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黑夜降臨。
古戰場之,濃濃的夜之中,有三道裹著黑袍的影靠在一起,旁邊兩道黑袍影,攙扶著中間的黑袍影,一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古戰場布的空間裂,一邊四打量著周圍看不見一米之外的天地,萬分警惕的模樣。
“我的雷丸,已經快要用完了,你們的呢?”最右邊的,長得最高的黑袍影暗啞著聲音說道,雖說聲音之中盡量保持著平穩,但其中憂慮依舊難掩。
左邊稍顯瘦弱的黑袍影跟著嘆了一口氣,黑袍之下,傳出一道有些細弱的聲音,“我的雷丸,也快沒了,這可怎麼辦?”
右邊高大的黑袍人一聽這細弱,甚至微帶哭意的聲音,掩在黑袍下的面龐瞬間一黑,暗啞的聲音帶著怒火,“你這樣的,怎麼會進先祖地!”
瘦弱的黑袍微微低下了腦袋,裝作一副沒有聽到的模樣,只是,攙扶著中間傷的黑袍影的手,難以抑制的有些發。
“咳咳......”中間一直沉默的黑袍影猛然咳嗽了幾聲,沙啞著聲音開口,“我這兒還有一些雷丸,都怪我了傷,連累了兩位。”
這道聲音雖然沙啞,但是,卻能聽得出來,這是一道子嗓音,虛弱中卻帶著惹人憐惜的。
左邊的瘦弱黑袍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倒是右邊高大的黑袍,原本對瘦弱黑袍帶著怒火的暗啞聲音,瞬間化了不,“白菱族妹何出此言,我等同為妖族,自當相互照顧。”
被做白菱的黑袍影聽到高大影的話語,原本虛弱的聲音越發顯得,“多謝商笛族兄,只是,在這古戰場之中,我等還是莫要顯妖族份,以免遭到人族修士的圍殺。”
面對語氣的子,高大影商笛,顯然好說話了不,聞言并沒有什麼怒,反而還笑了出來,爽朗的道,“白菱族妹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
二人旁若無人的談著,唯有那道瘦弱的黑袍影始終一言不發,只是過了片刻,一直沉默的瘦弱黑袍影突然開口,“好像......這附近沒有那白骨妖卒?”
正在和白菱套近乎聊天的商笛被瘦弱影打斷,周氣息一漲,似乎又要發火,卻被白菱截住了話頭。
“確實,按理來說,古戰場黑夜之中,遍布白骨妖卒,之前我們也被一路追逐,可現在,我們已經有小半刻的時間都沒有遇到白骨妖卒。”此言一出,便顯示出這白菱,雖然一直在和商笛聊天,但卻也在關注著四周的況,不曾放松過警惕。
聽出白菱話語里對瘦弱影的贊賞,商笛周氣一低,隔著黑袍朝瘦弱影狠的一瞪,隨后朝著白菱笑道,“白菱族妹果然心細如塵。”
瘦弱影被商笛一瞪,影再次一,愈發沉默下來。
白菱微微皺眉,因為被白骨妖卒劃傷了手臂,震傷了神識,現如今識海之中,破碎了小半,一陣陣痛不絕,實在難得很,恢復傷勢之前,還是要靠著邊的兩人護持,心中,還不能鬧起矛盾。
思及此,白菱面蒼白之下,還想要出一道笑容,小張了張,尚未出聲,那道瘦弱的黑袍人再次開口,這一次,話語之中似乎有些猶豫,“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
白菱和商笛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神嚴肅了起來,皆側耳聆聽,古戰場之中,危機絕對不止那麼一兩樣,還有許多未知的危險,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的涂抹在天地之間,滿目盡是墨,哪怕運用了妖力在雙目之中,依舊瞧不見幾米之外的景象,沒有風,沒有月,深夜的古戰場一片寂靜,空駭人,好似張著大口的巨,吞噬著一切亮。
就在這深沉,寂靜的可怕的夜之中,有一道細細碎碎的聲音,若有若無,約約的在黑暗之中傳來。
而這道聲音,就在三人凝神細聽的時候,漸漸清晰了起來,好似,正在漸漸靠近他們。
“人......呵呵......”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像是有人低了嗓音,帶著桀桀的笑聲回在一片黑暗之中。
三人雖然自詡是妖族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為修士,更是見過無數妖魔鬼怪,但是,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乍然聽到這樣的聲音,還是瞬間覺得骨悚然,不寒而栗。
因為古戰場的黑夜,是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三人即使頭皮發麻,心中不詳之兆不斷浮起,但三人還是不敢輕舉妄,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斷斷續續的桀桀笑聲,到底是從何方傳來的,萬一,他們選了一個方向逃走,結果,正好撞上這道森森的笑聲主人,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聽著那道桀桀的笑聲一直環繞在周圍,時不時就響了起來,話語越來越清晰,似乎與他們越靠越近,三人皆是變。
商笛想要外放更多的神識,但是,神識不過稍微多外放了一些,便被無不在的空間裂悉數絞碎,頓時悶哼一聲,倒退一步。
白菱連忙手扶住商笛,低聲音道,“族兄莫要外放神識,古戰場之中,不可多用神識。”
“呵呵......有......人......”
聲音越來越近,白菱臉上神微微一變,忽而想起一件事,“我們之前,還在疑此為何沒有白骨妖卒,莫非,便是因為這道聲音!”
商笛和瘦弱影同時神一變,皆面難看。
“傳聞之中,白骨妖卒也有等階之分,眼中幽藍之火,是為妖卒,眼中赤焰之火,是為妖將,眼中有紫焱之火,是為妖帥,妖卒無識,但那妖將,卻已經可以誕生靈識,只是,上萬妖卒方有妖將,難道,我們就這般遇上了?”商笛雖然暴躁易怒,但見識卻是不短,立刻便反應了過來。
白骨妖卒,多則多矣,卻無靈智,行緩慢,并無太大威脅,但生了靈智的妖將妖帥,只怕并非他們能夠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