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急的焦頭爛額,輕羅忽然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忘了,小姐昨日嫌冷去泡溫泉的時候我記得那時候把那瓔珞收進溫泉旁的廂房中了,瞧我這腦子……我這就去取回來!”
沈清漪拉住:“算了算了,流螢你腳快,你去。輕羅你快給我那裳來,給我好生梳妝,今日大哥娶親,我可不能丟了咱們沈府的面子。”
兩個侍分別應聲,輕羅招呼了十幾個丫鬟,用最快的速度為沈清漪梳妝打扮了起來。
待換好了裳,流螢也正好將瓔珞取了回來,沈憶年一見出來這才舒了一口氣,道:“還有一個時辰,來得及。阿瑤,你先坐上花轎,等到了袁府放催妝炮時你再趁機出去便神不知鬼不覺了。”
沈清漪忙不迭理著妝發道:“知道了知道了。”
接著便手忙腳爬上了迎親的喜轎。
迎親隊浩浩地敲鑼打鼓,走過長街,正上了從小巷口正要趕往沈家求實的楚崢越一行人眼中。
因著是在迎親隊走了一段路后楚崢越等人才姍姍來遲,因此兄弟三人便并未看到前往迎親的沈憶年兄弟,反而正同喜轎撞了個正著。
喜轎被遮擋的嚴嚴實實,楚崢越腦中盤旋著方才楚崢的話,便下意識盯著那喜轎,哪知一陣風吹來,喜簾被掀開,驚鴻一瞥,便看到了喜轎中的側臉。
沈清漪因為擔憂到了袁府下喜轎時會被旁人看到,因而便抿雙,雙目微垂地想著稍后該如何,這一表落在楚崢越的眼中,便是含恨而嫁,而上雖并未穿喜服,可前的瓔珞卻無聲在告知著方才楚崢所聽到的并非空來風。
楚崢越眼神晦暗,但聚在街上的百姓眾多,他也不能立刻發作,便也只得咬了咬牙,心頭似有一團火再燒,讓他恨不能立刻砸碎那轎子,將此刻黯然傷神的沈清漪抱如懷中。
被甩在后面的楚崢二人趕上來的時候迎親隊伍已遠去,楚崢見楚崢越一人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由莫名,便開口問道:“哥,你怎麼不去找嫂子……”
話說一半,他忽然被一旁的鋪子所吸引,興沖沖抱了個什麼舉起來,笑呵呵道:“大哥,你瞧這帽子多漂亮,上面還鑲嵌了好多碧瑩瑩的翡翠……哎呦!”
然而話還沒說完便看到著臉的楚崢越轉過頭來,猛地將那頂綠帽子一把糊在了他的臉上。
等到楚崢狼狽地將臉上的翡翠帽子摘下的時候,楚崢越早已不見了人影。
他不由得悻悻地了臉。
“這是怎麼了麼,又發什麼脾氣……”
而此刻,迎親隊已經來到了袁府門前。
袁晚寧的閨中友和諸表姐妹們堵著門,嘰嘰喳喳地出題攔門。
都是家族之中認真教養出的大家閨秀,各個腹有詩書氣自華,出的題便也格外伶俐有趣,沈憶年為人雖是古板些,但確實是個肚子中有真本事的,游刃有余地便破了眾人所提出的題。
陸續破了前面幾位姑娘的答案,白如皎上前,一拱手道:“現在我手中有花,葉,草各十數片,這里有一個沙,若沈大哥能夠在最快時間數出來,我便讓路,可好?”
邊說邊對沈憶年悄悄使了個眼,沈憶年先是疑道:“啊,你眨什麼眼睛……”
話說了一半才想起沈清漪還在喜轎之中便又趕忙噤了聲,道:“我知道了。”
沈經年在旁無奈地一拍臉。
白如皎出其不意,猛然將一盆花草葉子一腦地都灑向半空,風將花瓣吹得四散,眾人都惦念著這滿地花瓣,便無人看到趕從喜轎里頭瞅準機會爬出來混諸姑娘之中的沈清漪。
待沈清漪安全混人群之中岳綺湘等人才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趁著這個空檔,早有姑娘笑盈盈地沖著還在意圖追著花瓣數的迎親男子們道了一聲“新娘子來了!”
眾人這才收回目。
因著袁晚寧沒有兄長,便是由一個遠房的表妹將攙扶出來的,沈清漪連忙上前挽住,哪知還沒等袁晚寧坐上花轎,沈經年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弓弦的聲音,便大喝一聲:“危險!”
接著本能地扯開了離自己最近的沈憶年。
聽到喊聲,袁晚寧也下意識地抓住沈清漪和那表妹地手猛然向后一躍,幾乎是同一剎那,一只羽箭猛然來,“當”的一聲,正中喜轎的轎門框上。
這一下嚇得眾人小小地了一番,然而在場眾人大多都是會騎的,很快便發覺方才那一箭并非是沖著沈憶年或袁晚寧,而是沖著沈經年來的!
沈經年也顯然是發覺了這點,卻頗有幾分不解,最近也不記得自己得罪過誰似的,為何偏有人會在這大好日子里忽然用此計策?
就在沈經年愣神的剎那,袁晚寧已反應了過來,一把掀開了蓋頭,隨手挽起袖子,徒手拔下轎門邊上的羽箭,接著向羽箭來的方向狠狠擲去。
只聽哎呦一聲,還沒等如何,便見一個人就地滾了一圈,狼狽地吃了一的雪,末了“呸呸”幾聲后連滾帶爬地爬起來。
許是因為在這麼多人跟前掃了面子,那人也不廢話,干脆一招手,便有上百個全副武裝手持刀槍的士兵將迎親隊和整個袁家都團團圍住。
眾人不由一怔,孩子們更是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
沈經年看著那因為中了一箭而率先現的男子,竟的確有幾分眼的樣子不由怔了怔,可想了一圈也想不到此人是誰便是一頭霧水,而沈憶年常年不在京中更是認不得,唯有袁晚寧看著那人平靜道:“馮四公子倒是有誠意,在我與沈郎親當日帶這麼多的弟兄喝我的喜酒,只是這舞刀弄槍的,也頗有些無禮了吧?”
一聽“馮四公子”四個字,沈經年這才恍然大悟此人是誰,怪不得想不起來,原來此人便是那日在休獨倚調戲周夢芙,卻被休獨倚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玉錦繡給殺了的那個馮五爺的哥哥馮四。
今日親禮護衛必然松懈,只怕他是抓了這個時候為了給他弟弟報仇的。
果不其然,沈經年剛想起他的份,他便咧一笑。
“喜酒?
“今日要喝的,只怕是沈經年的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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