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戰場的白晝與黑夜,變化只在一瞬之間。
琉璃青蓮火正將一白骨妖卒焚燒白灰,一顆灰白的骨珠啪嗒落在地面之上,一雙戴著銀白半明手套的手剛剛將骨珠拾起。
還未來得及開心,古戰場深沉的夜便如同落一般,瞬息間褪去暗,淡淡的亮彌漫在整個古戰場。
眼中靈散去,靈初抬頭看向重新恢復灰蒙蒙的天空,以及神識之中,漸漸散去的赤黑煞氣,心中萬分不舍。
只是直起腰的功夫,原本周圍無邊無際的幽藍眼眶,森森的白骨骷髏頭,全都如同風化的沙石,眨眼消散在這片天地之間,融赤褐的土地之中。
天,怎麼就亮了?
靈初心中暗暗慨,盯著赤褐的土地看了數息的時間,玉白的小臉上一聲嘆息,打消了掘地三尺的想法。
丹田之,長了一圈的生死二氣,眼瞧著很快就可以再融合為一先天造化清氣,靈初滿意的點了點頭。
知足常樂。
想想,接下來還有三年的時間,三年的時間,就是一萬多個夜晚。
雖然過后還需要花費時間凝實淬煉,不過,按照這個速度修煉下去,三年之后,說不得筑基后期都是有可能的。
幾乎只是在瞬間,靈初便想好了,古戰場之中,確實是有不的機緣,但那都是靠運氣去的,自問,自己不是吳運師弟那樣的氣運寵兒,與其漫無目的的尋找那所謂的前輩留下來的機緣,倒不如白日里隨意尋一尋,夜晚的時候,好好獵獲骨珠,提升修為才是正道。
外固然可喜,但無論是修士,還是一介凡人,唯有自才是最大的可靠。
提升自修為為主,白日沒有白骨妖卒的時候,運氣為次。
進古戰場的第二日,靈初便決定好了自己未來三年在古戰場之的對策。
腰間尋煞石朝著前方飄著,靈初沉了一瞬間,還是朝著煞氣最濃厚的地方走去。
不過,前行的步伐,比起第一日,要慢上了許多。
雖說對于靈初來說,目前,古戰場的夜晚,那仿佛無窮無盡的白骨妖卒,才是最大的機緣,但是,這并不妨礙靈初尋找其他機緣。
頂多,不隨便參與斗。
但若是遇到機緣,也不會隨便放棄。
古戰場空間之外,山巒云海之上。
流轉著黑幽的漩渦靜靜浮于半空之中,虛空漩渦旁,有數道影圍繞,各自盤膝而坐。
古戰場晝夜替之時,外界也正是東升西落之際。
又是一場金霞渲染層云的景象,朝蓬,自東方破曉而出,綻放萬道金芒,云海遍生碎金。
距離虛空漩渦最近的白長眉老者,忽而睜目向西方,蒼老的面容之上,卻有著一雙清澈猶如稚的眼眸,此刻,這雙清澈干凈,好似不惹塵埃的眸子,散發著淡淡的靈,一道黑白流轉的太極靈魚在其瞳孔之中游曳。
這一眼,好似看了逶迤山河,好似看穿了無盡虛空。
落在不知名的遠方。
“妖族,進去了。”白眉老人淡淡的開口,聲音低而平緩,帶著一安人心的奇異力量。
當然,說出來的話,卻足夠震撼人心。
圍坐虛空漩渦周圍的元嬰真君們,皆是一驚,有反應快的,例如碧水真君,聞言雙眉微蹙,婉約的面容之上,出一厲,雙眸盯住白眉老人,“白眉前輩,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古戰場的口,不是只有一嗎?”
碧水真君話落,白眉老人尚未回答,回過神來的眾元嬰真君皆皺眉不語,唯有楓亭真君,雙眉一揚,直接開口喊道,“白眉前輩,你早就知道了?為何不與我等事先言明!”
白眉老人收回視線,眼中的黑白靈魚消散無蹤,一雙眸子,褪去清澈,深邃寧靜的向楓亭真君,“此事,老朽確實是現在才知曉的,不過,早在數日之前,老朽偶得一,起卦卜算,得一卦象,知曉此次古戰場之行,將有變數發生,且這變數,將會影響東陸大勢,卻不得而知,到底是何變數,是以老朽才會主請纓,護送弟子,前往此次古戰場之行。”
“前輩不曾阻止此次變數,可是此變數與我東陸仙門有益?”云嵐真君收起臉上懶散的神,難得正道。
白眉老人看了一眼云嵐真君,卻沒有立刻回答,閉目沉思了片刻,阻止了想要設下結界,隔絕外界與此地之間聯系的慶嶺真君,“說出來倒也無礙,此卦象,不得損益。”
“也就是說,不知道是好是壞?”碧水真君秀氣的眉頭,皺的越發了。
若是有益,門下弟子增加一些風險,倒也無妨。
只是,若是無益,白白損失了門下弟子,尤其是,古戰場的弟子,可都是門中的佼佼者,那便是惋惜了。
“至,不是沒有收獲的,”一直沉默不語的獨臂客忽然開口,角扯出一抹冷笑,“白眉前輩不是說了嗎?進去的,是妖族。”
“看來,妖族恐怕是要有大作了。”云嵐真君一手住下頜,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下,若有所思的接著說道。
“天地間的大勢,本就是你爭我奪,妖族,雖退守十萬大山之后,與我等仙門隔山而治,但,妖族,可從來都不是安分守己的族類。”赤道宗的懷道君冷然說道,神冰冷,說起妖族,眉羽之間閃過一憎惡。
白眉老人深深的瞧了一眼懷真君,開口道,“妖族,借用了那深淵的空間薄弱,以妖族上古流傳下來的古戰場令牌為引,趁著我等開啟古戰場之際,借力開啟了一個通往古戰場的臨時通道,不過,此法開啟的通道,只怕是布滿空間裂,能活著進去,活著出來的妖族,怕是十不存一,倒是心狠。”
“妖族,本就沒有人可言。”懷真君語氣里帶著嘲諷。
手中拂塵一甩,山巔之上,原本靜靜流淌的云海剎那間翻滾不休,如同海浪起伏,手中拂塵一收,翻滾不休的云海卻依舊在連綿的起伏,細碎的金霞便在云海之上跳躍。
白眉老人臉上出慈藹而平和的笑容,話語悠然,“莫急,妖族想要尋到上古神的骸,便隨他們去,不到最后,那所謂的澤,澤披了何方,猶未可知。”
聞言,眾元嬰修士皆變,著翻騰的云海,靜默不語,最后收回視線,再次閉目調息,四下寂然。
古戰場,本來就不是一善地,如今,不過是多了一道歷練罷了。
更何況,機緣機緣,誰的機,誰的緣,不到最后,誰又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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