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樓,柳滿月剛走,秦明月就來了。
一見到姜如意,秦明月一把拉住,上下左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見毫發無傷,這才重重松了口氣。
“還好有驚無險,菩薩保佑!”
姜如意道:“大人給我留了暗衛,他們一直跟著我呢。”
“這庭哥兒,他留了暗衛這事也不跟我說一聲,嚇得我這顆心吶……”秦明月用手拍著口,隨后拉著姜如意的手在一旁坐下來,滿眼的歉疚:“說到底,也是我們徐家沒保護好你,害你驚一場。”
“夫人這般說,如意如何能承得起?您和國公爺待我已經很好了。”
“傻孩子,對你好都是應該的,庭哥兒不在,我們自當要照顧好你,只是,”說道這兒,秦明月突然沉下臉來,“我那個好侄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剛出牢獄就敢來找你鬧事,是半點沒把我這個姑母放在眼里。”
說完,看向姜如意,安道:“你一出事,我就派人去宮里找國公爺,誰知國公爺出城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了,待他一回來,我便立即和他一起再去德侯府,必須得讓大房給你一個待!”
“如意多謝夫人!”
“傻孩子,我現在想想就后怕的,幸虧庭哥兒給你留了人,你說萬一……若你有個三長兩短,庭哥兒回來,豈不是要恨死我和他父親了?”
姜如意笑了笑:“夫人多慮了,大人做事一向穩當,我信他!”
“你呀……”秦明月好笑的搖搖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問道:“我聽說左相也去了牢獄?”
“是,我有個朋友在太醫署當差,聽說我出事了,便去央求了左相。”
秦明月一臉詫異:“他竟真去了?”
“我也很意外,”姜如意笑了笑,接著又道:“可能是七寶和左相的長孫顧舒易是好友的關系吧,顧家人都喜歡七寶的。”
秦明月一聽,更詫異了:“是嗎?原來七寶竟和顧家人認識?”
“我也不是很清楚,一次偶然機會吧,七寶去過顧家一次,我昏迷那段時間,聽說顧舒易帶他小叔也來過一次,還帶了不稀罕藥材。”
“原來是這樣……”秦明月若有所思,卻沒再問什麼。
兩人又聊了片刻,有侍衛進來說國公爺回城了,秦明月便急匆匆的走了。
送走了秦明月,姜如意便也回了花鄉苑。
這一天過得跌宕起伏,一回到自己的小院,整個人便像了力般癱在矮榻上。
前段時間,秦明月為了讓姜如意輕松點,便給糖果找了個娘。
此刻,娘抱著小家伙去院子里玩了,甜丫給姜如意燒了熱水來,裝了大半桶,隨后對道:“主子,洗洗吧,洗去霉運,從此以后否極泰來,一生順遂!”
姜如意聽了,好笑道:“哪里的說法?”
“管它哪兒的說法,洗洗又沒有壞?奴婢將你的服找出來放在架子上了,趕去洗吧,奴婢吩咐廚房熬了湯,洗完出來再喝碗湯驚。”
看著嘮嘮叨叨的甜丫,姜如意突然笑道:“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像管家婆了?”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原本還好好的甜丫突然一把捂住臉,哭了起來。
嚇得姜如意趕從榻上站起來,走到跟前,急聲道:“這是怎麼了?我沒兇你呀。”
“主子,”甜丫一把抱住,一邊哭一邊道:“您就不能好好的嗎?三天兩頭出事,奴婢都快要被你嚇死了。”
原來是為這事。
姜如意松了口氣,手抱著道:“我也不想呀,可老是有人看我不順眼想干掉我。”
說完,又添了一句:“大概是老娘長得太,容易招嫉妒,紅薄命紅薄命,大概就是這個理。”
“呸呸呸,”甜丫立馬對道:“主子,你快呸一下。”
姜如意一臉為難。
不信這些……
見不呸,甜丫手過來就要撬的,嚇得姜如意立馬呸了好幾聲。
呸完還不行,還得自己一掌。
姜如意:“……”
人生艱難。
……
德侯府。
此刻已是深夜,但老太太院里,卻燈火通明。
屋,徐景平和秦明月坐在一旁,倆人都板著臉,一言不發。
羅氏坐在矮榻上,眉頭鎖,看向站在下首的秦明和李氏,嘆了口氣:“你倆說說吧,到底如何解決?
李氏看向秦明,秦明卻看向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徐景平,半響才囁嚅出聲道:“兒是想,此事雖然是卿兒做得不對,但事既然已經發生了,要不就讓卿兒親自登門去給姜如意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他說完,李氏連忙道:“是啊是啊,卿兒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徐景平冷笑一聲。
他抬眼,目冰冷地看向李氏和秦明,道:“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明日帶姜如意來一趟侯府,先讓把你們侯府砸了,然后再把秦云卿送進牢獄,最后我再讓登門給你們道歉,如何?”
話一出,秦明就不樂意了。
他看向秦明月:“姐,你看姐夫說的話,怎地這般難聽?”
秦明月低頭看著手里的帕子,緩緩出聲道:“你還知道他是你姐夫?你那好兒領著人跑去如意樓打砸傷人的時候,又何曾將我這姑母和國公爺放在眼里?”
說完,抬頭看向秦明和李氏,聲音瞬間變冷:“即便是到了現在,國公爺也是看在德侯府是我娘家的份上,才半夜過來,若不然,現在哪還得到你站在這兒埋怨我們?”
這話說得極重!
毫不留面!
一看原本好脾氣的姐姐也毫不留面,秦明求救似地看向羅氏。
羅氏看了一眼徐景平,見他自進來到現在一直表不郁,便開了口,聲音緩了不。
“景平呀,這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卿兒的錯,讓如意了驚嚇和委屈,你看這樣如何,我明日一早便讓明他們夫妻倆帶著卿兒親自登門給如意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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