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的小屋，柳滿月站在門口，見顧厚山帶著閔氏走過來，便上前行禮：“大人，人證醒了。”

顧厚山點頭，領著閔氏走了進去。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陳氏，聽到有人進來，便抬頭看了過去。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夕照進來，陳氏借著那一束，一眼便看到了朝走來的閔氏。

撲面而來的悉，讓陳氏愣住了。

確定，之前從未見過。

直到閔氏出聲：“你是如意養母？”

陳氏這才發覺，眼前這位十分貌的夫人竟和的養姜如意長得有幾分相似。

陳氏頓時滿眼詫異，這人是誰？

見直愣愣地盯著自己也不說話，閔氏求助地看向顧厚山。

原本背手站在一旁一臉冷肅的顧厚山，見突然朝他求助般的看過來，忍不住勾了角。

的那張，也就只能在他面前能說會道拿話嗆，這會兒真用得上的時候，倒什麼也問不出來。

于是，扭頭看向門口的天元，沉聲吩咐道：“給夫人搬張椅子！”

“是。”

椅子很快就搬了過來，顧厚山讓閔氏坐在一旁，他抬腳走到陳氏跟前，還沒開口，陳氏便被他通的威懾力嚇得雙一，坐在了地上。

顧厚山冷冷地瞥一眼，沉聲道：“陳氏，你可知本相為何要將你從華帶到這里？”

陳氏一聽他自稱本相，嚇得臉都白了。

哆哆嗦嗦地開口，聲音抖得不行：“民婦……民婦不知。”

“十七年前，你可是從拐子手里買過一個小孩？”

陳氏忙不迭點頭：“回大人，是……是買過。”

“你買時，上穿著什麼？當時幾歲？”

陳氏費勁想了好半天，就在顧厚山耐心耗盡之時，突然想了起來：“民婦記起來了，記起來了，當時上穿著一件鵝黃小襖，綢緞面料，著極其舒服，民婦從未見過那麼好的布料……”

此話一出，閔氏瞬間紅了眼眶。

是的囡囡！

真的是的囡囡。

的囡囡失蹤那一天，上就穿著鵝黃小襖，是親手做的……

接著又聽到陳氏說：“民婦當時買時，剛好四歲。”

閔氏激得雙手在輕輕抖。

四歲！

真的是四歲！

和囡囡丟失時候的年齡又對上了。

顧厚山看了閔氏一眼，不聲地走到跟前，手過去握住微微抖的雙手，隨后接著問陳氏：“說說當年的事，你若是有半句瞞，本相就讓你人頭落地！”

陳氏嚇得立馬朝他磕頭。

“民婦定如實相告，求大人饒過民婦一命！”

此刻的陳氏，再也不敢有半分猶豫，立馬將當年的事說了。

“我家是做豆腐的，每天做好了豆腐就挑著出去賣。”

“那天我記得很清楚，好像是剛進四月，一大早還冷，我就跟著我家那死鬼一起挑著豆腐走街串巷去賣，剛走到小西街那邊，就見一個男人拖著一個哭鬧的小姑娘，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我當時因為一直無法懷孩子，就對孩子格外關注，見小姑娘長得白白十分可，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誰知就被那男人住了，他一開口就問我要不要孩子？我當時嚇了一跳，后來才知道那人是個拐子，孩子是有人賣給他的，我倆本來沒打算要買，那孩子一看就是拐來的，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擔心會有人找上門，到時候惹麻煩。

“我們想走的，卻被拐子再次住了，他說只要一吊錢，就把孩子給我們。”

“我嫁到姜家五年，一直懷不上孩子，原本就想著抱養一個算了，可老天爺就像是可憐我們，突然就把孩子送到了跟前，你說哪能不心？于是，我倆給了那拐子一吊錢，把孩子抱回了家。”

說到這兒，陳氏不敢再往下說了。

瑟地看了顧厚山一眼，隨后垂下頭，一聲不敢再吭。

顧厚山看著，冷聲道：“當年那拐子你可認識？”

“認識認識，”陳氏立馬道：“開始我并不知道他是誰，到了后來才知道的，原來他就住在小西街，家里有個癱瘓在床的老娘，聽說死了好幾年了，他好賭，拐賣孩子的錢都拿去賭了。”

“他什麼名字？”

“葛紅勝！”

……

從偏院出來，顧厚山將閔氏帶去了書房。

見再次哭得雙眼通紅，還一直不停地抹眼淚。

顧厚山低低嘆息一聲：“你若再哭下去，今日我便不帶你去了！”

一句話，立馬引來閔氏的怒目而瞪：“你敢！”

顧厚山看一眼，隨即吩咐一旁的天元道：“你親自去一趟華，把那葛紅勝帶來！”

“是！”

“不要打草驚蛇，一切進行！”

“屬下明白！”

待天元離開后，顧厚山在閔氏對面坐下來。

他看著，輕聲道：“真要去？”

閔氏一邊點頭一邊流淚，輕聲哀求著：“我就看一眼，只看一眼……”

事到了這一步，顧厚山知道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于是，便傾過去，一邊用指腹輕輕抹去閔氏眼角的淚一邊聲囑咐道：“剛侍衛來報，說去了如意樓！”

“真的嗎？”閔氏立馬站起來，著急地催促：“快，咱們快去！”

顧厚山一把拉住：“你先冷靜，我和你說……”

“說什麼說，回來再說！”

閔氏一把甩開顧厚山的大手，率先出了書房。

看著急匆匆往外走的影，顧厚山無奈搖頭，隨后大步跟上。

很快，兩人就到了府門口。

柳滿月也恰好正要上馬車，見二人急匆匆出來，便上前問道：“大人和夫人這是……”

顧厚山這才想起來。

于是，冷冷地瞥一眼道：“剛才在偏院的事，柳醫使可都聽進去了？”

這話，威脅意味甚濃。

嚇得柳滿月不敢不說實話。

立馬乖乖點頭，隨后又強忍著心的激，小聲問道：“大人，冒昧問一句，如意不會是您和夫人的……”

顧厚山卻直直地看著沒說話。

那眼神……

讓柳滿月渾的汗都立了起來。

嚇得趕舉手發誓：“大人，下一定會保守……”

話沒說完，便被顧厚山打斷了。

他看著，突然變了態度。

原本冷厲的嗓音瞬間緩和不：“柳醫使今日立了大功，為了表示謝，本相和夫人請你吃火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