二次科舉下場後他連中三元,一朝金榜題名,步步高昇,而立之年便登堂拜相,位極人臣。 在其權傾朝野十餘年間,崔淨空徇私枉法,大肆追捕清流,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時人私下無不唾其爲“奸相”。 馮玉貞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夫君的喪禮上。 此時的崔淨空尚還衣衫破舊,只是個秀才。他面無波瀾,眼珠黑沉,像是攝人心魄的黑珍珠,還看不出日後的嗜血本性,啓脣正問她:“不知嫂嫂可願隨我而居?” 這一回,馮玉貞攥緊了袖口,咬脣點了點頭。 後來在數不清的春情浮動、無力招架的時刻,她都無比悔恨這個無異於引狼入室的決定。 對方步步緊逼,而她退無可退,哪怕逃出萬水千山也無法擺脫他的桎梏,最後只能任由他饜足地全數佔有。 崔淨空是個缺乏情感、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怪物。 讀書也好、爲官也罷,對他而言,一切難關都輕鬆地宛若飲水吃飯,所有的變數無不在掌控之內,所以他漠視生死,只貪圖嗜血的快感。 除了當他理所應當地以爲寡嫂會乖乖等在家裏,待他高中狀元后順理成章地接她去京城成親—— 然後,她逃跑了。 這是頭一次,崔淨空嚐到了痛苦的滋味。 怯懦、弱小的寡嫂,同絕大多數世人一般別無二致,愚昧不堪的貞娘,卻最終成了一條拴在他脖頸上的繩子。 她輕輕扯一下,崔淨空就只能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