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日休沐,柳滿月才想起姜如意來。
上午出了一趟城,到城郊的鄉戶手里買了些藥材,隨后回城清洗晾曬,等忙完,才換了一裝直奔如意樓。
到的時候,已是晚飯時分,如意樓里滿,姜如意樓上樓下,忙得腳不沾地。
柳滿月也沒,自己坐在柜臺后原本屬于七寶的小板凳上,樂滋滋地吃著姜如意吃剩下一半的草莓干。
等到姜如意從樓上下來,便看到了已經將的草莓干吃得一塊不剩的柳滿月。
看到的那一刻,姜如意以為自己花了眼。
試探地了一聲:“滿月?”
柳滿月這才沖咧一笑:“如意。”
“滿月!”
“如意!”
兩人抱在一起,開心得像兩個大傻子。
抱過之后,姜如意將柳滿月好一通打量,從頭到腳,從左到右,前前后后看了一圈,直到確認真的沒胳膊,這才放下心來。
剛好大堂有一桌客人剛吃完離開,姜如意立馬拉著柳滿月去坐下來。
盯著道:“聽大人說你傷了,傷在哪里?要不要?”
柳滿月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被人砍了一刀,差點沒命!”
姜如意一聽,臉一白。
見嚇這樣,柳滿意‘嘿嘿’一笑:“沒事啦,都過去啦,而且我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有事?”
姜如意這才松了口氣。
看著柳滿月,見瘦了不,便起道:“你先坐,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傷口未愈,先來點清淡的吧?”
“傷口早就愈合了,沒事,給我上辣鍋。”
“行吧,有現烤的小羊排要不要?”
“要要!”
“茶呢?”
“要!”
柳滿月開心地差點從椅子上蹦跶起來。
的如意,真是太好了!
就在在椅子上搖頭晃腦笑得一臉開心的時候,一個穿靛藍鑲金錦袍的男人從二樓緩步走下來,他微微抬眸,深邃的視線掃過人群,落在一襲水青長的柳滿月上。
此刻,跟在男人邊林院正也發現了柳滿月,他對他低語一聲,抬腳走到柳滿月邊,對上意外的眼神,笑得一臉和藹可親:“柳院使也來吃火鍋。”
柳滿月連忙站起來,朝對方行禮,脆聲道:“下見過院正大人。”
“這是在外面,無需多禮。”
林院正接著道:“恰好大理寺卿謝大人在,你隨我一起過來見見。”
“是!”
柳滿月跟在林院正后,來到樓梯口。
遠遠地,便看了對方一眼,見其量極高,待到了對方跟前,才發現自己了小矮子。
林院正笑著為彼此介紹道:“這位是大理寺卿謝晉安謝大人。”
“這位是我太醫署柳滿月柳院使,的醫極其妙,特別是針灸之,讓人嘆為觀止。”
柳滿月低頭拱手,脆聲道:“下柳滿月見過謝大人。”
雖然院使是正二品,大理寺卿是正三品。
但太醫署不比大理寺,正二品的院使比不上正三品的大理寺卿。
不僅比不上,正一品院正大人在大理寺卿面前,也只能做到平起平坐。
謝晉安看著柳滿月,視線落在微微弓著的脊背上,僅僅一瞬便移開。
隨后薄微啟,嗓音微沉:“柳院使免禮。”
“謝大人。”
柳滿月便退到一旁,看了對方一眼……
一靛藍錦袍,高拔,皮不像現在時下流行的那種白,偏古銅,面容清正,雙目深邃且犀利,此人長相和他大理寺卿的職倒是極配。
只一眼,便讓人而生畏。
柳滿月不喜歡太過嚴肅的男人,只一眼便收回視線,安靜垂眸當一只小鵪鶉。
恰這時,姜如意端著麻辣鮮香的湯鍋從廚房那邊走出來。
見到柳滿月便道:“滿月,你的麻辣鍋來了。”
柳滿月開心地應了一聲,回頭便對林院正和謝晉安拱手道:“二位大人慢聊,下先去吃飯啦。”
林院正笑得一臉慈祥,不放心叮囑道:“傷口剛好,怎麼沒忌口?”
柳滿月不好意思地沖他一笑道:“傷口早就好了,沒事的。”
“行,去吧。”
柳滿月立馬轉,開心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轉離開的同時,謝晉安也抬腳朝外走去,林院正和他走在一起,還忍不住慨:“江山代有人才出啊,這小姑娘今年才十六歲呢,剛及笄,可醫卻是十分了得!”
謝晉安大步而行,沒有開口,輕垂的眉眼紋不。
到了大門口,和林院正分開,謝晉安上了馬車,朝著大理寺卿方向而去……
……
大弶朝和匈奴邊境,有一個做長理的地方,徐正庭率領的黑虎軍就在此安寨扎營。
廣闊的大草原上,一無際的黑帳篷連在一起,不遠有將士練武的聲音傳來,讓原本寂靜的長理,多了幾分人氣,也多了幾分蕭殺之氣。
前天剛結束和匈奴的一場大戰,黑虎軍雖然有折損,但匈奴損失更慘,徐正庭斬殺了匈奴王的左臂柯爾賽,得匈奴王不得不退出百公里之外。
傍晚時分,徐正庭從練武場下來,一黑勁裝,他大步而行,原本冷峻的臉龐經過這兩個多月來的腥風雨,愈發冷,漆黑的雙眸銳利如刀,著讓人心悸的鋒芒。
見他過來,守在帳篷前的侍衛立馬替他掀開帳篷,徐正庭大步而,將手里的青龍劍丟給一旁站著的高齊,隨后進了一旁用帆布遮擋起來的簡陋凈室。
再出來時,已經洗去一汗味,換了一干凈袍。
他在書桌前坐下來,高齊立馬遞上一盞茶,隨后道:“主子,京城來信了。”
徐正庭端起茶碗,一口氣將茶喝盡,隨后放下茶盞,拿起高齊放在一旁的幾封信。
一共三封信,他先拆開了其中一封,看完之后放在一旁,隨后又拿起另外一封加的,這封信看完,他便讓高齊焚燒了。
見他拿起最后一封信,高齊道:“這是姜老板給你的。”
徐正庭沒說話,修長的手指拆開信封,拿出里面的兩張信紙……
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高齊,高齊立馬會意,轉走了出去。
待他走出去后,徐正庭將兩張紙攤開在眼前,視線落在其中一張上,原本抿的角忍不住了,低垂的眉眼不自覺擰了幾分。
還真是……
一篇鬼畫符!
經過他仔細辨認,才發現寫了一首詩……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愿君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末尾又添了一句:“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徐正庭搖頭,忍不住低笑出聲……
為何就不知道寫點正經的?
最后,徐正庭拿起另外一張信紙。
這才發現,上面無任何字,只畫了一年輕子。
對方一妃羅,長發輕挽,模樣俏而明,楊柳細腰不盈一握……
這都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竟是子故意在外的那雙腳踝。
纖細而素白的腳踝之上,竟被畫上了一朵艷紅的罌粟。
人,又致命!
黑眸猛地閉上,徐正庭深吸一口氣,暗暗咬牙:這個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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