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喜驚了一下,院子外面居然一直守著人,還不知道。
這人是王爺邊的近衛,曾經看到過,沒想到會守在王妃的院子外面。
想到這里素喜就有點生氣,小聲嘀咕道:“王妃你都這樣了,王爺還派人來監視你。”
忘川武功高強,五覺清明,很容易就聽清楚了素喜湊到慕容卿耳邊義憤填膺地抱怨出的那句話,他不想多做解釋,因為慕容卿那里他已經解釋過很多次,至于到底信不信,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事。
慕容卿朝他看了一眼,他連忙恭敬地行禮:“王妃。”
慕容卿不理他,從他邊面無表地越過,朝另一條小路上走。
忘川又迅速跟上,口中猶豫著提醒道:“王妃有傷,最好臥床靜養,不宜勞累。”
素喜翻了個白眼,但是想到對方是戰北霆的心腹,還是忍不住了回頭嘲笑他的無知,王妃都說了,一直臥床不起并不能對養傷起到更有效的作用,適當出來走走才更好。
一個王爺的近衛,居然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
越想就越是得意,還是跟著王妃好,可以和王妃一樣見多識廣,再過些時日說不定就能變得和王妃一樣聰明了。
忘川的話并沒有得到慕容卿的回應,慕容卿只是在走出一段路之后對他說道:“我如今已經度過了虛弱期,你不必再繼續盡責職守地跟著我一個后院的婦人,王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回去找他復命吧。”
說完,摘下了路邊一株淡紫的草,湊到鼻間聞了聞,將它給素喜。
忘川見確實比剛回來的時候要好上很多,雖然臉還有些憔悴,但是走起路來已經不像是要隨時昏倒過去的樣子。
只是這才過去不到一天,就能從那副頻死的樣子恢復到眼前的狀態,這真的可能嗎?
忘川猶豫著說道:“王爺的意思是想讓屬下一直看顧王妃到王妃痊愈那天,此時回去,王爺怕是要責怪屬下玩忽職守。”
慕容卿笑了一下,誰也瞧不出這笑到底是真心的,還是諷刺多一些,讓忘川這種跟在戰北霆邊多年的人都有些分不清,一時間心中都跟著了。
慕容卿的聲音幽幽地傳到他耳邊,道:“你們王爺的毒困擾他多年,還不是說被我解了就被我解了,難道你覺得區區一點外傷,就能讓我丟掉半條命嗎?”
把想得太弱,有時候也是對的一種不尊重,慕容卿什麼時候能讓自己的命拿在別人手中了,也就只有戰北霆,只有東俊王府,因為牽連著慕容樂安,才忍著惡心留在這里。
忘川心中一驚,也是,王爺中奇毒,遍尋名醫,就連王爺的那位師父也束手無策,最后還是被王妃解救,不至于讓王爺備折磨,雖然說現在王妃還沒有給王爺將毒全部清除,但是他始終覺得不是王妃做不到,而是不肯。
只有這樣,對王爺來說才是有價值的,否則這次王爺也不會冒著被攝政王懷疑的風險親自去慎刑司看王妃。
而王妃并不領王爺的。
想到這里,忘川的臉上就出了為難的神,“那王妃不如親自去見一見王爺,讓他知道屬下沒有說謊。”
慕容卿暫時不想去見戰北霆那張臉,如果沒有必要,甚至只想在慕容樂安回來之前永遠不和那戰北霆有任何集。
“你要是想留下來,那就留著好了。”
慕容卿也不再想管他,本來就只是覺得不想讓戰北霆多管的閑事,才想讓這忘川快點從邊消失,既然有人就是想要管閑事,那就讓他管好了。
“多謝王妃諒。”
忘川卻是在聽到那句話過后,抱著拳頭跟道謝。
素喜都有些看糊涂了,不明就里地瞥了他一眼。
慕容卿在外面待夠了,回頭對素喜道:“我們回去吧。”
素喜甜甜地應了一聲,又扶著慕容卿回去院子里。
忘川沒有得慕容卿應允,依舊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院外面。
素喜進門的時候還在好奇:“那他晚上也會一直守在那里嗎?”
慕容卿不以為意,面無表地說道:“管他作甚。”
素喜心想也是,便不想那個行事偏執的侍衛了。
兩人剛進了院子,就看到方嬤嬤正靠著院墻,滿冷汗,口中發出難耐的低聲。
那聲音越越急促,好像一口氣總是呼吸不過來。
素喜張道:“方嬤嬤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累著了,我不是說咱們院中的活不多,不用急著做嗎?”
方嬤嬤捂著自己的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急促的氣讓額頭不住冒出冷汗,上全無,好像隨時就要斷氣。
這讓素喜給嚇住了,拿這位發病的方嬤嬤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焦急而又茫然地看向慕容卿,臉上帶著求助的神,知道王妃不僅聰明,還很懂醫,說不定方嬤嬤的病王妃有辦法救治。
慕容卿掃了方嬤嬤一眼,手探了探的脈息,表從容,吩咐素喜:“去把我房中那個黑的盒子里的藥草拿出來,然后和我剛剛給你的那株草放一起用水煮沸半刻鐘,端過來喂喝下去。”
素喜急得腦門子也冒出了汗,聽完慕容卿的話,急匆匆進了房間。
慕容卿給方嬤嬤喂了一顆藥丸,道:“這只是暫時緩解你的不適,等素喜熬完藥你再喝下去。”
方嬤嬤在吞下慕容卿給的那顆藥丸過后,雖然覺心口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起碼呼吸已經順暢了許多,不再到快要斷氣。
慕容卿做完這些,要手將扶到椅子上坐下來,卻見猛地跪下來,朝自己磕頭:“多謝王妃救命,要不是王妃,老奴今日只怕就要撒手人寰。”
慕容卿皺了皺眉,道:“你起來吧,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朝我磕頭的。”
方嬤嬤眼含熱淚地爬起來,著像是有千萬句恩的話要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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