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好的音樂,不是你有多麼高超的技巧,多麼嫻的手法,而是在這之前,你得能和聽眾產生共鳴,共,讓聽眾能將自己融到你的音樂之中。
如果你連最基本的共都做不到,只會高高在上的曲高和寡,那也不過是你自以為的很好而已。
也許別人能欣賞得了這種好,反正我是欣賞不了,這首《戰山河》當初我請了無數人來彈,都沒有人能彈出其中的味道。
沒有想到,在今日我這半截子都快了土的時候,居然聽到了有人能彈出它的味道。
這對於我來說,才是我這次壽宴收到的最好的禮。」
傅老爺子的話,讓所有人都跟著震了震。
雖然剛開始,還有很多不贊同的聲音。
可是後來大家漸漸的回味一番,發現的確如傅老爺子所說。
就比如,現在讓他們再去回憶,剛才赫連怡菲彈奏了什麼,他們本想不起來。
儘管不可否認,赫連怡菲的技非常好,各種高難度手法信手拈來。
可大家聽著,優歸優,總覺了那麼一人味兒。
但宋風晚就不一樣了。
彈的曲子很輕易的就將大家帶了進去,就好像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共同經歷了那場浴戰,同時也被激起了拳拳國之心。
由此,便能高下立見。
赫連怡菲站在那裡,半響也說不出話來。
宋風晚笑道:「赫連小姐,你輸了,現在你該屢行你的承諾了吧?」
赫連怡菲抬起頭,怔怔的看著。
心裡是有些不甘的。
可傅老爺子說的是事實。
其實在鋼琴這方面,最大的詬病,也是讓人沒有共。
從小生活優渥,幾乎沒吃過苦,就像一個被養在象牙塔里的公主。
縱然可以將技磨練得爐火純青,可到底是不懂那些曲子里的深意的。
一個連自己在彈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又如何能奢求觀眾能懂得曲中的意思呢?
所以,這場比賽,必輸無疑。
赫連老爺子清咳一聲,尷尬的笑道:「那個……老傅啊,你看孩子們就是鬧著玩玩,咱沒必要這麼認真是不是?畢竟現場這麼多人……」
真讓赫連怡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那些話說出來,那以後還要不要再上臺表演了?
還要不要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不料,向來好說話的傅老爺子,這次卻面容一沉。
「不行,願賭服輸,你既然敢打賭就得有面對任何結果的準備,我老頭子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赫連小姐可不要讓大家恥笑。」
赫連怡菲漲得一張臉通紅。
但傅老爺子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幾乎完全不顧兩家的面。
要是再求,就真顯得輸不起了。
赫連怡菲紅了眼眶,泫然泣的看了遠的傅寒崢一眼。
卻見傅寒崢眼觀鼻,鼻觀心,就好像本沒看到求救的目一樣。
赫連怡菲恨得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如果這個時候,寒崢哥哥能出來替解圍該有多好?
明明以前一直對很好的,為什麼現在都被人欺負這樣了,他卻還能做到無於衷?
他真的忍心看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醜嗎?
見赫連怡菲一直踟躕著不,宋風晚催促道:「赫連小姐,你該不會是想耍賴吧?
按理說我的要求並不過份啊,既沒有強求你出你們家的傳家寶,也沒有讓你做多過分的事。
不過就是當著大家發表一份聲明而已,只要你明確表示,以後不會再糾纏我老公,我自然不會再為難你,怎樣?這要求不過分吧?」
宋風晚笑瞇瞇的,赫連怡菲卻只恨不得衝過去撕爛那張臉。
咬牙道:「宋風晚!寒崢哥哥本來就是先喜歡我的,是你橫刀奪搶走了他!」
宋風晚目微冷。
連角都忍不住泛起一冷笑。
「是嗎?你這是還不死心,還想讓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親自問一遍他的答案了?」
赫連怡菲臉一白。
不,不能讓問寒崢哥哥!
寒崢哥哥現在已經被徹底迷了,本不肯承認以前喜歡過的事實。
如果讓問寒崢哥哥,寒崢哥哥肯定會否認,那到時豈不是更加丟臉?
於是,赫連怡菲沒再猶豫。
「好,說就說!」
轉面向大家,深吸了一口氣。
「我赫連怡菲以後再也不會糾纏傅寒崢,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就繞道走,關於他的一切我都不會再參與!」
說完,屈辱的看向宋風晚。
「這樣總可以了吧?」
宋風晚笑瞇瞇的頷首。
「可以了。」
赫連怡菲這才通紅著眼眶,飛奔下臺,一路捂著臉離開了。
賓客中響起低低的笑聲,不過這到底只是一個曲,即便是顧及著赫連老爺子的面,大家也不會公然談論。
再加上傅家到底不願意讓這件事變得太難看,因此立馬就上去打圓場,調節氣氛。
於是,宴會廳里很快就恢復了之前歌舞昇平的氣氛。
宋風晚被傅老爺子到了跟前。
老人仰頭欣的看著。
「晚晚,這首曲子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大家只知道,《戰山河》是一首關於戰爭的歌曲,幾十年來流傳甚廣,卻從來沒有人知道,這首曲子的作曲人其實就是傅老爺子。
只不過,當初他寫這首曲子時,用的是筆名木沙。
所以,大家都只當是一個木沙的人寫的,本想不到他上。
卻沒想到,今天他會聽到宋風晚來彈奏這首曲子。
宋風晚微微笑道:「小時候曾經聽我媽媽彈起過,我就學會了,只不過很多年沒有彈過,只希沒有辱了爺爺您的好曲子。」
傅老爺子目中一閃。
「你知道這首曲子是我寫的?」
宋風晚笑道:「爺爺的大名傅行木,的大名沙蕓,木沙就是爺爺您的藝名,是不是?」
傅老爺子哈哈大笑。
「這孩子,什麼藝名?我們那年頭不興藝名,就是當時在軍隊里一時興起寫了這首歌,原本沒想著能被別人聽到,一直自娛自樂來著。
後來國家要選行軍歌,挑中了這首,這才漸漸流傳開來,我也是被無奈才隨便取了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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